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海里细细的想了好几遍,可又不能把真实的原因告诉他,纠结再三只能打着马虎眼说他是因为渡我神力才会受这伤的,我不想欠这债。也不知是否因为我这原因太冠冕堂皇,他并没再问下去,我也就这样走出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看见他在院里寐着晒太阳,帝君果然还是帝君,即使受伤也好的这样快,不过倒也正好减了我的担心,既然他在榻上休息那我就回房里调息罢。
没几天帝君的身子就调养的差不多了,我对他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冷淡,可话依然不多,有些时候,不是因为自己不想去开口,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或许觉得我还在生气,平日里也不会太多来招我,还时时为我准备我爱的吃食。
那日,我像往常一样蜷在他的榻上晒太阳,他端了一盘甘草膏摆到我面前,我伸手就想拿,可他却把盘子收了回去说:“回答了问题再给你吃。”今日里倒也奇怪,他竟然开口和我说起话来,可他明知我见了吃的就忍不住竟还这样欺负我,我自然是不开心的,撅了撅嘴,可看他却是一脸的正经,又怯了胆子,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悦,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他一向性子坦然,往常我一耍这小性子他便也不会再继续坚持,可这次却也不是。他将盘子往桌上一搁,淡淡然道:“你在我这儿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又得了我不少神力,不报答我也就算了,如今连回答我的问题也不愿意。”
“什么白吃白住,我们不是有婚约吗?反正这儿将来也是我的地盘啊,我先住着也没什么啊?而且神力也是你自己要渡给我的,我又没逼你。再说了,你要不带我回来我二哥也会带我回重华之巅救我的!”我转过头略作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顺手抓起一块甘草膏往嘴里塞。这一席话刚一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竟然这么简单就让他知道我原谅他了,他把我骗得这么惨,让我差点豁出命去和父君阿娘抗争,我还没惩罚够呢!
他看着我这一连串的动作,竟像春风般笑了起来,看到他这曾经让我痴了的笑,如今竟又让我心动。他往榻上一坐,趁我在发呆将我搂进怀里,“婚约?你不生气了!那既然如此``````”我这才回过神来,却在他怀里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还有我的脸越来越烫正在我停止挣扎的时候他却也停了靠近,悠悠地说:“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眼,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我的心越跳越快,趁他停下的时间急忙撑开逃了出去,哪知道他搂的那样紧,我躲开他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那你想知道什么啊?”他也不说话,半天也没个动静,我忍不住又转过头去,哪知道他靠我又近了些,我这一回头正正好贴着他的唇。我立马想躲开可他的手却紧紧地托着我的后脑不让我移开。他的眼里满是笑意,唇却贴得更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却趁机撬开了我的牙。我被他吻得没了力气,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以前和昆吾的点点滴滴,心里却突然明白了,我爱的是他,不管他是昆吾还是崇恩,只要是他就行了,我会因他隐瞒了身份而生气,也是因为爱他。可若是他以崇恩圣帝的身份出现,我怕是会由于这个而厌恶他。在我还在因为想通了这些而感到开心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嘴,我趴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却听见他的我头顶说:“在这个时候你却在想其他的,在想谁?”
“嗯?”我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就那么爱他?”声音很轻,我却又是一怔,他说的是阿喑吗,他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呢?在我静静沉思的时候却感到一股热热的气息,他的手又一次紧紧地拖住我的头,我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他全然不管我直接撬开我的牙长驱直入,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野蛮,弄得我嘴唇有些吃痛,许久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眨了眨眼睛,他将我往他怀里搂了搂,把头靠在我肩上,在我耳边略带忧桑的说:“怎么办,我爱上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还在大口喘着气,这下是直接把我吓傻了,连气都不敢喘了,我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可他却从未对我说过,在我惊讶的时候,他却自顾自地离开,“你若不想说也便算了。他毕竟救过你。”
我也不知怎么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脱口而出,“我没有喜欢过阿喑,”看到他的身影停顿了一下,我又轻了声音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他听了这些也没有转头仍继续向前走着,却抛了句话给我:“把地方收拾一下准备吃饭。”我竟然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愉悦,而我也觉得很开心。
晚上我刚进屋点了灯他就进了来,“你怎么又直接进来了,倘若我正在沐浴怎么办!”对于他经常性的这样的行为,我必须得纠正一下。他眼里带着笑意将我拉坐到他腿上,从腰间取出一管药膏,用手指蘸了往我嘴唇上抹,我皱了皱眉却没有反抗,“晚饭时见你的嘴唇有点破了,想必是之前弄的,既然是我造成的当然要来认错了。”之前弄的?还不就是那个事情嘛!我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当然这个药膏是可食用的,你晚上要是饿了可以直接添了吃。”我听了这个不禁想笑,硬忍住笑给了他一肘子,“我哪有这么贪吃!”
