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力也没有福利？
原来让自己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困顿不堪、辗转反侧的缘由竟是这个！
余朗在这一刻忽地想哭。
这种情绪从他发现对霍唐东的感觉开始就如附骨之疽般纠缠着他，即便他身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喂！你没事吗？”男人明显听出了他急促慌乱的呼吸声，急忙问道。
“没事。”余朗深呼吸回道。
狼狈为奸也好几年了，男人哪里听不出他的逞强，叹息道：“你这又何苦？早点死心吧！”
这话他说了上百遍，可他就是听不进去一遍。男人真的好奇那个让他如此魂牵梦绕的人。只是余朗都不肯开口。
一开始男人以为是他们的交情不够，可等到都超值了，余朗还是不肯说，他原本还以为他不够义气。
但后来，他才发现，余朗不肯说，是因为他自卑。自卑到似乎把自己跟那人的名字连在一起都会玷污那人般。
早点死心？新朋旧友都是这个观点。余朗不禁苦笑。似乎到了他不得不放手的时候了，但还是舍不得。
这晚余朗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除夕遇到霍唐东的场景，这次没有纪延，他也没有阻止，荒诞到心慌，他都还没来得及听霍唐东事后的冷笑。
画面一转霍唐东和那个命定的男子在一起，耳边无限循环着纪延的笃定……
“他们是命中注定，是霍唐东逃不开的命运。”
余朗整夜都挣脱不开这个噩梦，纪延却是黑着眼睛一夜无眠。
妈蛋！原来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么？！！！
即便副经理的普通话堪比央视新闻主持人，可纪延还是听不出那是什么字啊！！！
纪延咬着笔头，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中文拼音，无比挫败地又一次播放。
等裘平栖来敲门时，纪延才勉强完成录音中要求上交的三份文件中的一份。
“真努力。”裘平栖看着他的熊猫眼赞美道。
不努力行吗？纪延冷哼一声：“什么事？”
“上班了。”裘平栖笑着道。
“……”纪延扭头，窗外明亮异常。
纪延都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居然彻夜未眠！
只是，有的事即使彻夜未眠也没法解决。
纪延花了一个上午，中间消耗了七八杯咖啡，揪落了一地的头发，都只完成了一份文件。
纪延那个忐忑不安啊！都不敢出去吃饭，唯恐遇到副经理。
纪延蹲在沙发上揪着头发，万分头疼地看着自己昨晚做的笔记。
这第三个文件要怎么做啊？
纪延看着标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的专用名词，欲哭无泪。
忽然，门被推开了，烦躁不安的纪延立马僵住。
进来的裘平栖好笑地看着纪延拘束惶恐的样子：“不吃饭吗？”
“吃！！”纪延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裘平栖走过去，顺手把他打印出来的两份文件拿起来，看了几眼，有点意外地瞅着纪延。
正狼吞虎咽的纪延被他盯着发毛，没好气吼道：“看毛线！”
“你大学修过管理？”裘平栖问道。
纪延一听，眼珠子转了转，继续吼：“老子天生聪明绝顶不行啊！”他才不会告诉他大学学的就是管理……
裘平栖低头看了一眼一地的头发，点点头：“确实快绝顶了。”
纪延被他这话气得差点噎到，怒目圆睁：“快滚！别在这里碍事！”
裘平栖挑挑眉，揉揉纪延变得稀薄的头发：“小心急躁也会秃的。”
“滚！！！！！”纪延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滚！！！！！”另一边，让纪延战战兢兢的副经理也爆发出了巨大的怒吼声。
“你来这里做什么？”副经理目光如炬。
来人谨慎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一分钟后，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了。
这不正常！这不是平时的副经理！
来人非常笃定！也就愈发地生气！
“你和裘平栖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副经理如遇天方夜谭般疾言厉色道。
“那你为什么做他的副经理？”来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住他。他求了他多少次了，他都不肯松口！结果呢！
才两个月没见，他居然成了别人的副经理！
来人一想起在那两个月里，自己累得跟条狗似的，还每天打电话增加亲密度，而他的心上人却跑到别人的公司里……
真是太虐了！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总算知道这个人突然发疯的原因了，副经理暗暗松了口气，原本警惕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桃花眼一斜挑衅道。
“关系大了！”来人气急败坏道，“你是我的人凭什么帮别人干活！”
副经理闻言冷哼一声，“你的人？你还没睡醒吗？那快点滚回去睡！”
副经理越镇定他就越慌张，见他都下逐客令了，来人也担心真的气恼了他，只能强按下妒火，好言相劝道：“我是为了你好。裘平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一起是没好结果的！”
裘平栖是不是好人，副经理早就深有体会了！只是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自己和裘煞神有关系的？
副经理一想到自己居然和裘煞神站在一起宛然的样子，就一阵恶寒。
来人以为他不信，继续提供确凿的证据：“像他那种渣男，只会挥霍伤害喜欢他的人！你可千万别被他那张皮相所迷惑了！”
副经理越听越懵，有人喜欢裘平栖？谁那么不要命了？
等等！
副经理忽然想起了突然冒出来的某助理，难道说……
“你信我啊！你千万信我！”来人肝肠寸断地哀呼。
副经理见他这不要脸的作为，有点相信了，一把拽起他就往裘平栖的办公室走去。
“小秘书！”
副经理压抑着雀跃的声音让还在揪头发的纪延不由自主地蹲在沙发后面。
“在沙发后面。”这是最和蔼可亲的裘平栖。
副经理把身后的哈巴狗推向裘平栖，一脸惊喜与崇拜地拉起蹲在地上的纪延，啧啧赞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哈？”纪延仰视着满脸惊叹的副经理很是茫然。
副经理才不管他，绕着他啧啧几声后，就转身走向裘平栖，严肃质问道：“小秘书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