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贝多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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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领养侄子卡尔(1)

即使是最神圣的友谊里也可能潜藏着秘密,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不能猜测出朋友的秘密而误解了他。

——贝多芬

(一)

到了1814年,国会议政厅在招待全欧洲的皇帝和权贵人物时,都要指定演奏贝多芬的作品。雷苏莫斯基伯爵在他的宫殿里安排了许多社会节目,“贝多芬所到之处,每人都对他表示尊敬”。

与此同时,辛德勒也写道:

贝多芬由雷苏莫斯基伯爵介绍给每一位贵族,他们对贝多芬的尊敬都到了极高的地步。俄国沙皇想单独对他表示敬意,这个介绍仪式是在鲁道夫大公爵的房间里举行的。在那里,贝多芬又遇到了许多其他的权贵人士。看起来,鲁道夫经常邀请邻国的有名之士来庆贺他的伟大教师的胜利的。

当然,贝多芬也不拒绝别人对他的尊敬。他还为俄国沙皇创作了一首《波兰舞曲》,同时还写了一出短歌剧《灿烂的一刻》。

这年的9月,《费黛里奥》再次上演,并且一直持续演出到10月。11月,皇宫大厅中又举行了一场贝多芬的音乐会,许多重要人士都来了。从此以后,欧洲各界人士对于交响乐的兴趣都大大地提高了,因此这个音乐会在12月又举行了两次。

在这期间,贝多芬被众多权贵关注着,他也创作了一些令人惊异的作品。1815年的12月20日,贝多芬又在皇家“骑士厅”中举行了一场音乐会,结尾的一个节目是从《费黛里奥》中抽出的一个四重唱《我是如此地可惊》。演出结束后,贝多芬隐约地听到了众人尽情的欢呼和掌声。

突然,心情激动的贝多芬冲到了钢琴前,当着许多皇帝、皇后、王子和大臣、显贵们的面,开始即兴演奏起来,并且十分动情、投入。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在公众场合以钢琴家的身份出现。

由于皇宫不能容下太多的观众,在12月31日除夕前,皇宫的侧边特地赶建出了一个足以容纳700多人的大厅,准备在这里举办音乐会。

然而不幸的是,在1816年元旦的早晨,这个大厅突然发生了火灾,被烧得十分厉害,就连皇宫的大部分建筑也被大火所烧毁,甚至耗费了20多年时间收藏和积累起来的艺术宝库、图书馆等也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这场大火给维也纳民众带来了极大的骚动和叹惜。而就在此时,另一个更让人担忧的消息也传了过来,那就是拿破仑已从圣·赫勒拿岛上逃了出来,并且已经回到了法国。

国会一解散,维也纳文化艺术的一个鼎盛时期也就变成了历史,宫廷中的活动自然也相应地减少了许多,这也影响到了贝多芬的音乐创作与日常生活。

此时,李赫诺夫斯基的私人交响乐队也解散了,因为他在前一年的4月份去世了。雷苏莫斯基乐善好施的时期也至此告一段落,四重奏乐队也随之解散,四重奏演出也没人再举办了。

所有的活动结束后,鲁道夫便成了贝多芬仅有的恩人。他仍然住在皇宫中,贝多芬也经常去看望他。弗朗兹和安东妮已经回到法兰克福,贝多芬的异性朋友除了史达利切外,很少再有人去看他了。

孤独再次侵袭着贝多芬。

“每一样东西都是虚幻的。”他在1815年4月写信给卡恩加律师时这样说,“友谊、帝国、贵族们,每一样东西都像雾一样,被一阵风吹散了!”

四天之后,贝多芬又重新产生了一个念头,逝去的岁月、对友人的思念、对友情的回顾激起了他想写书的冲动。

在经过一年的沉思后,贝多芬写信给卡尔·阿蒙达:

我不断地想起你,我多么希望能够成为像你一样的人,但是命运却从不允许我实现这个愿望。我孤独地生活在这个德国最大的城市当中,被迫与我所爱的人分离开来。

从前的矛盾仍然在不时地折磨着贝多芬。他需要朋友,他也尝试着与他们交往,但“更多的是孤独!”

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一个人终究是不会令人满足的。我想离开这里,住到乡村里去,或者住在幽静而甜美的森林中!”

