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牡丹初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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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恰似无缘4

院中的美人蕉开的正好,在鹅白的月色下镀上了一层银光。原本红的艳丽的花,此番竟泛出些清冷的味道来。

项羽有时候在想,自己毅然决然的举动,是不是违抗了天命。院中的美人蕉开的好,散着淡然的香,项羽依稀记着那一席桃红衣裙的女子踩着温婉的的舞步,每一次拂袖都散开一抹香气,久久萦绕在心头,散不开去。他也依稀记着,她说会给自己做糕,四季十二月,什么花她都能做出糕点。他就命人去寻便天下的花朵,抄写好了花期,栽种在院中。可他依稀记得很清楚,项梁赶走她那日,自己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脸面都没露。

自小项羽便是觉得自己虽不至于是个潇洒豪放的人,但至少是个理智的人。什么该拿起,什么该放下,他都严谨的一步不落。

可这番他方寸大乱,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好。

他记着她喜欢再各种地方淘些话本子,可自己又不识字。先前拿去给龙且念,可惜龙且识字也不大多,念了几句就要停下来想几番,况且龙且废话有些多,每每念道心情激昂,或者大片顺口的地方,他总要插几句自己的看法而多半是些废话。渐渐的,她手中的话本子到了项伯手里,项伯起先笑眯眯的同她念了两章,但他委实念的枯燥没感情了些,她也就凑活听了,权当项伯无欲无求只想升仙。只是到后来,项伯面对源源不断的话本子,和念了一半就昏昏欲睡的兰丹洛,开始了溜为上策的办法,整日整日见不得人。

话本子兜兜转转道了项羽手里,其实并不算偶然。相比龙且断章取义,或是磕磕绊绊,项伯面不改色,或是音调平和使人入睡。项羽的声音自然是极好的,低沉柔和,听的不燥,也不易入睡。只可惜兰丹洛寻得项羽的时日很少,自然一开始没有将他放入名单之内。现下两个会讲话的故事一个念得燥,一个跑走了,她只得磨磨蹭蹭来找项羽。

原以为他想都不想会回绝,没料到他竟欣然点头答应。只要每月一盘糕点作为报答。

项羽还记着,并且很清楚的记着。那些话本子里有一句说的悲伤,伤的那桃红色的女子趴着他的袍子哭了半晌,他也拍着她的背安慰了半晌,末了问他要了外袍去洗,他自然又欣然的答应了。那句话说,“那些曾经过的那样快,那样远。倘若我同他已经变成前缘,大抵是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可是未曾记在女娲的因缘薄上……”

项羽觉着这句话此番提出来讲,讲的有些感伤,伤的他的心也有些疼。那些凛冽的风吹的美人蕉有些残落,可那花香依旧散在空中,也有些疼。

虞姬提着红色的裙摆,将臂弯间的紫色外袍披上项羽的肩膀,“外头风有些大,籍,回屋吧。”

项羽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收了收肩上的外袍转身披在了虞姬身上。她很美,温婉却决绝的美,一席火红的裙袍。项羽记着,兰丹洛一席桃红的衣袍,袖边是她让绣儿绣上的不知名的花骨朵。很美。但同虞妙弋的美不一样,她显得活泼些稚气些。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是个会爬树偷摘果子的小姑娘,玩闹间还会将桃红的衣袍染的满是土色。不像虞姬,美的不可方物,断然不能想出她贪玩的模样。可私心项羽觉着那一席火红的衣袍更配兰丹洛一些。

“回屋吧。”他顿了顿,道:“你先回屋,我有事。”

虞姬指尖拽着项羽明紫色的外袍,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认真的低下头,看着脚边散了一地的花瓣。“娶了我就同娶了一支军队,你不这么讲,我也知道。”在你的生命里,什么该拿起什么该放下,你知道的很清楚。可那些清楚深深刺痛的不仅仅是我的心。拂开脚边的花瓣,虞姬笑意凝在唇边,“那样的你,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项羽又一次推开项伯的门的时候,项伯挽着衣袖正在想怎么处理被龙且吐的不堪入目的外袍。项羽的脚步顿了顿,继而不紧不慢的走到桌案前,“竟然有一日会看见缠叔这幅为难的模样。”

项伯听着这话拎着外袍的手一僵,把袍子扔在了地上,他回头攒出个笑意,叹道:“呀,好几日未曾见你,项羽今日可好?”

