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早就被薛小执的狂奔惊醒了,苏获一脸的惶诚惶恐,守候在门外,等着程立雪和熔金穿戴整齐,才吩咐下人进去收拾了食盒,伺候着程立雪和熔金梳洗。
梳洗完,两个人就在“凌霄阁”用了早食。
吃罢了早食,已经曙光明媚,“程园”之中一片清朗,美不胜收。
熔金转身就要离去,程立雪一愣。
“我去看看小执姑娘,她肯定被我们吓坏了,现在一定恨死我了!”熔金笑盈盈地盯着程立雪,“立雪,好歹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对她的打击有些大了!”
“你的腿刚好没多久,不要累到,你去吧,我出去一趟,今个天气不错,中午把绛妩和益浩叫道,等我回来陪你一同用膳,我们下半晌去游湖!”
“把小执姑娘也叫道吧!她一个人在园子中闷坏了!”
“随你!”程立雪揉了揉熔金的脸蛋,痴痴道:“真是片刻也不想与你分开!”
熔金柔柔一笑,转身离开了“凌霄阁”。
回到了“掩梦阁”,却发觉“掩梦阁”已经乱作一团,行云巧玲全都跪在“掩梦阁”冰冷的青石上,眼泪汪汪地,满脸委屈。
程玉琼牵着薛小执坐在“掩梦阁”的园子中,薛小执的侍女一脸愤慨地立于两人的身后。
薛小执已经换下了那身令人血脉膨胀的半裸装,青水小脸上全是满满的泪花,扑在程玉琼的怀中已经是泣不成声。
“小姐……”行云一眼望见了熔金,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几乎是跪爬着爬在了她的脚边,“小姐……”
熔金一把抱住了行云,发觉行云和巧玲二人脸上红肿,长发散乱,满身伤痕,两旁的家仆手中竟然持有棍棒。
抬起玉眸,冷冷地注视着程玉琼。
程玉琼一看到熔金,不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自然来。
“行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等巧玲回答,程玉琼站了起来,远远地、有些矛盾地望着熔金。
熔金抬眼平静地注视着程玉琼,心中有一丝难受,她不喜欢程玉琼,她虽然是小爹的姑母,只是在这“程园”之中,因为程立雪的吩咐,她难得见到程玉琼,十一年来,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程园太大,而程玉琼住在程园最北苑,反而是绛妩和益浩经常来找熔金。
家中仆人众多,程立雪全部交由程玉琼打理,也嘱咐她不要去打扰到“掩梦阁”中的熔金就好。
可是,今日此时,一向互不交集的程玉琼竟然大闹“掩梦阁”。
熔金的目光渐渐清冷,直直地盯着程玉琼和她身后的薛小执。
“行云、巧玲,起来!”熔金平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敢!”程玉琼向前一步,怒视了一眼巧玲和行云,气的呼呼喘着粗气,转身,瞪着熔金,“就算她们是你的侍女,也容不得她们仗势欺人!”
“小姐,我们没有……”行云抬首泣道。
“你这个贱婢还想弄出什么幺蛾子……”程玉琼上前一步,猛然迅速地抽了行云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行云嘴角渗出了鲜血,红肿的脸颊立刻呈现出鲜红的掌印。
“你凭什么打她?”程玉琼的第二巴掌被熔金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瞬间,一向平静如水的熔金眼中竟然燃着熊熊怒火,“行云,巧玲,起来,你们的功夫那么好,还由得他们这样欺辱!”
“好好,怪不得有这样的贱婢,还不是因为有你这样一个主子,我看她们敢不敢起来,今天,她们敢起来半步,我们程家就将她们驱逐出去……”
“你敢!”熔金清冷的眸子瞬间燃烧了起来,冲着行云和巧玲几乎吼道:“你们马上给我起来,我倒要看看,我向来当做姐妹的人,要如何被赶出‘程家’?”
行云和巧玲望了一眼几乎从不发怒的小姐,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全部围在了熔金的身后。
“我看程家真的出了幺蛾子了……”程玉琼气的满脸苍白,“你们‘掩梦阁’的人还有王法没有?难道非得要逼出人命才肯罢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贱婢!”
薛小执吓得哆哆嗦嗦地躲在程玉琼的身后,却被程玉琼一把推到了身前,胳膊一把被掀开,程玉琼愤慨道:“你倒是看看,小执姑娘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们主仆两个被欺辱地几乎已无生路,如若不是她的侍女来找我,我也看不到行云竟然敢打小执姑娘,小执姑娘好歹救了我们立雪一命,不管你如何妒忌,也不能如此这般对待小执姑娘?”
熔金猛然一转身,不敢相信地瞪着行云,“行云,你打了小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