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憨厚地一笑说:“大哥放心吧。我保证一句话,不,一个字也不会传到红姐的耳朵里。”
狐言又好气又是好笑,喝道:“快滚!”
灰熊的家在一幢老式的小洋楼里,看上去非常颓旧,房间的墙壁微微有些发霉,壁纸斑驳。
狐言顺着墙壁摸过去,按亮了灯。夏兰中的迷药药性已经渐渐过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狐言将她放在床边的沙发上,整理了一下被单,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只见床上的美人闭着双目,睫毛浓密飞翘,呼吸均匀,两个脸蛋红红的仿似光鲜的苹果一般,令人忍不住地想啃上一口。
尤其是在那床薄薄的被单的掩映之下,整个身躯妙曼玲玲的线条尽现,比之没有遮挡之时,反而更多了一丝撩人遐思的神韵。
狐言重重喘了口粗气,不敢再看,生怕多看一眼做出什么错事来。他来到浴室拧开热水喷头,感觉自己浑身燥热,竟比跟人进行一场生死恶战更累。
热水从他的头顶淋下,浇灭了心中的欲念,他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张浩然一死,手下几百号人群龙无首,四五个场子必定被其他帮派吞并。得抢先下手,拿下几个场子来,在新安区站稳脚跟!
从浴室出来,狐言已经困极了。灰熊的家里只有这么一间卧室,他合身睡在夏兰旁边,躺了下来。
刚刚躺下,夏兰一个翻身,蹬掉了盖在身上的被单,一条白生生的大腿横压在他的肚子上。
狐言一颗心突突狂跳起来,不敢再看——若是做出什么错事,天狐心术的内功毁掉,还谈什么报仇!
他心中不停地警戒自己,狠狠吞了口口水,拉过被单给夏兰盖上,将自己身体挪到了床边缘,关上了灯。
阳光洒在窗台上,整个屋子都显得明亮了起来。初春的风里含着淡淡的花香,掀动窗帘吹进来。
夏兰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她睁开眼来,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帅气的面孔,面前的男子睡得十分恬静,就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
她发现自己的双臂正环抱着他,一条腿正压在他身上,不禁满面通红的松开。她蓦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掀起被单一看,自己竟然浑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啊!”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将狐言从梦中惊醒,那尖叫声仍没有停歇,几乎要震破了他的耳膜。
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有了,夏兰呜呜大哭起来。
狐言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夏兰,不耐烦地说:“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
夏兰盯着面前的这个“衣冠禽兽”,两眼都要喷出火来,“你这个无耻的禽兽,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她一下将狐言扑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狐言一挣扎,手乱挥了一下,没想到将那床薄薄的被单裹到了手上,一带之下,整个被单顺势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夏兰浑身没有了一丝遮挡,就这样坐在狐言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这一幕何其香艳,何其令人浮想联翩!
“呃!”狐言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咕嘟吞了一口口水。
“啊!”夏兰一声尖叫,连忙退到床角,两只手一只捂着上面,一只捂着下面。两眼惊恐地盯着他,“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她声音颤抖地说。
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无论她平时多么强悍,这个时候她都是最弱小的。
狐言坏坏地一笑,说:“遮什么遮,昨晚又不是没看过。”
听到这句话,夏兰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啪啪滴落到床上。
狐言捡起地上的被单扔给她,说:“别哭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夏兰听到这句话,疑惑地抬起头望着他。她往床上看了一眼,床单很洁白,心里想:“难道他真的没有动过我么?第一次应该自己有感觉,我也没觉得痛,床单上也没有红,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心里略略感到一点安慰,但转念又想:“自己连一次男朋友都没谈过呢,就这样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身子也给他瞧过了,以后还怎么见人?”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狐言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一直看着她哭够了,才说:“现在哭够了该走了吧,我还有事。”
夏兰抬起头来,羞涩地说:“这样子,叫我……叫我怎么走?”
狐言坏坏地一笑说:“既然你舍不得走,那我可先走了!”说着走了出去。
夏兰着急喊道:“喂,你回来!”想追出去,但刚走了两步,连忙不敢动了,又缩回到床上。
听到砰的关门声,她绝望地喊:“狐言,你个王八蛋,快回来!”