项羽啪的将佩剑搁在桌案上,也攒出一个笑意,看着项伯。项伯被看的打了个激烈的哆嗦,刷的打开折扇遮了半张脸,“几日未曾见你,不知今日特地来找缠,所为何事。”看着项羽越发冷冽的目光,项伯几乎将整个脑袋藏在扇面后头,道,“今日月色正好,虽偶有些寒气入房,可缠乃修行身心之人,并不用将门窗关的这样紧。”

项羽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转这手中的佩剑,“不知缠叔可记得,项羽曾劳烦缠叔,务必做的事。”

项伯从扇面后露出小半张脸,瞅了眼仍然攒着笑意的项伯,立刻又藏了回去,使劲扇了扇。“啊,昨日被龙且叨扰的有些晚,并没有休息的很舒坦,折腾到今日月起,仍没有回过神来。故你来同我谈事物,缠并没有立刻想起什么。”他又扇了扇,“方才扇的有些凉,灵台才渐渐清明了起来,却是想着你有些事物托我去办。我也却是去了,可办不办的成并不是缠力所不能及,而在于她。”

项羽搭着佩剑的手仍然搭在佩剑上,却没了任何动作,“她如何说。”

项伯瞅着项羽面上再无笑意,终于放下折扇,收入怀中。又摸了半晌,取了个物件放在桌案上。“她同我说,这是你落下的,还请你取回。”他顿了顿,又道:“昨日见她,五里之外于村边屋檐。腕间并未见那玉环,也并未同玉簪一并归还,不知是……”

项羽瞅着那玉簪皱了皱眉,细细喃了声,“低估她的头脑了。”他抬手将玉簪取回,问项伯“她在哪儿?”

项伯从容不迫的在桌案旁坐下,添了些茶水,“再她该在的地方,没有战争硝烟,也没有人为难她的地方”。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项伯补充了一句,“很安全。倘若你再不想见她,那确实是个安顿的好地方。”

“倘若安全,就让她在哪儿呆着吧。”项羽说完便向门外走。

“你真再也不想见她?”

项羽被项伯问的顿在门边,久未曾说话,月色清冷的散着寒气,又有一些藏进了云层里。项伯的茶盏搁在桌案上,啪的一声,惊了窗外的风,竟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什么饶人的声响。

许久听着项羽叹了口气,“我手边还有些许事物,倘若处理的完,我会去接她。”他推门的手停在原地,又道:“倘若处理不完,就让她安心的呆着吧。”

项伯伸手啪的拍在门边,“倘若处理的完,虞姬如何安排?你将她如何安排?”

项羽声音里呆着些惊奇,“虞姬?你们以为我同她怎么?”又淡然道:“我同她没什么,我受虞子期之托照顾她。我需要军队,他需要她妹妹有人照顾,你说,我同她怎么?”

门外,三三两两的人装作院中品茶赏月,实则恨不得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探听一下门内的动静。突见项伯的房门被啪的打开,赶忙喝茶的喝茶,吃糕点的吃糕点,赏花看月亮的仰头看月亮。龙且听闻项羽欲同项伯吵架甚至可能会打起来,赶忙风尘仆仆的赶来看热闹,没料到,才赶来就看见项羽皱着眉头推门而出。一时措不及防,猛抬头做赏月状,就听着嘎嘣一声,扭到脖子。一张脸硬生生从尴尬的面庞憋的涨红。虞子期啃着糕点瞥了一眼龙且,他那张俊俏的脸憋的像是栽进染缸染了一回,他憋不住嗤了一声,不慎将半块糕点卡进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直咳嗽。

