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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两番入狱(2)

“那我也不能看着普意大师眼睁睁等死啊!”谢晓荻明知对方有诈,但毕竟事关普意的安危,已经是急了眼,声音中略带哭腔。

展鸿途沉思片刻,对谢晓荻说道:“万一普意大师真在牢里,人是一定要救的,但却鲁莽不得。要是人没救出来,你再陷了进去,岂不得不偿失?你要真想去,我倒有个办法。”

谢晓荻冷静了一下,对展鸿途说道:“晓荻全听展大哥的安排。”

展鸿途又在心中盘算了几个细节,这才对谢晓荻一一道来,听得谢晓荻连连点头。

就在展鸿途和谢晓荻进城的当天下午,京兆府大牢。

今日当值的,是一名姓陈的牢头。

陈牢头烦得要死。

原来,昨天晚上本应是楮牢头的班,结果楮牢头一晚上都没露面,害得陈牢头赶过来替他顶班,今日还要继续当值,自然是心烦不已。

而最让陈牢头心烦的,是昨晚他来顶班之前,居然有人来劫狱,乒乒乓乓打了一顿,死了好几个狱卒。等他赶来时,劫狱的人早已无影无踪。陈牢头大惊之下,连忙查点人数,好在重刑犯一个不少,只缺了一个关了好几年的哑巴老头子,想必是趁乱跑了。

陈牢头忙了半夜,好不容易收拾停当,却不想今天牢里前前后后又押进来好多犯人,其中有男有女,还有个和尚,把他忙了个半死,而楮牢头到现在也不露面。

“他娘的,老褚死哪去了?”陈牢头心中暗骂。他不知道的是,楮牢头真的已经死了,至于死哪去了,那就确实是一个谜了。

“昨天的事,看他怎么交差。”本来,有劫狱的并不能怪牢头,但恰恰楮牢头值班时不在,这就有责任了。想到这里,陈牢头暗暗得意,心中暗想:“叫你光知道巴结逢迎,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看不砸了你的饭碗。”

陈牢头正在暗自发牢骚,忽见大牢的外门一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名官差,后面那名官差还押着一个衣衫褴褛、面色发黄、形容猥琐的中年人。

陈牢头一见官差进来,急忙迎上前去,看见为首的正是一位名叫萧锦贵捕头,便连忙打招呼:“萧捕头,外出公干辛苦。”

原来,这萧锦贵正是随展鸿途外出办事的捕头之一。

萧锦贵点点头道:“还好库银追了回来,总算是交了差。这不,刚回来就逮了个扒手,顺手就把他带过来了,劳驾陈头把他关起来吧。”

陈牢头连连点头,见后面年轻的官差有些面生,便向萧锦贵问道:“萧捕头,这位兄弟可是新来的,敢问怎么称呼?”

萧锦贵笑道:“他是新来的,也姓萧,叫萧迪。”

陈牢头刚忙打招呼:“萧老弟,你好,我姓陈。”陈牢头本来想把这个年轻的官差也称为“萧捕头”,但一想如果同时有两个“萧捕头”,自己一句话说出去,恐怕他们都不知道是叫谁。见这个官差年纪较轻,又是新来的,陈牢头脑子中转了个弯,便把他叫做“萧老弟”了。萧迪冲陈牢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萧锦贵又道:“他刚来,展总捕头让他跟我押人进来,顺便四处转转,熟悉熟悉情况。”

陈牢头连忙答应,引着二人和那个中年犯人向牢内走去。

萧锦贵和陈牢头在前,萧迪押着中年犯人在后,几人边走边说。

“听说昨天牢里出事了?”萧锦贵向陈牢头问道。

“哦,来了几个劫狱的,杀了三名狱卒,万幸重刑犯都没跑,就跑了一个老哑巴。”陈牢头答道。

“哦?是干什么的?”萧锦贵问道。

“嗯”陈牢头其实并不清楚,但也不好意思说不知道,便道:“小偷小摸呗,关在牢里好几年了。”

陈牢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昨天晚上是楮牢头当值,到现在也没见他。”

萧锦贵点点头,便不再问。

他们二人并未发现,就在他们说到“老哑巴”的时候,跟在后面的萧迪,立即转头去看一间空空的牢房,所看的牢房正是原来关押“老哑巴”的那间。

几人没走多远,陈牢头便找了一间牢房,要把中年犯人关进去。

“不忙,咱们转完了我再把他押进去就行。”一直沉默不语的萧迪说话了。

“好好。”陈牢头点头称是,继续引着几人向前走,心中却在暗暗嘀咕:“果然是新来的,哪有押着犯人在牢里四处乱走的道理。”

萧锦贵也觉得萧迪此举不通,但这萧迪是展鸿途专门安排过来的,想来有些门路,加上陈牢头已经同意了,他也就不再说什么,算是给萧迪留个面子。

往里走着,萧锦贵又问道:“听说今天又抓进好几个人来?”

陈牢头点头道:“是啊,男女都有,还有个和尚。”

陈牢头一说到和尚,走在后面的萧迪便是一震,急急问道:“那和尚在哪?”

陈牢头微感奇怪,但也没多想,便道:“就在前面不远的牢里。”

正说着,几人已然走到陈牢头所说的牢房前。

陈牢头左右一指,说道:“这边是今天刚进来的两男一女,另一边便是那和尚了。”

萧锦贵一听便皱了皱眉,向陈牢头说道:“陈头,你也是老刑房了,哪有男女关在一间的道理。”

“是是是。”陈牢头连连点头,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上边的意思,具体缘由,小的也不知。”

萧锦贵听说是上边的安排,也不再问。抬眼看去,见两男一女都安安静静地坐在牢内。其中的女子约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青衣,容貌甚是俏丽,只是肤色不够白皙,眉间略带些煞气,坐在牢中也不哭泣,见有人来,头也不抬一下。

萧锦贵再看另一边的牢房,只见一个和尚背冲牢门,向里而卧,身上盖了一条破毯子,也看不出高矮胖瘦,只看到一个光头,以及头上的香疤。

“陈头,我能进去看看吗?”萧迪突然向陈牢头发问。

陈牢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萧锦贵,萧锦贵对于萧迪的多事也不太满意,但又不好直说什么,便冲陈牢头微微点了点头。

陈牢头得到萧锦贵的示意,便“嘎巴”一声打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