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占她便宜吧?他居然还好意思如此警告她,她还怕他半夜滚下床底来占她的地板呢。
“今天是结婚的日子,可以容忍你如此撒野,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按照契约上面写的去做,否则,我想你是明白的。”唐骧的话在杨晴晴耳里听着永远是无情的。
杨晴晴张嘴想反驳什么,最终什么也反驳不了。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反驳他了。
悲哀再次涌上了杨晴晴的心头。
她全身湿透,又没有被子,又要睡在地上,这个男人不是存心想整死她吗?
她就不明白了,他既然百般看她不顺眼,心里认定她就是贱女人,配他不起,他为什么要挑上她?不错,最初是她向他求救,她要是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是绝对不会向他求救的,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吃着冰喝着雪水长大的魔鬼!又冷又硬又无情,嘴巴又一点情面也不给她,早知道会如此,她还不如接受赵茗宇的帮助,最少茗宇不会这样对她的。
唐骧不理她,自个儿舒服地躺在床上,盖着舒服温暖的棉被去找周公干架去了。
杨晴晴却双手抱着膝盖靠在墙边瞪着大眼,睡不着。她身上的衣服是唐燕妮的,可是现在夜深了,她不敢去找唐燕妮再借衣服。二月的晚上还是很冷的,尽管这房内有着暖气,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她还是感觉到全身发冷。
地板上的瓷砖又硬又冷,教她如何睡得?
新婚之夜呀,她的新婚之夜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别人在床上极尽地缠绵,大有春宵苦短的感觉,而她与他的呢?
新郎睡床,新娘睡地上。
听到床上的魔鬼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杨晴晴忍不住起身走到床前,站着看着那个睡着了依然张狂冰冷的男人。
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是个美男子,虽然不如赵茗宇那般温和,那刚冷的气息其实另有迷人之处,只是他实在是太可恶了,与外界的传言相差甚远呀,要不是亲身经历了,谁相信出身于唐家的三少爷会是如此品行:冷,坏,度量小、魔性重、嘴巴臭,变脸快!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平时他隐得太好了,加上一直没有人敢近距离接触他,每个人只要一看到他冰冷的双眸以及那能将人吞噬的冷冽气息,就害怕,所以只能用冷漠无情来形容他了。
看着看着,杨晴晴不自觉地脸红了,她怎么偷看这个大魔头了?
转身小心地走回墙边上坐下,双手抱着膝盖,看着那未关的灯火,慢慢地,她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她真的很累了。
没多久,却有一件西装服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睡在冰窖里面的杨晴晴,忽然间得到了些许的温暖,不禁睡得更沉了。
管它明天太阳东升的时候,世界如何变,只要地球还在自转,她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不就是三个月吗?
不想它,很快就会过去的。
睡梦中的晴晴是如此想着的。
只是太阳东升的时候,她迎来的日子真的如她想象中那般简单吗?
杨晴晴是被冷醒的。
当她醒过来,看到陌生的环境时,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那比她租房里的大厅还要还大上一半的房间,灰色系的阳刚装潢,在白天看得更清楚,晴晴在心里想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还懂得将房间设计得如此高雅不俗。
昨天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回脑里,仅仅一天的时间,她把自己卖给了唐骧,换来的是自己家里八千万元的巨债得以还清,而她将要失去三个月的自由。婚结了,自由没有了,不知道未来三个月里还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她正想自地上爬起来,一扭头,忽然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那件黑色西装,她疑惑地回忆起昨晚自己睡着之前好像没有拿西装当被盖吧,那怎么会有西装在此?不用问,也知道这件西装是盖在她身上的,谁替她盖上的?是他吗?怎么可能?他那么冷那样坏,怎么可能会担心她会被冷死?可是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能进这间房?
她也是在昨天晚饭之前从名义上的小姑唐燕妮嘴里得知的,唐家所有主人房都是安装着密码门,一来安全,二来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只属于他们的小天地。每个主人房里都是一样大,里面的设计与摆设都是高雅而齐全。
杨家以前也是有钱人,杨家的生活也很奢侈,但是杨晴晴还是第一次发觉自己以前的家跟唐家相比,着实是差得太远了。
杨晴晴大胆地认为是唐骧帮她盖上的西装服,对于他那小小的担心,她有一秒钟认为他真的不坏。
捡起地上那件西装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唐骧那带着古龙香水味的男性气息,想起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想起他那三次的强吻,杨晴晴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
无可否认的是,唐骧是非常恶劣,但他那英俊的外表很迷人,却不假。
自地上站起来,一转身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阳台外面,背对着她,孤寂地看着外面。
愣了愣,杨晴晴以为自己是错觉,那个男人的背影看起来怎么孤寂?他傲睨天下,怎么会孤寂?
心里软软的,生出了一种异样。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再看看时间,猛地惊慌失措起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她,她怎么睡得那么晚的?再看阳台上那个孤寂的男人,他不用去上班吗?还有以他的恶劣来看,他怎么任由她睡到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