但不久后,他又觉得“孤独的生活是有害的”。总之,这个时候的贝多芬在被一种无法忍受的孤独所困扰着。

(二)

在1814年到1815年这两年当中,贝多芬除了重新修改了《费黛里奥》之外,还写了《悲哀之歌》和《e小调钢琴奏鸣曲》(作品第90号)。

在1814年时,贝多芬一直在等待法院的判决,因为他牵扯到三件诉讼案子,这让他很烦恼。

缪赛尔的不讲仁义让贝多芬感到十分愤慨,他每天不停地咒骂着这些令他讨厌的人,只有鲁道夫除外。因为这位恩人会答应贝多芬一切可能的要求,甚至不必要的事他都会代为力争。

1815年1月,贝多芬这个关于金钱的案子终于解决了;到了这年的3月,贝多芬接到了自1812年11月起被拖欠的2500弗洛林。此后,直到贝多芬去世为止,他每年总计可以获得3400弗洛林。

然而,贝多芬仍然在不停地抗议着他的穷困。他的《费黛里奥》不断地演出,已经公演了16次,的确已达到了大众化的地步,商店的橱窗中都陈列着他的雕像,外面也常常有人给他汇款。

到1816年时,贝多芬的经济状况已经大为改观了,其存款总数(到他去世时)已经达到7400弗洛林之多了。这些钱都是别人捐赠和音乐会的利润积累起来的,同时还有他每年所得的各种其他收入。

但是,贝多芬在写信给卡恩加、兰兹等人时,却依然说自己正处于一个多么穷困的境地。他称,在1815年时他没有能力付给他生病的弟弟一些金钱,不能付房租和税款,那一年他还向别人借过钱。

这时,贝多芬的弟弟卡尔患肺结核病已经到了晚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卡尔也是一个音乐家,只是他不像贝多芬那样有天赋,因此一生也没有出名。他经常教授贝多芬不愿意教或教不过来的学生。一直以来,靠着贝多芬的名气,卡尔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只是卡尔从小就身体瘦弱,经常生病。到了维也纳之后,他又爱上了一个有钱的裱糊商的女儿。这个名叫约翰娜的女人很漂亮,但也很放荡。贝多芬曾劝说弟弟不要跟她结婚,但昏了头的卡尔没有听从哥哥的劝告,还是与约翰娜结了婚。

自从娶了这个女人,卡尔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约翰娜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与别人约会,卡尔稍有阻拦,就会遭到破口大骂。可怜的卡尔精神渐渐垮了下来,本来就很虚弱的身体也跟着垮了下来。

就在前一阵子,贝多芬才获悉卡尔生病的消息,他马上就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积蓄寄给了弟弟。然而现在,当贝多芬正准备到欧洲巡回演出时,卡尔又来信了。

贝多芬万分焦急地改变了行程,前往卡尔家中看望弟弟。此时的卡尔被病痛折磨得面色惨白,连呼吸都费力了,并且还咳嗽吐血。

贝多芬对卡尔的病情无能为了,只有无可奈何的怜悯。在卡尔去世之前,贝多芬还分几次偿付了卡尔家庭中所负的债务。他在给兰兹的信中说,他已经替弟弟付了一万弗洛林的债务,希望“这样可以让他生活得安逸一些”。

(三)

1815年11月16日,卡尔终于因病去世了,遗留下一个9岁的男孩。

贝多芬喜欢孩子,对小卡尔充满了感情。小卡尔有一张漂亮的小脸,两道浓眉下忽闪着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尤其是那细长秀气的手指,显得那么温柔、灵巧。第一次见到小卡尔,贝多芬就流露出父亲般的慈祥和对小卡尔的挚爱。

卡尔的遗嘱是在去世的前两天写好的,由贝多芬记录。贝多芬提出,他想做小卡尔的保护人,因为他不信任孩子的母亲。而且他觉得,这个孩子也许是他这一生当中唯一值得投资的对象。

但是,他说得太远了,让卡尔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并在遗嘱的附录中注明了以下的字句:

我从我的兄长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口中得知,他要在我去世以后全权管理我的儿子卡尔,并使他完全从他母亲的管理中解脱出来。因为我的兄长和我的妻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十分和睦,我发觉自己的愿望是不想让儿子离开他的母亲,而且以后也能永远接受母亲的管教。

至于保护权,则由我的妻子和贝多芬共同执行,只有这样才能使我的儿子得到幸福。我感谢我的妻子,同时更对我的兄长表示敬意。为了我儿子卡尔的幸福,希望上帝能够让他们两人和谐相处。这是即将逝去的“丈夫”和“兄弟”的最后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