明明已经上完药了,可他却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感觉,难道说?不行,我还是很在乎形式的,他都还没去重华下聘呢!我看他一直看着我,心里又想,其实他如果真要的话,我也不会反抗的,想到这个我的脸立马变得滚烫滚烫的。可明显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在我刚涂完药膏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就离开了。惨了,我怎么会想这些……
以前他还是昆吾的时候,由于我没办法知道父君和阿娘他们是否会反对,所以我也不敢和他关系太亲密,可如今我知道了他是崇恩圣帝,也就不再那么避及了。
我虽然和他有婚约,可终究是还没嫁到蓬丘的,一直和他这么住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早些回重华去,再说,这么久没见阿演,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样了。晚上和帝君赏星星的时候我便提了出来,这一次帝君倒也不拦我,只是握着我的手将我腕上那两颗天冼珠取了下来,我一时觉着奇怪,“帝君,干嘛要把我的护体珠取下来?”他并没有回答,将那两颗珠子随手碾成了粉末,化入风中了。他这是在干嘛,不知道天冼珠极难找到吗!在我刚打算挣开手质问他的时候却看见他从腰间取出了一串天冼珠为我戴上。我细细数了数,竟有一十二颗!
“帝君,你……”我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他的回答,“你是未来的帝后,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不太好。”
原来是吃醋啊!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回了重华之巅,阿娘见我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一下没忍住眼泪喜极而泣,“阿缈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阿娘多担心你吗,你也真是的,怎么就逃了出去呢,你二哥回来告诉我你在岐山的情况时可让阿娘操碎了心,幸好,幸好现在又好好的回来了。”早就知道回来阿娘必定会这样流一番眼泪,道一番担心,我也只能陪着阿娘好好地宽慰她,刚哄得阿娘露了笑,门口就传来阿演的脚步声,养了她这么多年自然是能听得出她的声音的。
只是阿演进门的那一霎我竟流出了泪。仅是四个月没见我的阿演竟然瘦了这么多,阿演一见到是我直直的扑了上来,也是不住的流泪,“姑姑这么久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回来看看阿演,阿演还以为姑姑不要我了……”我抱住阿演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姑姑怎么会丢下阿演呢,阿演是要一直在姑姑身边呆到嫁人呢,对不对?”也不知阿演和灭蒙获怎么样了。阿演慢慢地止了哭泣,又开始对我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听叔叔说,姑姑受了重伤,如今可是好全了?姑姑可知道阿演有多担心吗,姑姑以后可不准再这样让阿演担心了!”这小丫头竟这样教训起我来了,不过我这么多年倒也没白疼她。
在重华只住了两天我就又带着阿演回崇吾去了,这么久没去过崇吾了,也不知没人管变成什么样了。阿演虽然是呆在崇吾一直不愿回重华的,可她呆着也只是捣乱罢了,这一次回去,不知崇吾会有多乱。
下了云头看到的崇吾却比我想象中好很多,虽然来修炼的异兽又多了些可倒还算是井然有序,见我脸上露了笑,阿演立马就开始邀功了,“姑姑你看我没骗你吧,崇吾我可是替你管得好好的呢。”我伸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才想起阿演也已经两万岁了,我或早或晚也是要嫁去蓬丘的,是时候放手好好锻炼一番了。当年天帝将长沙、崇吾二山划与重华,恰逢二哥封帝,父君便将长沙山交给了二哥,那时我早已厌倦了在重华之巅整日被看护的日子便向父君要了崇吾,在我五万岁受了封帝礼之后便到了崇吾修炼,他日我若是去了蓬丘,这崇吾山,我必定是要传了给阿演的,她迟早是要成我们重华的女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