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王牌大贱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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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有什么手段使出来

“你——”张大海指着白泰兴说。白泰兴竟然无视宣传部副部长的存在,张大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怎么了,我就是我,我才是教育界的脊梁,堂堂正正做人,本本分分做事,我只想追求公正,不像别的人,只想沽名钓誉以公肥私。我说的这个人你们心里很清楚他是谁,他就是我们的校长王一鸣,他就是袁火捅我的幕后指使人。”

白泰兴说完,转身就走,留给张大海一个大写的背影。

钟海从头听到尾,不禁为白泰兴的不畏权贵的英雄气概所折服,看到白泰兴从会议室走出来,不禁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他并走近白泰兴,悄悄地说:“白老师,晚上我请客。”

白泰兴只顾低头走路,似乎根本没听到钟海说什么。钟海瞬间明白,白泰兴不想连累他,钟海不禁对白泰兴的人品又敬仰了几分。见贤思齐,这是钟海所具备的美好品德。

晚上,市府大院里静悄悄的,偶尔有车出入,传来低沉的喇叭声。

钟海躺在外间的沙发上看书。房间的电视只有一台,被放置在卧室,吴子玥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观看。

以前在晚上九点钟以前,钟海还能赖在吴子玥的卧室和她一起看电视,但钟海总是不安分,不是挨近吴子玥想沾点便宜,就是随意更换吴子玥喜欢的频道,吴子玥一气之下就给钟海定了规矩,从昨天晚上起,钟海凡是在晚上不能再到卧室,钟海对此也愤愤不平,但吴子玥一经决定的事,任凭钟海磨薄了嘴皮也无济于事,最后钟海只能甩下一句“丫头片子欺人太甚”悻悻地离开了卧室。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钟海只能躺在床上看书。

电视声音太高,又夹杂着吴子玥不时传出的咯咯的笑声,这些都影响到了钟海,他把书撂在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前,咚咚地敲门,吴子玥不搭理钟海,钟海就只能提抗议,说:“你说我在卧室影响了你,也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总是影响别人看书休息。”

“不高兴就走人,我不会强留你。”吴子玥大声地说。

钟海正要再说“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之类的话,手机响起。看看号码,是白泰兴的,他返身躺在床上接听了白泰兴的电话。

白泰兴似乎很兴奋,说要请钟海出去喝酒,钟海不好意思地说:“我下午说好了要请你的,谁知道你当时不吱声,我也没敢再邀请你,现在你请我,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喝酒是次要的,我已经闻到了胜利的味道,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喜悦。”白泰兴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兴奋地说。

“什么高兴事?能在电话里说么?”钟海问道。

“当然能,不过我想当面告诉你,如果方便的话,请你马上出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钟海本来不想出去,可一想到刚才自己对吴子玥说过的话,就答应了白泰兴。他挂断了电话,悄悄地走到门前,低沉着声音,委屈地说:“子玥,既然你如此冷淡我,看来我不得不离开了,我要是在留在这里,恐怕我连人格都要丧失了,人,可以没有爱,但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失了人格和尊严,我走后,你白天要关好门窗,晚上更要看护门窗,千万别给歹徒任何可乘之机,我的衣服先留在这里,等有时间我会回来取的,我很感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收留,但我发现,咱们不是同坐一条船的人,我走了,你不要再和我联系,再见。”

吴子玥咯咯一笑,说:“本小姐聪明伶俐,智慧高超,能识破任何人的诡计,别想以低沉的格调来博取我的同情,要走就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我也好清净一下。”

钟海也不再答话,开门就走人,故意把门弄得叮咚响。

八月中旬,大暑接近了尾声,晚上依然闷热。

红旗车从校门口缓缓地驶出来,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医院门口。王一鸣摁了开门的按钮,朝坐在后排的白泰兴微微一笑,说:“白老师,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一切吧,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成为朋友。”

“白校长,你别客气,校长就是校长,你能如此对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不敢奢望成为朋友,只想做个本分的下属。”白泰兴打开车门,朝王一鸣挥挥手,红旗车启动,缓缓地向西驶去。

白泰兴说话时脸上很平静,模样也有点拘谨,但看到红旗车离开后,突然却想笑了起来。他没想到,下午刚当着调查组的人放出了狠话,义正言辞地说要把反对王一鸣的斗争进行到底,没想到王一鸣的动作这么快,下午还没放学就亲自打电话要找自己谈话。回想着王一鸣和自己谈话是满脸的愧疚和谦恭,白泰兴此刻的心情像在沐浴在春风里。

下午放学后,白泰兴正要走出校门时,接到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虽然是校长办公室的电话,但他却认为可能是钟海打来的,他认为,王一鸣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白泰兴接了电话,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出乎了白泰兴的意料,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高的校长王一鸣。