项羽一只手执着佩剑,另一只手心藏着的那枚紫玉发簪。面色清冷的扫了扫院中两个憋的难受的大男子,以及同虞子期较为交好,但他并记不清名字,在管自己低头喝茶的蓝衣女子。项羽半挑了挑眉,转过身去,将手中的紫玉发簪塞到项伯手中,“你替我收着,待我处理完这些事物,替我交给她。”

将不将簪子交给项伯,让项伯代替收着,等他处理完事物,再让项伯代替他去交给兰丹洛,项羽并未多想。实则这件事自己做也无妨,即便是交给最不靠谱的龙且也无妨。这枚紫玉的簪子自始至终最后都会到兰丹洛手中,这是她第一刻握到那发簪就注定的事。

只不过,项羽看着院中几个脸上恨不得写着,我是来看热闹几个字的人,觉着他同项伯在屋里谈的话断然不会被她们听去。可倘若一丝一毫都未被他们听去,那饭后闲聊的话点必然是自己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项羽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脑中辗转了十几种可能以及几十种处理方案之后,觉得,若是放任他们闲聊瞎掰起来再去处理,倒不如现将话题转给项伯。

于是项羽手中的紫玉簪子到了项伯手中,再于是,项羽飘飘然走了好生潇洒,项伯苦脸了,看着门外一群饥狼饿虎,嘭的一声将门关的死死的。

项伯尚且还有些印象,再小一些的时候,但凡项羽开始笑,就表明他开始要使出一些阴谋的手段。倘若自己是笑里藏刀,表面温和但内心腹黑,那项羽就是从里黑到外,没有丝毫商。平日里看着严谨老成,可当舆论和众人的目光集中的时候,他会将一切矛头都推给你,自己脱身。他觉着,脸皮和愧疚这个东西,项羽是没有的,也不需要有的。

项伯握着紫玉的发簪,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力所不能及。以至于在此后他的岁月中,任何事他都能办的妥妥当当,唯有这件事他未曾置办妥当。

院中的美人蕉开的正好,在鹅白的月色下镀上了一层银光。原本红的艳丽的花,此番竟泛出些清冷的味道来。

项羽有时候在想,自己毅然决然的举动,是不是违抗了天命。院中的美人蕉开的好,散着淡然的香,项羽依稀记着那一席桃红衣裙的女子踩着温婉的的舞步,每一次拂袖都散开一抹香气,久久萦绕在心头,散不开去。他也依稀记着,她说会给自己做糕,四季十二月,什么花她都能做出糕点。他就命人去寻便天下的花朵,抄写好了花期,栽种在院中。可他依稀记得很清楚,项梁赶走她那日,自己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脸面都没露。

自小项羽便是觉得自己虽不至于是个潇洒豪放的人,但至少是个理智的人。什么该拿起,什么该放下,他都严谨的一步不落。

可这番他方寸大乱,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好。

他记着她喜欢再各种地方淘些话本子,可自己又不识字。先前拿去给龙且念,可惜龙且识字也不大多,念了几句就要停下来想几番,况且龙且废话有些多,每每念道心情激昂,或者大片顺口的地方,他总要插几句自己的看法而多半是些废话。渐渐的,她手中的话本子到了项伯手里,项伯起先笑眯眯的同她念了两章,但他委实念的枯燥没感情了些,她也就凑活听了,权当项伯无欲无求只想升仙。只是到后来,项伯面对源源不断的话本子,和念了一半就昏昏欲睡的兰丹洛,开始了溜为上策的办法,整日整日见不得人。

话本子兜兜转转道了项羽手里,其实并不算偶然。相比龙且断章取义,或是磕磕绊绊,项伯面不改色,或是音调平和使人入睡。项羽的声音自然是极好的,低沉柔和,听的不燥,也不易入睡。只可惜兰丹洛寻得项羽的时日很少,自然一开始没有将他放入名单之内。现下两个会讲话的故事一个念得燥,一个跑走了,她只得磨磨蹭蹭来找项羽。

