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强已经死了!
刚才被展鸿途点到在地的方道强,居然已经死了!
展鸿途、谢晓荻二人一见之下,不禁面面相觑。
展鸿途还不太相信,伸出手来一试,发觉方道强早已没有脉搏和呼吸,身体也开始渐渐变凉,显然已经死去片刻。
谢晓荻心思灵敏,立即窜到刚才被他打倒的几个蒙面人的身边,才发现这几个人也都已经死去。
是谁下的手?
展鸿途和谢晓荻虽然均未问出这个问题,但都在心里思索。
展鸿途心道:“虽说刚才我一心给谢晓荻疗伤,但此人居然能在我不知不觉间连杀数人,而且不漏行迹,出手必然十分隐秘。”
谢晓荻心想:“看来他们除了贺春来和方道强外,还在暗中伏有高手,不知普意大师和周开山斗得如何,对方是否也另有埋伏?”一想到这里,谢晓荻总觉得心神不定。
展鸿途俯下身来,仔细查看方道强的死因。待展鸿途仔细一看,发现方道强的印堂上有三个小米粒大小的小孔,小孔中有黑色的血液渗出。
展鸿途知道血中必然带毒,不敢轻易用手去碰,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来,慢慢把方道强印堂处的皮肉划开,发现小孔里面是三枚闪着寒光的乌针。
展鸿途从方道强的尸身上撕下一块衣襟来,裹着手指将乌针拔了出来,轻轻一闻,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而来,呛得展鸿途一阵头晕。展鸿途当即不敢再闻,料想针上必有剧毒,便用一块布将几枚乌针紧紧包了起来,放到随身的兜囊之中。他既然身为捕头,对毒药自然也有一番研究,只是仓促间顾不上细看,便将乌针收了起来,准备有时间再细细查验。
展鸿途收起乌针,继续翻了翻方道强身上,又从尸身上翻出来一面铜牌,正是象征舵主身份的“苍鹭牌”。待他再到其他几人尸首处看了看,发现死因相同,只是针孔的位置略有不同而已,便不再继续查验。
谢晓荻知道展鸿途的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在展鸿途动手之际并不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待得展鸿途收拾完毕,谢晓荻方才向他问道:“展大哥,你看这是何人所为?”
展鸿途其实方才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此时听到谢晓荻发问,便答道:“我一时也猜想不透。只是,方才我帮你疗伤之际,虽说并未留心,但也未听到有何异常的响动,看来此人行动甚是隐秘。”
展鸿途心想:“估计此人对暗算我和谢晓荻并无十足把握,才对方道强等人下手灭口。”想到此人行踪诡异,杀人灭口手段毒辣,展鸿途也暗暗心寒。
展鸿途、谢晓荻见方道强这条线索已断,二人均担心京兆城内的情况,当即商议一番,也顾不上歇息,便径直赶回京兆城。
待到两人回到城外,已是深夜时分,二人本想进城,却发现城门早已关闭。
按照谢晓荻的意思,便要施展“壁虎游墙功”爬城而入,展鸿途却不同意。
展鸿途虽在城内居住多年,但他的夫人此时正外出探亲,家中并无其他家眷,只有两个仆役打理日常生活,所以并不担心贺春来拿他的亲人作人质。另一方面,展鸿途总觉得自己堂堂的京兆府总捕头,深夜来爬城头,万一被人看见了,实在有失体统。
想到这里,展鸿途便对谢晓荻说道:“晓荻啊,你伤势虽然得以治疗,但毕竟短时间内还不宜施展武功。再说,深夜毫无头绪地闯入,说不定对方早有埋伏。我们还是休息一晚,养足精神,商量好对策,明晨再入城打探消息吧。”
谢晓荻见展鸿途如此说,心中虽急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称是。
展鸿途在京兆府当总捕头多年,对府城内外自是相当熟悉,二人当即在城外找了一处客栈歇息下来。
一夜无话,天亮之后二人便进入城中。进城前,展鸿途提醒谢晓荻先换了套装束,避免被对方察觉。
进城以后,展鸿途和谢晓荻在街上便听到了许多议论。
“听说知府大人昨夜遇刺了!”
“真的假的?伤得重不重?”
“万幸没有受伤。”
“是哪里来的刺客,胆子如此之大,可否抓到了?”
“听说刺客是一老一小,小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没抓住跑了;老的是个老和尚,已经被抓住了,关在大牢里。”
“他们为何要行刺呢?”
“这就不太清楚了”
谢晓荻一听到普意被对方抓住,身陷大牢,立即就沉不住气了,便要急着去牢里救人。
展鸿途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晓荻且慢,只怕有诈。”
谢晓荻问道:“展大哥,为何这么说?”
展鸿途四处观望了一下,压低声音对谢晓荻说道:“此间不是讲话之所,我家中恐怕也不安全,你且随我来。”
谢晓荻拗不过展鸿途,被他拉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
“晓荻,你年轻气盛,凡事还要沉下心来多思量一些。”展鸿途语重心长地对谢晓荻说道。
谢晓荻其实也明白,但实在是关心普意的安危,便对展鸿途说道:“展大哥,我记下了。你说其中有诈是怎么回事?”
展鸿途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宽慰一下谢晓荻,便道:“普意大师武功高超,就算是周开山,只怕也难以讨得便宜。”
谢晓荻道:“话虽这样说,但就怕对方另有埋伏。我原先也以为对付贺春来是小菜一碟,不料先出来了周开山,又出来了方道强,最后还有人用毒针施暗算。只怕”说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便摇了摇头。
展鸿途其实也明白此理,见谢晓荻已然想到,便继续说道:“就算对方另有埋伏,普意大师想来也能应付。万一”
说到这里,展鸿途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万一普意大师真的不敌,也不见得就会被对方抓住。我猜,这必是无量门设的一个局,想要诱你入局。”
“那万一普意大师真的被抓住了呢?”谢晓荻早已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对普意的称呼也改了。
这一点,其实也是展鸿途最担心的,他又想了想道:“就算普意大师真的失手被擒,也不见得就会关在大牢里。倘若真的关在大牢里,四下也必有埋伏,等你前去解救。”
说到这里,展鸿途本想自己前去打探情况,但想到贺春来肯定对自己也有了防范,便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