白泰兴一听到王一鸣的声音,就马上产生了一个念头,一定有人向王一鸣告发了自己,把自己和调查组的谈话捅了出去。官官相护,这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来形成的规矩,它所产生的危害到现在人多人都束手无策。

王一鸣先叫了一声白老师,然后就呵呵地笑、小声很爽朗,但白泰兴依然认为王一鸣在给鸡拜年。

“别笑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何威胁对我都不起任何作用,有种你亲自赤膊上阵放马过来再给我一刀,要么就躲在暗处打个黑枪。”白泰兴向王一鸣释放出天不怕地不怕的信号。

王一鸣不但没发火,反而谦和地说:“白老师,你已经误会我很长时间了,这次你又误会了,我给你打电话,并不是怕你,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谈谈,你四处扬言说我打击报复你,这是你对我的误会,我允许你一时对我误会,但不想你一辈子都误会我,这样吧,我今天正好有点时间,如果你愿意,就请到办公室来一趟,咱们当面辩论一下,看看到底是你错还是我错。”

王一鸣了解白泰兴的脾气,如果自己说想和他谈谈,白泰兴一定会严词拒绝,他动用了小心眼,采用了拙略的激将法。

白泰兴果然上当,说了声“你等着”,掉头就朝王一鸣的办公室走去。很久以来,他都想当面质问王一鸣,如有必要,甚至想把骂个狗血喷头。

令白泰兴没想到的是,当他脸上写满了愤怒气冲冲地闯进王一鸣的办公室的,王一鸣跨前两步就握住了他的手,他正想把手抽出来,王一鸣就拍着他的肩膀,说:“白老师,我去年就听说你女儿得了白血病,总想抽个时间到医院看望一下,可——不说了,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我,都是那个袁火惹的祸,让对我产生了误会。”

“误会,我肚子上挨了一刀,差点没有小命,这时候你对我说这是误会,我也给你这么个误会,你甘心么。”白泰兴反问道。

面对白泰兴兴师问罪似的反问,王一鸣并没有发火,反而拉着白泰兴把他按到了沙发上,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说:“白老师,有的事也许一辈子都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就不说了,唐伯虎不是说过一句话就难得糊涂么,你不妨就糊涂点,我也糊涂点,大家一起糊涂,岂不其乐融融?”

“这句话不是唐伯虎说的。”

“是,还是白老师肚子里的墨水多。去年有人提议叫我到市政协担任个副主席,我怕闲事缠身,耽误了正业,所以就——”

“是郑板桥说的。”白泰兴叫起真儿来,把文人的酸劲儿暴露无遗。

“好好,不说这个了,还是谈谈你女儿的病情吧,她现在怎么样了,找到配对的骨髓了么。”王一鸣看着白泰兴,关心地问道。

白泰兴被稍微感动了一点。

平凡的人对领导的要求并不多,他们不指望领导看重自己,也不希望得到提升,只要领导能把一碗水端平,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有时候,他们只需领导的一个笑容,哪怕是假的笑容,自己也会受到莫大的鼓舞。

白泰兴虽然受到了些许的感动,但并不想和王一鸣谈论自己女儿的病情,他认为,王一鸣没资格谈论自己的女儿。于是,白泰兴哼了一声,说:“我不想和你谈论我女儿的病情,只想听你解释一下我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误会。”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王一鸣说。

对于王一鸣刻意的奉承白泰兴并不感兴趣,所以他并没有接话,他倒想听听王一鸣能耍出什么新花样。

王一鸣在房间里踱起步来,他显得很激动,几次张张嘴都没说出声,直到第N次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站在白泰兴面前,沉着脸说:“你四处扬言说我唆使袁火拿刀子捅了你,可你想过没有,袁火如果把你捅死了,公安局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他能不供出我来么,我有那么傻么?你好好动动脑子想想,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我不否认,他也许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矛盾,虽然只是关于培训班方面的,更不排除他为了讨好我才对你动了手,但这是他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当时在你还处于昏迷状态时找你老婆签写了私了的协议,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方面是为了校方的名誉着想,另一方面要是为了你的切身利益,你想,如果当时报了案,对你有什么好处,袁火家里没钱,你老婆没工作,他如果连医院费不垫付,你不还得先垫钱,即使到最后把袁火法办了,你能保证他能附带民事责任赔你钱么?现实,你们这些艺术家都是活在幻想的世界里,脱离了现实,而我们就活在现实里,我认为,我当时的处置并无不妥,你一直说要告我,你想想你能告我什么呢,最多告我对下属约束不力,难道上级部门就因为袁火捅了你就要免我的职,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