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从早上已经练了两个时辰了,主子吩咐了,伤到筋骨,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来……”行云担忧地盯着熔金:“小姐,你这样练下去,主子会怪罪行云和巧玲的!”
“小姐,李公子又来了……”突然间,巧玲一下子跑了进来,眉头紧锁,不悦地嘟囔着,“一天跑几趟,也不知道避嫌!”
“他今日来是向我告别的!”熔金忍俊不禁地盯着巧玲,“你们两个丫头,心中只有你们主子……”
“小姐又污蔑我们,小姐,行云心中只有小姐呀……”行云慌忙辩解,一抬眼,却看见李仁爱大咧咧地随着巧玲走了进来。
“青水,你的两个丫头全是和未艾一样的,用鼻子眼看人,太不象话了!”李仁爱笑嘻嘻地走进了熔金的身边,竟然亲近地蹲在了熔金的面前,睁大了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熔金,“熔金,今日好些了吗?”
巧玲早已经搁在了李仁爱和熔金之间,成为了一道强而有力的屏障。
“巧玲,你去给李公子沏一杯香茗来……”
巧玲不情不愿地瞪了一眼李宗明,转身离去了,李仁爱别了瘪嘴,真的搞不懂那个程立雪到底是怎么收买人心的,身边大大小小的人忠心护主到了极致的地步。
“真的留下来了吗?下定决心了?”李仁爱仍然有些不死心地盯着熔金。
熔金笑的不留痕迹,清新的气息弥留在李仁爱心中的最深处,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仁爱,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可是,我终究不是你生命中的那个良人……”
李仁爱有些伤感,有些落寞地傻笑了一声,清澈的眸子全是释然,“不要那么说,熔金,认识你,我一直很开心,就算做不成伴侣,照顾你也让我很开心呀,如果有一天程立雪惹你伤心的话,记着我这里一直为你敞开……”李仁爱说着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永远不能绝望,仁爱哥哥一直站在原地,一直会保护你……”
“仁爱……”熔金不觉双眼湿润,如水的眸子颤微微地望着李仁爱……
“傻丫头,认识了你也给我带来许多好运,你可知道?程立雪已经将他在西夏的金矿的所属权白白送给了我……大灾过后,那些可以救太多太多的人了……”
程立雪一走进“掩梦阁”,便望见了李仁爱和熔金含情脉脉、两两相望的暧昧情景,不由皱了皱眉头,站在一旁的行云慌忙起身向程立雪请安。
程立雪默默地走到了熔金的身后,冲着李仁爱点了点头,突然一弯腰抱起了熔金,温婉地说道:“我令苏获寻了些罕见的虎骨,熬成了糖水,可以减轻走动疼痛,已经入秋了,天气寒,不要在外边呆久了……”
“立雪,今日仁爱大哥要离开临安,我们一起用中饭可好?”熔金靠在了程立雪的怀中,仰头,眼中流露出一种感动,盯着程立雪。
程立雪脚步一顿,心中十分不喜李仁爱,但是依旧勉强地挤出了笑容,望着行云吩咐道:“行云,你去前院通知程伯,今日午时我与小姐为李公子饯行,摆宴席在梅林!”
秋风习习,黄花似金,梅林之中有水有山,有酒有肉,有美婢有真性情。
三个人虽说各怀心事,各有隔阂,可是一场酒宴下来,终究也算尽兴,李仁爱喝的双颊通红,晕晕沉沉被仆人送走了。
程立雪带着淡淡的酒香,侧眼望着因饮了一小杯琼花露而不胜娇羞的熔金,不觉心旌荡漾。
偌大的梅林之中,程立雪遣退了侍女,有风吹过,只剩下他与熔金轻微的呼吸声。
抬眼望去,细数从梅林之中一丝丝遗漏下来的阳光,熔金这才发觉,四周只剩下她与小爹。梅林之中,溪水浅浅,水上残红狼藉,水越清澈,红越惊心,玲珑八角亭,被梅林的香气覆盖,被水的清澈印成,好似真的不然一丝尘埃。
“今日练习如何?”程立雪凝视着熔金清装中的无限妩媚。
“四百零八步……”熔金抬起眼眸,嘴角绽开一丝笑容,看到程立雪递过来的一只手,不觉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右手放在了他的手中,那是一只柔若无骨的右手,如玉晶莹。
瞬间,熔金便倒在了程立雪的怀中,头倚在了他的臂弯之中。
从那日救回熔金,因为高砚秋的隔阂,两人之间难得独处,想说的千般话语皆在心头,做了在一起的决定,却从没有解释出口。
“熔金,你可知道那一****走到你的身边,只有二十八步,可是每一步都犹如死过了一回,你就那样血淋淋地被劫持在骆世君的手中,二十八步之中,我的脑中呈现了无数的想法,我却不敢想象失去你,我该怎么生活下去……”程立雪声音渐渐嘶哑,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这个女子,“我不敢奢望你能够回到我的身边,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开心的活着就好,如今这些时日,我好似做梦,一个最美的梦……”
“我尝试了离开你,尝试了强迫自己,可是最终,我没有办法,立雪,没有你,我形同走肉,去‘东坡客栈’真的是想给自己一个理由,可以在你身边的理由,很牵强,我觉得自己真的可恶透顶,其实我害怕失去你,想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到你的身边,听到了骆世君讲述的那些真相,你不知道,我竟然有一丝窃喜,我真的有些自私,甚至有些讨厌自己,从窗棂中跳下去时,我的头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如果我活下来,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熔金幽幽地叹息,手指缠绕在程立雪的手中,“我终究活了下来,所以我不想再违背我的心!”
“熔金……”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双眼,嘴上,“再也不离开我,告诉我,再也不离开我……”
熔金几乎瘫软在他的怀中,微喘着,“不会的,再也不离开你!”
“熔金,我们成亲吧……”程立雪几乎压低了声音,沙哑地贴着熔金的脖颈,缓缓地含住了熔金小巧如玉的耳垂,熔金浑身一颤,手不觉扶住了他的腰身,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双眼迷离,双颊酡红,妖娆地似乎就要融化,这具白衣素裹的身子瞬间在他的手中滚烫炙人。
只要面对熔金,程立雪所有的理智都会消失殆尽,他忍不住地封住了她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恨不得将怀中的女人揉到自己的血肉之中,霎时间两具火热的身体纠结在一起。
终于,他抬起了销魂的眸子,强克制住自己即将爆炸的欲望,贴着她的脸闷笑了一声,声音似乎是一种催眠,“熔金,我们成亲吧……”
“好……”衣衫被扯开,眼睛都未睁开的熔金梦呓般地喃喃应道。
熔金含羞依旧闭着双眼,程立雪望着躺在自己的怀中无限娇羞的女子,不觉笑了起来,“你真的以为我会在这里把你吃了吗?”
一睁眼,惊讶于他俊美的脸笑得狡猾极了,熔金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想要推开他可恨的笑容,却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好了,不生气,乖,我不笑了……”熔金有些着恼地在他紧促的怀中想要挣脱开,却觉得他的身子一怔,“乖,你不要乱动,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是柳下惠,再乱动,你就要把我弄疯了,我们就要在这里苟合了……”
熔金吓得身子僵硬,“程立雪……”一抬头,却发觉程立雪深邃的眸子中掩藏的缕缕笑意,再也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他,“程立雪,你坏死了……”
程立雪终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伸手为熔金整理好了衣衫,抱起了熔金,向着“掩梦阁”走去,“午时过后,我要去‘锦泰’理帐,乖乖地想一想我们成亲的吉日什么时候比较好,掌灯时分等我回来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