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清澈,秋风凉凉。
幽幽迷梦中,熔金辗转睁开双眼,伸手却发觉枕边空无一人,那渐渐冷却的温度使熔金大吃一惊,这么早,小爹就不见了,瞬间,脑子中呈现无数种理由,每一种都足以令她崩溃。她几乎踉跄着滚下了床,披上了一件外衫,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她好怕,好怕程立雪就是这样突然不见了,怕她再也找不到他。
熔金疯狂地打开房门,赤着双脚冲出了新房,奔到了“凌宵阁”的庭院中,庭院中竟然空无一人,她无助地立在空荡荡的寒风中,绝艳的面孔苍白,长发披散着,好像一个鬼魅,瞬间,她的心纠结在一起,痛得有些痉挛,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抱紧了双肩,止不住地哭了出来……
刚出练功房,程立雪吓得脸色剧变,一眼看见自己的妻子哭得宛如一个泪人,可怜无助地颤抖在晨风中,慌忙冲到了熔金的面前,抖开手中的长衫一把将熔金包裹在自己的怀中。
“小爹……我以为你被人抓走了,我以为你被人抓走了!”她失神地扑到他的怀中,眸子死死地瞪着程立雪:“我以为你就这么不见了……”
“傻瓜!”程立雪叹了一口气,心中酸酸的,他心疼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妻子,弯腰抱起了她,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嘴里絮絮叨叨地:“你看看你,穿得像个鬼,我怎么会不见呢?怎么这么傻呢……”
苏获傻傻地望着这一切,早晨陪主子练武,主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吩咐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等消息,程园所有的人都不惊扰,他真的快被主子弄傻了,他也不知道他那从小自持精明的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真的等着朝廷派人来抓他吗?想到这,苏获不争气地眼圈红红的,他真的不懂主子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明明可以准备,可以不难么危险,可是这样等着对他有什么好处!万一被赵构抓了进去,那皇上老儿奸险凶险,朝廷之中高手重重,如果主子真的有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呢?
“苏获!你到前厅张罗一下,让江伯招待好昨天那些留宿的客人,命令所有人都不能擅闯‘凌霄阁’,午膳让人备好,送到这里,谁也不要打扰我和夫人!”程立雪口气淡淡地,那惯有的语气令苏获气结。
说罢,他进了卧房,抬脚关上了房门。
“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看看你,衣服穿这么少,赤着脚,万一得了伤寒,叫我怎么放心……”他抱着她坐在了床上,甩去了鞋子,靠在床檐上,拿起锦被将她裹在自己的怀中。
她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怀中,一张泪水未干的小脸被他抬起,那双澄清的双眸是他的蛊惑,他知道,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不争气地向前,他温暖的唇覆上了她的冰冷,她无助的依偎让他无法控制,就是这样的柔软让他永远想要索取,他知道自己一直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但是一旦面对这个“女儿”,他的自制力就全线崩溃,她为他展现的颤抖、妩媚、****,完全淹没了他:“熔金……”深深地呼唤,展现着他的占有,这是属于他的女人呀!他怎么忍心她掉眼泪!
熔金最终沉浸在他的怀中,昏昏睡去。
巧玲的抠门声使程立雪睁开了双眼,眯着冷静的眸子低沉道:“进来!”
巧玲轻手轻脚地来到帐前,隔着红帐,声音有些颤抖:“主子,今晨,老爷回来了,所有人等着主子和少夫人拜堂!”
程立雪身子猛然一颤,手指不觉紧握,抬眼望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久久,冷哼了一声说道:“老爷终于知道回来了,告诉所有的人,过一个时辰,我和少夫人穿戴整齐,自会出去!”
“是!”巧玲轻轻退了出去,带好了房门。
程立雪半靠着锦枕,眯着深沉的双眸,心中不是滋味,对父亲,从十岁左右就没有太多的概念,父亲回程园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大婚,他没有指望父亲的归来,也许因为十四年前的一切,也许分隔过久,他那种亲情渐渐麻木和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