原以为他想都不想会回绝,没料到他竟欣然点头答应。只要每月一盘糕点作为报答。

项羽还记着,并且很清楚的记着。那些话本子里有一句说的悲伤,伤的那桃红色的女子趴着他的袍子哭了半晌,他也拍着她的背安慰了半晌,末了问他要了外袍去洗,他自然又欣然的答应了。那句话说,“那些曾经过的那样快,那样远。倘若我同他已经变成前缘,大抵是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可是未曾记在女娲的因缘薄上……”

项羽觉着这句话此番提出来讲,讲的有些感伤,伤的他的心也有些疼。那些凛冽的风吹的美人蕉有些残落,可那花香依旧散在空中,也有些疼。

虞姬提着红色的裙摆,将臂弯间的紫色外袍披上项羽的肩膀,“外头风有些大,籍,回屋吧。”

项羽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收了收肩上的外袍转身披在了虞姬身上。她很美,温婉却决绝的美,一席火红的裙袍。项羽记着,兰丹洛一席桃红的衣袍,袖边是她让绣儿绣上的不知名的花骨朵。很美。但同虞妙弋的美不一样,她显得活泼些稚气些。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是个会爬树偷摘果子的小姑娘,玩闹间还会将桃红的衣袍染的满是土色。不像虞姬,美的不可方物,断然不能想出她贪玩的模样。可私心项羽觉着那一席火红的衣袍更配兰丹洛一些。

“回屋吧。”他顿了顿,道:“你先回屋,我有事。”

虞姬指尖拽着项羽明紫色的外袍,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认真的低下头,看着脚边散了一地的花瓣。“娶了我就同娶了一支军队,你不这么讲,我也知道。”在你的生命里,什么该拿起什么该放下,你知道的很清楚。可那些清楚深深刺痛的不仅仅是我的心。拂开脚边的花瓣,虞姬笑意凝在唇边,“那样的你,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项羽又一次推开项伯的门的时候,项伯挽着衣袖正在想怎么处理被龙且吐的不堪入目的外袍。项羽的脚步顿了顿,继而不紧不慢的走到桌案前,“竟然有一日会看见缠叔这幅为难的模样。”

项伯听着这话拎着外袍的手一僵,把袍子扔在了地上,他回头攒出个笑意,叹道:“呀,好几日未曾见你,项羽今日可好?”

项羽啪的将佩剑搁在桌案上,也攒出一个笑意,看着项伯。项伯被看的打了个激烈的哆嗦,刷的打开折扇遮了半张脸,“几日未曾见你,不知今日特地来找缠,所为何事。”看着项羽越发冷冽的目光,项伯几乎将整个脑袋藏在扇面后头,道,“今日月色正好,虽偶有些寒气入房,可缠乃修行身心之人,并不用将门窗关的这样紧。”

项羽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转这手中的佩剑,“不知缠叔可记得,项羽曾劳烦缠叔,务必做的事。”

项伯从扇面后露出小半张脸,瞅了眼仍然攒着笑意的项伯,立刻又藏了回去,使劲扇了扇。“啊,昨日被龙且叨扰的有些晚,并没有休息的很舒坦,折腾到今日月起,仍没有回过神来。故你来同我谈事物,缠并没有立刻想起什么。”他又扇了扇,“方才扇的有些凉,灵台才渐渐清明了起来,却是想着你有些事物托我去办。我也却是去了,可办不办的成并不是缠力所不能及,而在于她。”

项羽搭着佩剑的手仍然搭在佩剑上,却没了任何动作,“她如何说。”

项伯瞅着项羽面上再无笑意,终于放下折扇,收入怀中。又摸了半晌,取了个物件放在桌案上。“她同我说,这是你落下的,还请你取回。”他顿了顿,又道:“昨日见她,五里之外于村边屋檐。腕间并未见那玉环,也并未同玉簪一并归还,不知是……”

项羽瞅着那玉簪皱了皱眉,细细喃了声,“低估她的头脑了。”他抬手将玉簪取回,问项伯“她在哪儿?”

