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我想死。和顾禅没有关系
“我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许辰风。”
原本许辰风这三个字是敏感词。是禁忌……却不曾想今日她年染夏自己会提起这三个字。
而顾禅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随后便是和以前一样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那个样子的顾禅让年染夏知道顾禅会和以前一样跟自己形影不离。只是……年染夏却突兀的感觉顾禅已不再是以前的顾禅。
而叶汐羽听到许辰风这三个字从年染夏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也是愣住的。
叶汐羽怎么也没有想到年染夏会为了顾禅而去触碰这个雷区。扣子不在了。年染夏是真的把顾禅当成了扣子去守护。
或许现在的年染夏在心里一直感觉愧疚对于扣子。所以当顾禅出现的时候，年染夏才会一无反顾的去对顾禅好。
以后每次吃饭便多了许辰风。这似乎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很明显顾禅是在有意的给年染夏创造机会。与此同时也是在给她自己制造机会。
只是年染夏总是假装无视着许辰风的存在。
“小年。我突然想起等下要和林晟去看电影。那……我们就先走了哦。”顾禅说着便拉着还愣在那的林晟离开。
年染夏对于这种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样无非是最好的状况。顾禅和林晟。年染夏和许辰风。似乎都得到了相处的机会。
“我去图书馆有事情。也先走了。”年染夏也会在这种状况的时候去找借口说要离开。
现在的年染夏甚至害怕单独和许辰风相处。
“刚好我也要去。一起吧”许辰风的这个回答让年染夏愣在那儿。
许辰风见年染夏愣在那儿便走过来拉着年染夏的手。
诧异的眼神出现在了年染夏的脸上。
那么一刹那年染夏仿若是在做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是手心传来的温暖却是那么的真切。
林荫小道上她和他并肩走着。他的手牵着她的。
有多久了呢。她和他没有离得这么近。
甚至。年染夏可以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可以闻到他身上仅属于他的味道。
那么一刹那。年染夏希望林荫小道可以变长一点。甚至于没有尽头。
走到图书馆的这一路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年染夏和许辰风终究是沉默了一路。一句话也都没有。
图书馆还是和往常一样寂静。
那种寂静让年染夏突兀的想到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年染夏手指划过书架上的书的时候脑海里闪过那个阳光很好的下午。那个时候的她和他关系还是那么好。转眼便冷漠到连一句话也没有。
年染夏这么想的时候，头顶上却突兀的传来许辰风的声音：“你在找什么书？”
“啊……”年染夏没有想到许辰风会一直都在她的身后。
许辰风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小声点，这里是图书馆。
年染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用眼光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影响到别人，才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气。平复下心情继而很小声的说道：“落慕。羽果果写的。”
许辰风听到后点了点头然后很专注的在书架上徘徊。
随即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扔给了还在原地站着不动的年染夏。
这个动作却让年染夏想起旧日时光。
“啊。我突然想到了还有些事情。我先走了。”说完这句话。年染夏便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给许辰风说任何话的机会。
独自走在林荫小道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和他终究是只能这样子。不上不下。
这个样子竟比陌路还要难受。
迎面顾禅和林晟走过来。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快。以至于年染夏来不及擦拭去脸上的泪水。
“小年……这么巧。许辰风呢。”顾禅挽着林晟欢快的声音响起。
年染夏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容是那么的伤。
“怎么了你？好像哭过一样。”林晟拿开挽在他手臂上的手。走到年染夏身边轻声问道。
声音很轻。以至于那句话只有许辰风和年染夏听得到。甚至就连站在不远处的顾禅都不曾听到。
除了摇头年染夏什么都没有说。
顾禅并没有看到年染夏脸上还没有被风干的泪水。反而继续和林晟谈笑风生。
苦笑后的年染夏想转身回教室。
却被林晟一把拽住。
停下脚步的年染夏不解的看着林晟。
顾禅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声音同样很轻。只是这次这句话顾禅足矣听得到。
“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么？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年染夏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顾禅便笑着插了进来。
听顾禅的语气倒像是在开玩笑。
或许只有年染夏听得出那句话的局外音。更或许也只有年染夏感觉的到顾禅已然在生气。
又或许年染夏是因为察觉到这些，所以才会转头对林晟说道：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
“是关于许辰风的。”林晟显然没有想到年染夏会这么说。更显然的是林晟想说的这些事情并不想当着顾禅面的说。
听到那三个字。年染夏的心底有开始涌出一些许的难过。
那个时候的年染夏点点头跟着林晟走向别处。
徒留顾禅一个人站在那儿。
微笑却出现在这个时候的顾禅脸上。那个笑容却像极了罂粟。
一直低着头的年染夏就这样子跟着林晟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
终是在一家奶茶店林晟停住了脚步。
年染夏拿着吸管搅着杯子里的东西。脸上是很漠然的表情。
“寒假的那个时候。许辰风跟你说要跟你好好的。而之后却又跟你说不能和时浅夕分手。甚至跟你说没有原因。”林晟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些你怎么都会知道。”年染夏诧异的抬起头。
“你忘记了我和许辰风是很好的朋友了。其实许辰风当时跟你说没有原因，其实是有苦衷的。”
