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虎拿过合同仔细翻了一遍,然后签了名,告辞说:“霍三爷,我先回去准备准备。”跟众人团团抱拳告辞而去。
大飞说:“霍先生,这个人太得寸进尺了!咱们老八股党要的东西他敢不给,还漫天要价!”
这时,霍金龙自斟自饮地淡淡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大飞说:“交给我去干吧。霍先生,你想他怎么死?”
霍金龙笑着看了范鄂辉一眼。
范鄂辉摸了摸鼻烟壶,慢悠悠地说:“你不应该问要他怎么死,而是该问让他死在哪儿。”
大飞不解问:“范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范鄂辉轻轻转动着鼻烟壶说:“在皇后广场后面的两家夜店都是竹联帮的,让他死在那儿吧。”
大飞点了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办。”一挥手,带着他的四个手下就要走。
范鄂辉却叫住了他,说:“等一下,还有一件事。中环商业街的李扬,你打电话把他约出来。我要他同样死在竹联帮的地头上。”
大飞疑惑说:“可是李扬是咱们的盟友呢,他在中环商业街每个月的保护费也给咱们抽成的。”
范鄂辉笑说:“记住,帮派之间没有盟友。他占据着中环商业街,咱们的地盘就被划开了,没连成一片。”
大飞说:“可是就算要杀他们,也不用费那么大周章吧,直接杀掉完事。以他们的实力,就算嫁祸给竹联帮,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此时霍金龙微笑着看了狐言跟虞文才一眼,说:“你们在安汉市干得很不错,有勇有谋。你们俩能明白鄂公的意思么?”
狐言只说了四个字:“蚂蚁吃象。”
霍金龙跟范鄂辉对视了一眼,哈哈笑说:“好个蚂蚁吃象!”
众人不解问:“蚂蚁怎么吃象?”
虞文才解释说:“蚂蚁多了,当然能咬死象。鄂公此计大妙。所谓众怒难犯,若让这些小帮派寒了心,甚至人人自危,那时候咱们登高一呼,必然群起响应。”
大飞恍然大悟,说:“好,我一定办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
他将手一挥,带着四个手下出去了。
狐言说:“霍先生,我跟着大飞去熟悉熟悉这边的环境,怎么样?”
霍金龙点了点头,“你去吧。”
他们一路跟踪着贺虎到了红墙咖啡馆外面,只见贺虎把几个手下留在巷口,然后拥着那个女人往巷子里去了。那是一条死巷,这附近一带很荒凉,连路灯都很少,只有一家孤零零的咖啡馆外面闪烁着霓虹灯。
贺虎喜欢刺激,此时肯定跟那女人在巷子里野战。
他们站在路口,大飞给李扬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到红墙咖啡馆来,有事情找你商量。呃,记得穿上你的那身红色印花的T恤。”
打完电话后他对手下的四个人说:“今天我出手,吉他跟键盘负责清场,贝司跟鼓手负责助兴。”
吉他、贝司、鼓手、键盘是这四个人的外号,这四人是他手下堂口的骨干人员,也是他的乐队的骨干人员。他就以四人在乐队里担任的位置称呼这四个人。
四人说:“这种货色哪用得着大哥出马,让我们来搞定好了。”
大飞扭动着脖子手腕说:“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这次我亲自动手。”
吉他跟键盘一个走到了咖啡馆门口,一个站到了路口,若有行人路过便可以堵住。
鼓手跟吉他二人进了咖啡馆里,一会儿摆出了一副架子鼓,吉他手背上了一把吉他。二人在路上敲敲打打地演奏了起来。
大飞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上唰唰地舞弄着,迎着暮色往巷口走去。
这时候贺虎的几个手下早听到了声音,其中一个跑出来看了一眼,喝道:“哪里来的要饭的?敲你妈的什么敲,滚一边去,不要打扰我们老大办事!”
大飞跟狐言两人渐渐走近,大飞跟着音乐节奏摇摆着身子,说:“这首歌叫做CRAZYNIGHT,疯狂的夜晚。月黑高杀人夜,这样的夜晚,听着摇滚,跳着恰恰,杀着人玩,多么刺激!”