她开始回忆起昨晚的一幕幕,这时脑袋已经完全清醒了,从狐言杀死张浩然救走她的一幕幕情景出现在了脑海中,不禁面上泛起一阵红潮。
呆呆地想了一阵,忽然听得开门的响动,只见狐言提着一只口袋进来了。他将袋子扔到了床上,说:“我估摸着尺寸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将就着穿吧。”说完,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夏兰听到那句“估摸着尺寸买的”,一阵面红过耳,将袋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是一件白色的连衣长裙,很漂亮,看上去有点像婚纱礼服。底下还有一套蕾丝花边的底裤跟胸罩。
夏兰抚摸着衣服,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走出房间,狐言只觉眼前一亮,拿眼一直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你还没看够吗?”夏兰轻咬着下唇,薄怒带嗔地说。
狐言笑着说:“看不够,永远都看不够。”
夏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二人走在街上,夏兰忽然问:“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要杀张浩然?”
狐言说:“因为他死有余辜。”
夏兰严肃地说:“就算他死有余辜,可你仍然难逃谋杀的罪名!还有,我记得你昨晚从张浩然的密室里偷走了一箱军火。你把它弄到哪儿去了?老实交代!”
狐言笑说:“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你大可以去控告我谋杀,如果你要抓我,随时候教。失陪了。”说完,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夏兰生气地一跺脚,冲他离去的方向吼道:“狐言,你这只猪!”
“人家什么时候说要告你了?我只是不想你走入歧途。”她喃喃地说。
狐言回到了台球厅,发现今天台球室没有营业,太子他们都在那里等着,肥膘跟一个小弟在打台球,肥膘一边打一边骂:“操他妈的又没进!这局不算!”
众人一见他回来了,都围拢了过来。肥膘说:“大哥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们了!”
太子神情严肃地说:“大哥你这次……这次做得有点莽撞了!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咱们三百弟兄还有什么指望!”
狐言看着大家满脸真切之情流露,心里一阵感动,笑笑说:“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当时情势所逼,机会稍纵即逝。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灰熊带回来的东西收好了吗?”
太子点头说:“收好了,藏在老地方的。”
狐言点了点头,对太子跟肥膘说:“你们跟我到楼上来,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到了楼上,狐言说:“张浩然一死,他罩的几个场子一定会被别的帮派吞并,咱们要尽快抢过来,好在新安区站稳脚跟!”
肥膘一听,立马激动起来,说:“好!我现在就去收拾那帮残兵败将!”
狐言瞪了他一眼,肥膘立马安静了下来,“你急什么?现在大白天的,警察一定在对张浩然的地盘进行彻查,所以得等晚上行动。太子,你把昨天带回来的家伙分给兄弟们。你带大家到隐蔽一点的地方去加紧练枪,虽然是临阵磨枪,但是先熟悉熟悉也是好的。”太子领命去了。
过了一会儿,猴子也赶回来了,见到狐言,一脸敬佩之色说:“大哥你真了不起,一个人出手就把张浩然给做了!现在张浩然的死讯已经在道上疯传开了!”
狐言倒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问:“哦?那道上的人怎么说?”
猴子笑说:“他们当然不知道是大哥你的手笔,各种说法都有,有说是国安局派了特工来将他暗杀的,也有说张浩然得罪了海外大帮派,被顶级杀手刺杀的,还有说他是因为荒狼跟孤狼之间的斗争被殃及的。对于他的死都是拍手称快,不过又有点人心惶惶,都说新安区有新的神秘势力介入了。反正挺乱的,呵呵。”
狐言笑了一笑,说:“马上就要跟各大帮派会盟了,你去给我查清楚各派掌权者的习**好,他们的子女亲人情况等。”
猴子说:“我就知道大哥会问这些,所以已经提前把这些情报都搜集好了。”说着将一个本子打开,上面寥寥草草乱七八糟的写了很多。
这种鬼画符的字也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他拿着本子一页一页读给狐言听。果然跟他原先的了解大致相符,各大帮派大佬的子女有一多半都在松岭七中读书。
狐言听他念完,点头说:“做得不错。看来你小子有长进啊。”
猴子沾沾自喜地笑着说:“那是当然。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跟着大哥自然也学聪明了。”
肥膘呸了一口,骂道:“他妈的死猴子老子怎么惹你了?你拍马屁干嘛要搭上骂我?”
猴子问:“我他妈怎么骂你了?”
“你说什么近猪者吃,骂老子是猪,嘲笑老子能吃,当我不明白吗?”
狐言跟猴子两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是近朱者赤,不是近猪者吃!”猴子将“赤”跟“吃”加重了语气。
“当老子没读过书么?老子当年可是只差两分就考上大学了的!”肥膘气呼呼地说,“你他妈死猴子还骂我!”他扑了上去,两人扭抱着一团。
狐言笑了笑,起身往学校去了。他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教室里还是一样闹哄哄的没有一丝不同。唯一不同的应该算是这节课上开小差的男生很少,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