年染夏没有说什么。明显是在等着林晟的下文。
“其实很简单。那是因为许辰风要和时浅夕说分手的时候，时浅夕最后的要求便是让许辰风陪她一晚。那晚他们去了酒吧……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
林晟在说这些的时候，年染夏的表情一直都很漠然。
或许年染夏是在猜测林晟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意。
“时浅夕怀孕了。你说许辰风那样子的人还会和时浅夕分手么。很显然是不会的。”林晟继续陈叙着……
“那么……你现在把这些都说出来干嘛呢。”年染夏的眼眶里是泪水。但始终那泪水并没有流出来。
眼神里是任谁都可以看得出的隐忍。
“之前我以为只要给你和许辰风制造想见的机会。那么你们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善。却不曾想你们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种局面。”林晟说这些的时候明显有一些许的歉意。
“那么……你现在说出这些干嘛呢。”年染夏重复着这句话。
“既然你们走不回过去。那么我想你有必要知道这些的。”林晟有些许的担心的看着年染夏。
抬起手来轻轻擦拭去眼眶里的泪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然是很漠然的表情。
“知道这些又怎么样呢。没什么区别的不是么……”这些话是年染夏一直苦笑着说出来的。
“如果不是这些事情。他许辰风又怎么会舍得放开你的手。你……去找他好好谈谈不好么。”林晟的语气里有些许的恳求。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年染夏笑了。好好谈谈。她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从奶茶店出来便看到顾禅。
“你怎么会在这里？”年染夏不解的问道。
“怎么？我妨碍到了你和林晟的约会？呵。年染夏。你骗了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顾禅这句话是在泪流满面的时候说出来的。
这样子的决绝让年染夏一下子就想起了扣子。
抬起头来便看到了走过来的许辰风。
呵。一切仿若都是设置好的。
“和时浅夕好好的。”年染夏笑着走上去。
转过身来的年染夏瞬间被伤感侵蚀。
手腕却被许辰风一把拽住。
年染夏不解的抬起头望着许辰风。
“离顾禅远一点。”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却是这么几个字。
听到顾禅这两个字，年染夏的脑海里出现了说那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那个决绝的顾禅。
“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的？”年染夏一直以为许辰风和林晟商量好的，没想到……
如果说之前还抱有任何不实的幻想，那么看到许辰风点头。假使自己还想在自欺欺人也再也做不到了。
“这样子啊。”年染夏喃喃自语道。嘴角是一抹苦笑。
“顾禅并非你想象的。不要做第二个小年。”
这句话是让年染夏不解。但是……一切又和许辰风有什么关系呢。
留给许辰风的没有任何话语。只剩下一个萧条的背影。
当所有事情真相都白日化的时候。
许辰风和年染夏终究还是逃不脱命运的安排。
顾禅明显的疏远。虽然年染夏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申请还是会呆愣住，心底还是会难受。
如果只是疏远，那么年染夏的夏至或许还是会明媚。
“小年。放学后天台见。”这一天顾禅一改常态，和以前一样笑着跟年染夏说道。
年染夏愣了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刻年染夏竟然以为所有的事情就此平静下来。
天台上的风很大。
风轻轻的吹过年染夏脸上的时候，脑海里闪过扣子的影子。忧伤漫过心底。
“怎么？站在了这里想到了杨小扣？”顾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知道扣子？”按理来说顾禅应该不知道扣子的事情，因为顾禅是在扣子死之后来的。
顾禅嘴角微微上扬。有些许的得意：“我不仅知道扣子。还知道她的死全都是因为你。”
她的死全都是因为你。这句话在年染夏的心底一遍又一遍。
扣子死之前的那抹微笑再次出现在年染夏的脑海里。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无声无息。
“现在的你是在难过么？呵，年染夏你也有难过的时候啊。如果你知道难过为什么要亲手将你最好的朋友送向死亡。年染夏。你就是个恶魔。”顾禅这些话说的是一点余地也都不曾留下的。
“顾禅……”年染夏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许是哭过的原因，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不要叫我的名字。早在你和林晟暧昧不清的时候，顾禅这两个字你就玷污不起。”顾禅眼神里的决绝像极了当年的杨小扣。
“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林晟没有暧昧。真的没有。”年染夏看到顾禅眼神里的决绝竟然仿若突然失控般。喃喃的自语的在那解释道。
那个时候年染夏很怕顾禅会像扣子一样纵身跳了下去。也正是因为这样子所以才会急急的想要做出解释。
或许自始至终年染夏都错了。顾禅不是扣子。自始至终都不是。
“啊……”惶恐惊讶的声音从顶楼传来。
“年染夏。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你推下去。让你和杨小扣一起去团聚。”顾禅抓着年染夏。把年染夏推向天台下面。
大半个身子在外面的时候，风吹过来很凉。好像比刚才还要凉。
那个时候年染夏真的很希望顾禅把她推下去。是不是这样子就可以见到扣子了。是不是这样子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得到解脱。是不是这样子所有人也都可以得到那所谓的救赎。
这样子想的时候，年染夏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身子也随即往外挣脱。
顾禅感觉到这一系列的变化的时候，开始颤抖。甚至想要去抓住年染夏，把她拖回来。
殊不知她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小，又怎么可能将年染夏拖回来。
那个时候年染夏甚至已经看到扣子在对她微笑，死亡在向她招手。
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凉凉的风吹拂过来。
顾禅担心的眼泪落了下来。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年染夏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