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有个小喽罗来报,大夫人来请三姨太。
二头目恨不得一口吞了那倒霉的丫头,吴恩雅白了他一眼,得意地跟着来通报的人走了。
她走出老远,二头目的叫骂声,依旧真真切切地在空气回荡。
为了不让二头目起歹心,小麻雀只能把吴恩雅放到他跟前,冷藏一会。
她一直派人在监视着二当家的一举一动,适当的时候,她就要出面阻拦。在乔家做丫头的时候,乔四爷和她从小就很要好,后来,她做了打杂,不愿意去伺候乔四爷。就怕有一天,她按捺不住心头的冲动,向乔四爷表钟情。
她一直都喜欢他,默默地,不露痕迹地喜欢。
她觉得他是高山,远远地望着就好,她是不配拥有那座高山的人。当乔四爷到了姨太太房里的时候,她尽量回避。久而久之,她在乔四爷的记忆里,只是小时候爱说爱闹调皮的小姑娘。
吴恩雅来到她的屋子,胡三刀已经出去寻山了。
房间里只剩下小麻雀和旺喜婶子,屋内很简陋,土炕上铺着羊皮褥子,黄土地面,一张破桌子摇摇晃晃。
这里连着议事厅,这一排有五间房子,这是最里面的一间,其他的屋子,都是土匪们安歇的地方。
小麻雀见到吴恩雅,腼腆地说:“三姨太,我身子不便,就不给你行礼了。”
吴恩雅一笑:“哪里那么多礼数呢?何况,乔四爷已经休了我,我根本不是什么三姨太了。”
两个人客套完毕,旺喜婶子拉着两个人手盘算,今天晚上,务必要逃出这里,不然凶多吉少。
小麻雀不愿意走,她说,既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命是胡三刀所救,她不能忘恩负义。
无论别人怎么劝解,她都固执己见。
天渐渐黑了。
晚饭是跟大家一起吃的,为了庆祝大夫人见到母亲,土匪们特地杀猪宰羊,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小麻雀让吴恩雅和旺喜婶子跟她一起住,却被胡三刀拦下了。
他指着她的肚子说:“今晚,我要跟儿子亲热亲人。”
众人捧腹大笑。
吴恩雅红了脸,这些人荤得不象话,看到女人比见到亲妈还激动。
一顿狂喝之后,吴恩雅没有见到车把式,她问小麻雀,小麻雀告诉她,车把式关在石窖里。
吴恩雅和旺喜婶子被一个醉醺醺的小喽罗带到了一间房子,他呲着牙对旺喜婶子说:“大婶,如果半夜被啥动静给吵醒了,你愿意找我就来吧。”
“这个坏小子。”旺喜婶子拍着手骂道。
坏小子嘿嘿一笑,溜出了房去。
吴恩雅心想,看来这一宿有的折腾了。
她和旺喜婶子,分别守在门的两旁,万一,一有动静,她们就会分别出击。吴恩雅想,她手里的板砖可不是吃素的。
困意袭来,吴恩雅刚靠在门边打起盹来。
门就被撬开,看来此人不是小麻雀。
她们几个商量好了,若是小麻雀来,会轻叩三下,然后说一句暗号,土豆搬家。
这个人,直接就开门,看来是想吃豆腐的家伙。
吴恩雅的心一阵狂跳。
她屏住气息。
门缓缓地开启,果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来,他只扑土炕。
吴恩雅悄悄走到他身后,狠狠抡起板砖向他的头砸过去。
窗外惨淡的月光,影影绰绰。
旺喜婶子甩起颤抖的手臂,接着也给了一砖头。
来人,一声不响地就倒下了。
吴恩雅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脸,是二当家。
小麻雀果然对他了如指掌。
今天晚饭,小麻雀在他们的酒里下了慢性蒙汗药,药性隔上几个时辰后,就会发作。吃罢晚饭后,很多土匪们都东倒西歪地去睡觉了。
酒席上,只有二当家,没有饮一滴酒。
原来,白天没有占到便宜,他心有不甘。
只是,他没有想到,中了吴恩雅的板砖。
吴恩雅把他拽到炕上,找了一根绳子,把他五花大绑地捆起来。然后脱下他的鞋子,给他塞进了嘴里。
干完这些事情后,小麻雀就来了,他们先是到石窖把车把式救出来,然后又找了两匹快马。
小麻雀把他们送出了山寨外,她指了指前面漆黑的路说:“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你们就可以到乔家了。”
旺喜婶子哭着哀求她:“你真的不走吗?”
小麻雀也哭了。
“娘啊,我没事,现在我怀了三刀的孩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快走吧,不然他们醒过来,你们真的就走不了了。”
吴恩雅坐在马背上,晃了几晃,她的马好像知道换了主人一样,很不听话的嘶嘶直叫。
小麻雀狠狠地抽了一下马的PI股。
两匹马一阵长鸣,撒开蹄子,直奔山下跑出。
吴恩雅紧紧贴在马背上,她揪着手里的缰绳,不敢睁眼,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让她有做海盗船的感觉。
而此时的乔家,又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