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身体迅速好了起来,月孓的眉头也在不经意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因为花羽自从第一天与她说过话之后再没有笑过,身上淤积着颓废的气息,像是没有生命的活死人,身上也凉的可怕。他每天发呆到很晚,不说话。月孓甚至在夜里听到他偷偷的哭。一个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你知道吗?”月孓冷冷的看着花羽。“大夫说你体内郁结着淤血,很难排出,若是每日练练拳脚活络气血还好些,像你这样每日郁郁而终只会让淤血慢慢淤积,无法排出,慢慢蚕食你的生命。”
花羽无神的看了月孓一眼,又开始发呆,没有任何话语。莫小月艳丽的身影总在他眼前晃动,对着他温柔的笑,对着他娇嗔,说着喃喃的情话,转眼又转身离去。莫小月都离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你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也没有必要在这每天求着你喝药,我走了。”月孓试探的看着花羽。
花羽没有任何表示,呆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月孓的话。
“哼、我真走了!”
花羽依然毫无表示。
月孓就真的走了,临走还是留下一句话,“臭小子,你的命是我救得,给我留着,本姑娘会亲自来取。”
月孓走的第二天花羽才知道月孓已经不在了,因为再也没有人送饭到他的房间,一遍遍的叫他吃饭。也没有人把药端到他面前,看着他全部喝完才心满意足。他有些诧异,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晚上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咳血了。黑色的粘稠的血带着腥味,他突然感觉那么虚弱,那么无助。黑暗的房间像个狰狞的巨兽要把他吞进去,吃的连渣都不剩。
他盯着自己吐的黑色的血看,目光无神。他还在想着那个嫁给别人的女孩。想这口血是不是为她而吐。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第三天早上,小二哥送上来热腾的小米粥,花羽被米粥的清香吸引了肠胃,忧伤终究不能帮他填饱肚子。几口喝完的花羽又沉寂下去。小二哥摇着头下去了。不多久又送上了药,花羽以为是月孓,却发现还是小二哥。
“客官,您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啊,每日这样愁眉不展的。”
小二哥看到花羽颓丧的样子,有些奇怪。
花羽一口将药喝下,苦涩的药让他略微有些清醒,苦苦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小二收拾着药碗,看到花羽长起青色胡茬的脸苦笑摇头道:“客官,不是我多嘴,您有个那么好的妻子,在您伤病时没日没夜的照顾你,憔悴了那么许多,您这一好却要把人赶走,真是···”
小二为月孓报着不平,口气满是羡慕与惋惜。花羽一置,“月姑娘被我赶走了?”
小二古怪的看着花羽一眼,带着自己的所见和猜测说道,“您不知道吗,打您醒了之后,月姑娘着实高兴了几日,可您却先是把月姑娘赶出房间,前天却又把人赶走。”
花羽被说的一头雾水,可是月姑娘到底去哪了呢?小二见花羽不再说话,以为他终于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不屑的撇撇嘴,出了房间。
花羽终于彻底的意识到月孓已经离开了他,也感觉到了月孓的离去所带来的一切。他想:“或许自己也该离开了。”
这天夜里,花羽收拾好一切,包括强打起的精神。月孓却再次归来了,拖着被血染红的黑衫,在花羽来不及问她任何事情之前倒在花羽的怀中。
“月姑娘,月姑娘。”花羽呼叫着月孓,后者如他对后者一样对他,不与理睬。
月孓在第二日醒来,身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那染红黑衫的血来自于敌人。秀丽的月孓抿着嘴别过头不去看端着汤药的花羽。
“额,吃药吧。月姑娘。”
“那个,不吃药身体会坏的。”
“你说话啊···”
“喂,喂,喂,月姑娘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月孓眼角溢出的泪水让花羽手足无措,彻底慌了神。
“放下药,出去吧。”月孓的声音带着哭泣。
“额···”
“出去呀···”
花羽无语的看了月孓一眼,把药放到桌子上,出去了。
月孓起身把药和着泪喝了下去,双手抱着膝,头枕着膝盖上的碗,脸上挂这恬谧的微笑,眼角却有泪珠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