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贝多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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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领养侄子卡尔(2)

但是,卡尔的决定却造成了后来的困境。贝多芬很爱小卡尔,能为他做更多的事,但他不可能比小卡尔的母亲更亲近孩子。而这个女人在他眼中是很不负责的,甚至是卑鄙的,贝多芬甚至称她为“母夜叉”。如果让贝多芬与她和睦相处,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而事实上,小卡尔对他的伯伯贝多芬也不是很信任。在卡尔死后8天,贝多芬就请求奥皇承认他对小卡尔的完全保护权,因为这个母亲太不适合了,而且还信奉邪教。次年1月9日,贝多芬的请求被批准了。

然而拿到了小卡尔的监护权后,贝多芬又能为他做什么呢?他的居所并不适合小卡尔住,于是,贝多芬便带着小卡尔去拜访了城外私立学校的契阿纳达西奥。

契阿纳达西奥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都是贝多芬的音乐爱好者,贝多芬也很热爱这个家庭以及他们所建立的这所学校,所以在2月2日,小卡尔从就公立学校转入了这所私立学校上学。

当生活逐渐步入到正常轨道后,贝多芬又开始了创作,并且连续完成了第101号钢琴奏鸣曲和《致远方的情人》。晚上,他还要忙里偷闲到契阿纳达西奥家中做客,请他们向他汇报一下小卡尔的情况。

但麻烦事也随之而来,小卡尔的母亲约翰娜并不甘心儿子被贝多芬夺走,因此经常到学校来看望卡尔。为了更好地保护小卡尔,贝多芬请求不准约翰娜来看望他。但根据有关条例,约翰娜在保护人所指定的第三人在场时,是有权看望孩子的。因此,贝多芬便与契阿纳达西奥商量,希望能够有办法让她不要再来看望小卡尔。

见不到小卡尔,约翰娜便找到贝多芬的住所,向他抗议。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几近白热化的争执。

这年5月,贝多芬写信给埃杜特伯爵夫人,希望能够获得帮助。他在信中说:

我弟弟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我从弟媳妇手中挽救出我那可爱的侄子,的确是一个很重的负担。我成功了,但现在我对他所要做的最主要工作,就是将他送入一所合适的学校中去,在我的管理之下。怎样的学校才适合他呢?为此事,我不停地思索着,我的脑中盘旋着一个又一个计划,设法让这个可爱的孩子能够接近我,如此我在他的印象中才会加速好起来,但要做到这一点,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伯爵夫人很清楚,贝多芬要安置这个刚刚10岁、生气勃勃的孩子是肯定会遇到困难的,因为贝多芬花去整个夏天的时间来布置自己的家庭。卡尔的到来,也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了日常生活中的一切问题都变得不容易解决。

贝多芬想找一个佣人来帮忙,可是,没有一个佣人能够忍受得了贝多芬那种不规则的生活状态:辛辛苦苦地为他预备了饭菜而不吃,或是很凶猛地回绝,或是索性不在家。如此折腾一番,厨师就不再正常地为他供应饭菜了。

而且,贝多芬还经常长时间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起来,这也令他房间的空气污浊不堪。

幸好有自愿服务的异性朋友,如史达利切,能够经常帮他收拾一下,从而使他的房间变得有秩序和清洁起来,她还替贝多芬将肮脏的室内和污秽的衣物清洗干净,让他感到家庭的舒适。

9月,贝多芬从巴登写信给契阿纳达西奥和他的家人,请他们光临自己的“新家庭”,并且带小卡尔一起过来。

于是,契阿纳达西奥一家人带着小卡尔一起来到巴登。范娜·契阿纳达西奥描述当时他们被招待的情形:

贝多芬并没有为他们准备食物,而是请他们到一个酒店里去进餐。他从侍者手中接过每一份菜单,因为此时他的听觉早已损坏,侍者需要大声地在他的耳边呼叫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餐,回到家中,当客人即将就寝时,贝多芬却说还没有为客人准备休息的用品……

贝多芬其实还没有做好接待小卡尔的准备,契阿纳达西奥对此并不感到惊奇。

但是,贝多芬却将这一切都归罪于佣人。“我的家庭就像一只破碎的船,有关我侄子的所有计划与安排全都被这些人延误了。”

