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后的第一天上班,纪延有幸地参加了所谓的高层会议。
那心情五味杂陈!除了刚开始站起来尴尬地点点头外,基本上都在努力地做会议记录。因为裘平栖是这么介绍他的——
“我的助理,以后你们会经常见面。”
纪延原本不觉得这个介绍有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太言简意赅了。
在心里腹诽着工作量又要增加的纪延礼貌地站起来,抬起笑脸:“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张惊诧讶异的脸。
纪延被盯得心里发毛,非常忐忑不安。
是这样子说没错吧?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盯着我?难道这个会议不是助理可以参加的?
纪延悄眼环视一周,顿时如遭雷击般僵住了。
没有!除了裘平栖外,其他人都没有小尾巴!
啊啊啊啊啊!!!!
这是报复吗?!!!!
纪延再一次刷新了裘平栖的小心眼程度!
“怎么?有意见?”裘平栖挑眉问道。
“哪里敢有意见?只是震惊而已!”能这么咬牙切齿地回应的是坐在裘平栖旁边的副经理。
随后,马上变脸地朝着已经魂飞天外的纪万分友好道:“大家都很欢迎你的!快坐下来!站着多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睁眼说瞎话了好吗!小纪延在脑里咆哮。
有了副经理这个台阶,其他人也马上转换神情,特别和蔼可亲地赞美了几句,愣是变成了所谓的欢迎。
因为在座的就是他的职位最低,等会议正式开始,他就理所当然地得到一个任务——会议记录。
纪延的手速是不慢的,但太过紧张了,就如误闯了虎穴的兔子,时不时地敲错字。
于是,和蔼可亲的众人异常善解人意地放慢了语速,特意等他……
卧槽!!!!!
纪延强烈地表示无福消受!
会议完了后,纪延感觉自己的半条命已经耗在这里了!
有意见就直接说啊!这么阴险干吗!
“整理好后,发给副经理。”裘平栖无视他有气无力的样子道。
“凭什么?”
“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纪延诧异地看着腾地一声站起来的副经理。
“怎么还有我的事?”副经理义愤填膺道。
裘平栖站起来好笑地看着他反问道:“即便我要用他,也要他能用啊!接下来就更辛苦你了。”说完拍拍脸色煞白的副经理就走了。
副经理挣扎了又挣扎,最后还是屈服了,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纪延夹在这两位顶头上司间正不知所措着,见裘平栖离开了,刚想跟着走,毕竟这位还是自己的金主来着,就被副经理一脸任重而道远地拍拍肩膀:“接下来你也会更辛苦了,加油!”
这是神马意思?
是好话吧好话吧好话吧……
纪延安慰着自己磨磨蹭蹭地走出了会议室,连保洁大婶笑容灿烂地跟他打招呼都没理会,跟个游魂似的。
什么叫更辛苦?
更辛苦就是一个在一旁大声咒骂,一个在一旁喝咖啡看热闹!!!
纪延缩着头坐在沙发上,被气冲牛斗的副经理恨铁不成钢地破口大骂:“我前几分钟才说过,你就忘记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
就算我记住了,可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啊?纪延含泪委屈但已经放弃了辩驳,因为等一下一定会被骂得更凶!
“怎么?不服气?”副经理敏锐地察觉出他的不满,怒目反问道。
“……”这要他怎么点头?!!!
纪延抬眼望向坐在前方看戏的裘平栖,幻想着他就开个金口救救自己。
一直注意他的副经理自然也发现了,小心里得意着,也盼望着。
结果,两个人都大失所望,裘平栖倒是开口了,只是他是打内线叫副经理的助理再买杯咖啡过来。
……
……
没有了救援的纪延只得含泪点头:“我错了。”
裘平栖满意了,副经理脸绿了。
“很好!既然这样,你就把我刚才说的那些都给我做好!明天中午前交给我!”见裘平栖如此让人心凉的反应,副经理又一次败了,哼声命令道,就气急败坏地逃离了现场。
“……”还蹲在残酷现场的纪延懵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裘平栖见他这样,略微有点良心地慰藉道:~没事,我早就预料到了,都录音了。”
“……”
纪延已经倒地不起,阵亡了!
一回去,纪延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余朗诉苦:“我感觉我活不过明天,我这就逃你那去好不好?”纪延哭哭啼啼地哀求。
只是,一直把他们两之间的各种把戏当做小情调的余朗显然是不会明白他的悲惨的,反倒有一丝丝的羡慕:“不会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是不会见死不救,他是会落尽下石啊!”纪延一想起裘平栖说录音时的得瑟嘴脸,就气得七窍生烟!
“他这样不是为你好吗?”余朗继续开导。
纪延默了一下,这个是没错,但是!“那也别把我扯进他和副经理之间的恩恩怨怨啊!”
余朗一听总算打起了精神,迟疑道:“他们两……”
“是的!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纪延点头如捣蒜,非常肯定!
余朗想了想,基于纪延现在情绪的起伏过大,还是安慰道:“或许吧。不过这对于你来说,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
“我也想啊!”纪延自然是明白的,就是被这种填鸭式的指导方法弄得太呛!
“嗯嗯,明白就好。现在赶紧去听那份录音加油去吧!”
“哦。”纪延一听录音就焉了。
那头的余朗挂了电话后,细细思忖了一番,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虽然他有利用过纪延,但经过这一个春节,他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是我。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件事?”
“这么久都没联系,一开口就是这种事,会不会太无情了?”电话那头的男声戏谑道。
“你不也没联系我?”余朗笑着摇头反问道。
“那我跟你不一样,我正忙着追男人。而你呢?估计没这动力也没这福利。”男人啧啧道,一点都不担心扒人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