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委屈地两眼红肿,最终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跪下!”熔金气的叫道,眼泪竟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你怎么敢打小执姑娘?你疯了不成?我怎么说的,我吩咐你们如何对待小执姑娘,你们都忘了吗?”
行云倔强地跪在了冰冷的青石上,眼泪滚落在身前,一句话也不说。
巧玲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然扑在了熔金的身边,哽咽道:“小姐,这不怪行云,实在是我们听不得小执姑娘侮辱小姐……”
“不管她怎么说,你们也不能动手……”熔金愤慨地盯着行云和巧玲,“别人想说我们就让她们说吧,你们怎么能够如此失礼?”
“可是小姐,大清晨,小执姑娘就像疯了一般冲进了‘掩梦阁’,见什么摔什么,我和行云上前劝阻,她竟然破口大骂说……”
“巧玲,住嘴!”行云猛然瞪着行云。
巧玲抱住了熔金,哭着叫道:“小姐,小执姑娘说‘你家小姐看着清高,其实连勾栏女子都不如,勾引自己的小爹,不仅给李仁爱暖过床,还跑到程立雪的床上,也怪不得这么不要脸,还不是……’”
“巧玲,闭住!”行云一脸苍白,大吼道。
熔金几乎站立不住,呆呆地盯着巧玲,“还不是什么?”
程玉琼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能相信地瞪着吓得花容失色的薛小执,这样的话要是传到程立雪的耳中,怕是薛小执不要想活着走出“程家”。
“‘还不是有那么一个娘,有那么一个********大名鼎鼎的娘亲,你家小姐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姐,你知道,行云一向温和,可是我们实在听不得她如此侮辱小姐,行云才给了她一巴掌,竟被老夫人看到……”巧玲跪爬着泪流满面。
程玉琼恨不得夺路而逃,想一想,太可怕了,这样的话被程立雪听到了,她不敢想象后果。
熔金脸色苍白,一步步走向了薛小执,犀利的眸子盯着薛小执,手微微颤抖,“你怎样侮辱我,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你不应该侮辱我娘!”
薛小执悲愤地盯着熔金,“难道我说错了吗?今天早上我看到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到西夏跟了李仁爱一年多,难道不是事实吗?你的母亲难道不是出身青楼吗?你凭什么指责我?”薛小执越说越气,突然疯了般地拔下头上的金钗,向着熔金疯狂地刺去……所有人都吓傻了,巧玲和行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可是那金钗依旧划伤了熔金的手臂,衣袖划伤了一个口子,“小姐……”
“不碍事的!”熔金捂着自己的胳膊,冷冷地看着被巧玲制服的薛小执。
“我让你难受,你也伤了我,便两清了,你想怎么引诱程立雪,随便你,‘掩梦阁’不再欢迎你,你最好让姑母另辟别地,今天的一切,我也不会告诉立雪,只是,从今而后,你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现……”熔金淡淡地看了一眼程玉琼,“姑母,你那么担心小执姑娘,小执姑娘就麻烦你照顾了,行云,巧玲给小执姑娘收拾行囊,送到北苑!”
行云、巧玲愤愤地瞪了一眼薛小执和程玉琼。
“熔金……”程玉琼担心地叫道。
“姑母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立雪!”熔金说着转身进了月亮门。
程玉琼心中暗骂晦气,看着薛小执,心中不觉七上八下的,众人折腾了一会儿,最后出了“掩梦阁”,一切变得竟无声息。
巧玲收拾妥当,一进屋子,却发觉熔金的手臂已经被行云包扎好了,她呆坐在窗边,突然“扑哧”一笑,吓得巧玲险些没坐在地上,她几乎扑到了熔金的身边叫道:“小姐,小姐,你不是气傻了吧……”
熔金转眼,拉起了巧玲的手,温柔地盯着巧玲,“好姐姐,我当然生气,可是想一想,你们为我如此,再多的委屈又算什么呢?”
刚走进门的行云听到这句话,不觉眼角又红了,将手中的参茶端到了熔金的手中,“小姐,不仅我们关心小姐,其实主子才是最关心小姐的,凡是小姐吃的、用的,主子全部都一一查看,一一尝试;什么时候吃药,什么时候上药,什么时候该吃参茶,什么时候该喝虎骨汤,什么时候进食补血鹿茸,主子全部都一一吩咐;就连小姐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用的早食,什么时候用的午膳,难过了没有,笑了几次……主子每天都要询问,这世上再也没有见过像主子这么操心的人了……”
“今日的伤如果主子知道了,怕是……”
“巧玲、行云,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不许在你们主子的面前提起任何一个字,谁也不许说我被划伤的事情,记住了……”
“那薛小执走了,该怎么解释呢?”
“就说,小执姑娘住不惯我们‘掩梦阁’,搬走了!”
“知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