契阿纳达西奥听完,只能无奈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

1817年的下半年,贝多芬就静静地呆在自己的住所里,为侄子小卡尔的监护权进行着艰难而长时间的努力。

1818年1月,小卡尔带着他的衣服到了一度被他称为“破船”的贝多芬的住所。尽管贝多芬已经对这个地方进行了一番改善,但也仅仅是比“破船”的状况稍好一点而已。

这个时期,贝多芬再度深入了音乐的境地,甚至连他的侄子都会遗忘。由于卡尔没有合适的人管教,他便随心所欲地做各种自己喜欢的事。

后来,贝多芬把卡尔交给一个牧师管理,然而6个月后,牧师便将卡尔送了回来,表示对他无能为力。因为宗教上的训告对卡尔毫无作用,他还经常在教堂中扰乱正在进行的礼拜仪式。

同时,邻居们也都开始抗议,抱怨说卡尔带坏了他们的孩子。而最让众人感到惊奇的是,卡尔经常在公开的环境中毫不在乎地诽谤他的母亲,贝多芬却还鼓励他这样做,并且还到牧师那里去帮侄子说情,说他的母亲很坏、很贪心。

于是,贝多芬又把卡尔送入了一所管教严厉的公立学校,并且还特意请了一位教师;到了暑假,他又将卡尔带到城里,经过考试,并于11月6日入了学。

此后的事似乎变得一帆风顺了,卡尔在学习上又显示出了一些良好的素质,是个很好的学生。另外,卡尔还学习钢琴、图画和法文等。

然而,平静的生活还是起了波澜。在12月3日这天,卡尔忽然从学校里逃走了,跑到他的母亲那边去了。贝多芬非常难过,泪水从他的眼中滚下来,朋友们都十分同情和怜悯贝多芬。

于是,这件事又重新在法庭上提了出来。地方长官当然是站在贝多芬一面的,而贝多芬则集中力量攻击弟媳的不贞。

他们最初的假定是:一个不忠实的妻子肯定不会是个可靠的母亲。然而,约翰娜却是深爱着卡尔的。她很高兴地用去了自己的一半金钱,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望一次卡尔。后来,她探视的时间减少到每月一次。

当贝多芬去了缪特林后,约翰娜被完全隔绝开来,不允许她再看望儿子了。于是,约翰娜就急躁的向贝多芬的佣人打听自己儿子的消息,还秘密地去看过儿子几次。

但是,约翰娜也发现,卡尔变得越来越任性,并且对她也变得越来越不信任了。并且她又误听到一个消息,说贝多芬打算把卡尔带到一个相当远的学校去上学。

于是,约翰娜就向法庭提出抗议,说贝多芬要将卡尔完全与自己这个母亲隔绝开。而这时大家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彼此相互和平地相处在一起,这样才能挽救卡尔,让卡尔健康地成长。但这并不是贝多芬和约翰娜的意见,他们两人都希望自己能够获得独自保护这个孩子的权利。

因此,贝多芬与约翰娜又被召集到市政法庭中讨论这件事,听取了他们两人的意见。这个法庭显然没有受到贝多芬的名声和崇高的地位的影响,在调查他身为保护人的条件时,贝多芬表示他十分深爱这个孩子,担心他落入外界不良的影响之中。

但是,贝多芬在请愿书中却大肆攻击约翰娜这个寡妇,约翰娜的保护人霍次契夫对此反驳说:

“贝多芬身为一名副保护人,却要将卡尔与他的母亲完全隔离。怎么能把这个年仅11岁的孩子交给一个耳聋、暴躁、溺爱和半疯的人去管理?”

经过数几个月的讨论,双方的矛盾仍然不能调解。于是,判决书在1819年11月17日发下来了。结果似乎对卡尔母亲的一方有利一些,她在1811年的罪错被判为不成立;而贝多芬却准备将卡尔送到远离此地的学校读书,以便让他的母亲找不到他,这一点法庭没有支持。

地方长官不知道,约翰娜最近又有了一个私生子。于是,法庭决议让卡尔的母亲与市政府的长官利奥波特·纽斯波克共同管理这个孩子。

在这场官司中,贝多芬失去了卡尔。

为了能够拿到卡尔的监护权,贝多芬试图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夺回他所失去的。他请约翰·巴赫博士担任他的辩护律师,再度起诉。

又经过一冬一春的努力,无论是巴赫律师还是法官,都被这件事折磨得精疲力尽。而在这段时间里,贝多芬的《弥撒祭曲》也正处于创作阶段。

最后,贝多芬终于胜诉了。1820年7月24日,上诉法庭裁定:贝多芬和他的朋友彼得也享有对卡尔的保护权。

这场官司前后共打了5年,这时的卡尔已经是个13岁的少年了,贝多芬将他带在身边,生活才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