项伯从容不迫的在桌案旁坐下,添了些茶水,“再她该在的地方,没有战争硝烟,也没有人为难她的地方”。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项伯补充了一句,“很安全。倘若你再不想见她,那确实是个安顿的好地方。”

“倘若安全,就让她在哪儿呆着吧。”项羽说完便向门外走。

“你真再也不想见她?”

项羽被项伯问的顿在门边,久未曾说话,月色清冷的散着寒气,又有一些藏进了云层里。项伯的茶盏搁在桌案上,啪的一声,惊了窗外的风,竟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什么饶人的声响。

许久听着项羽叹了口气,“我手边还有些许事物,倘若处理的完,我会去接她。”他推门的手停在原地,又道:“倘若处理不完,就让她安心的呆着吧。”

项伯伸手啪的拍在门边,“倘若处理的完,虞姬如何安排?你将她如何安排?”

项羽声音里呆着些惊奇,“虞姬?你们以为我同她怎么?”又淡然道:“我同她没什么,我受虞子期之托照顾她。我需要军队,他需要她妹妹有人照顾,你说,我同她怎么?”

门外,三三两两的人装作院中品茶赏月,实则恨不得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探听一下门内的动静。突见项伯的房门被啪的打开,赶忙喝茶的喝茶,吃糕点的吃糕点,赏花看月亮的仰头看月亮。龙且听闻项羽欲同项伯吵架甚至可能会打起来,赶忙风尘仆仆的赶来看热闹,没料到,才赶来就看见项羽皱着眉头推门而出。一时措不及防,猛抬头做赏月状,就听着嘎嘣一声,扭到脖子。一张脸硬生生从尴尬的面庞憋的涨红。虞子期啃着糕点瞥了一眼龙且,他那张俊俏的脸憋的像是栽进染缸染了一回,他憋不住嗤了一声,不慎将半块糕点卡进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直咳嗽。

项羽一只手执着佩剑,另一只手心藏着的那枚紫玉发簪。面色清冷的扫了扫院中两个憋的难受的大男子,以及同虞子期较为交好,但他并记不清名字,在管自己低头喝茶的蓝衣女子。项羽半挑了挑眉,转过身去,将手中的紫玉发簪塞到项伯手中,“你替我收着,待我处理完这些事物,替我交给她。”

将不将簪子交给项伯,让项伯代替收着,等他处理完事物,再让项伯代替他去交给兰丹洛,项羽并未多想。实则这件事自己做也无妨,即便是交给最不靠谱的龙且也无妨。这枚紫玉的簪子自始至终最后都会到兰丹洛手中,这是她第一刻握到那发簪就注定的事。

只不过,项羽看着院中几个脸上恨不得写着,我是来看热闹几个字的人,觉着他同项伯在屋里谈的话断然不会被她们听去。可倘若一丝一毫都未被他们听去,那饭后闲聊的话点必然是自己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项羽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脑中辗转了十几种可能以及几十种处理方案之后,觉得,若是放任他们闲聊瞎掰起来再去处理,倒不如现将话题转给项伯。

于是项羽手中的紫玉簪子到了项伯手中,再于是,项羽飘飘然走了好生潇洒,项伯苦脸了,看着门外一群饥狼饿虎,嘭的一声将门关的死死的。

项伯尚且还有些印象,再小一些的时候,但凡项羽开始笑,就表明他开始要使出一些阴谋的手段。倘若自己是笑里藏刀,表面温和但内心腹黑,那项羽就是从里黑到外,没有丝毫商。平日里看着严谨老成,可当舆论和众人的目光集中的时候,他会将一切矛头都推给你,自己脱身。他觉着,脸皮和愧疚这个东西,项羽是没有的,也不需要有的。

项伯握着紫玉的发簪,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力所不能及。以至于在此后他的岁月中,任何事他都能办的妥妥当当,唯有这件事他未曾置办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