说着,手中的蝴蝶刀突然凌空一转,抹过那人的脖子,从左手转到了右手。他轻轻收刀,在袖子上小心翼翼地擦干净血迹。
只见那个人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紧喉咙,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掉落地上。
狐言竖了竖大拇指,赞道:“好漂亮的刀法!早知道我该把自己那几把丹依鲁桑杜原产的蝴蝶刀给兄弟带来。”
大飞兴奋说:“你说的可是菲律宾棍王——丹依鲁桑杜?哈哈,下次兄弟一定要给我带一把来,价钱好说。”
狐言笑说:“你肯送我CD跟演唱会门票,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
这时大飞突然做了个“嘘”的手势,说:“这一段节奏感很强,我特别喜欢。每次听到这段都特别兴奋!”
贺虎的几个手下见大飞一下解决掉了一个,便围了上来。他们都是赤手空拳,也有几人拿着弹簧刀。
大飞跟着音乐节奏一摇一摆,摇晃着头,向他们走过去。蝴蝶刀上下翻飞,来去回旋,诡异之至。
鼓声跟吉他声铿锵有力,一下比一下急促。大飞整个人也兴奋了起来,仿似一只暗夜中的吸血蝙蝠。蝴蝶刀划过,立刻就有一股鲜血飚起。
没到三分钟,就解决掉一半。剩下六人面面相觑,其中两个突然伸进怀里拔出了枪来。
这时候大飞将手腕一抖,蝴蝶刀沿着一条诡异的弧线飞出,划过第一个人的手腕,接着一回旋,划过第二个人的手腕,两柄枪同时掉地。
大飞猱身而上,接着刀,轻轻一挥,两人脖子里的鲜血如同泉水喷射而出。
他跟着节奏跳着恰恰舞,吉他声跟鼓声停下,余下四人也被他解决掉了。
这时候吉他手背着吉他走进来了,鼓手的手里提着一只马灯。他们一步步走到了巷子深处。
只见两个朦胧的人影拥成一团,贴在墙上,正在上下耸动。传出一阵阵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声。
突然感觉到光亮,贺虎停下了动作,喝骂:“你他妈的想死吗?不是叫你们守在巷口吗?”
他正骂了一句,突然感觉到来的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满身是血摆弄着蝴蝶刀的大飞。不禁心中警觉,问:“大飞,你来干什么?”
冲巷口大喝:“老魏,快进来!都他妈给我滚进来!”见过了一阵没有反应,不禁声音发颤,问:“我的手下呢?”
大飞笑着说:“你问你的手下?他们现在已经上路了,我现在送你去找他们,走快几步,你完全赶得上。”
贺虎心头一颤,喝道:“大飞,你敢对我动手!我跟霍三爷是朋友!”见大飞一步步逼近,他又哀求说:“大飞哥,大飞哥,你饶了我吧。码头我不要了,全让给你们!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连夜离开香港好不好?”
大飞笑着摇了摇头,吹了声口哨。这时候吉他手开始弹奏起来。
贺虎见求饶无效,决定先下手为强,猛喝一声,光着身子就扑了上来。
大飞身子一转,闪开,嗤的一声,刀锋在贺虎的胸膛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顺着节奏跳动着,贺虎胸膛上的口子不断增多。
他像一只被装进了牢笼的猛兽一般奋力挣扎,血很快流满一地。渐渐地,贺虎没有了力气,倒在了地上,呼呼喘着气。
那个女人此刻正抱着衣服,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见大飞举着马灯照着她,不禁吓得软了。
大飞将蝴蝶刀伸到她下巴下面,将她的脸轻轻抬起来。这女人虽然浓妆艳抹,但看得出实际年龄很小,脸蛋也还算漂亮。
她慢慢地将衣服挪开,露出雪白晶莹的胸膛,颤抖着说:“大哥,求求你们,只要别杀我,我……我怎么样都可以。”
“怎么样都可以?”大飞笑着反问。他的目光慢慢往她身下游移。
那女人此刻已是一丝不挂,她慢慢坐在,靠着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