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青春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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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考

考试前的一天我们把桌子搬回了家,那天张彪也来到了学校搬他的桌子,我们见了面互相打了个招呼。张彪那天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见到高奇他们还互相逗了一会儿,高奇一见张彪就伸手抓他的生殖器,边抓边说,唉,一个月不见你的家伙又大了没有啊?张彪则努力护着裤裆。我想问张彪他这一个月去了哪里,但是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和高奇他们去外面喝酒去了。

我和夏晨把我们的桌子搬到从小卖部借来的三轮车上,然后我就骑着三轮车带着夏晨和我们的课桌努力的往家里蹬。夏晨则坐在车上给我唱歌听,她唱的是一首老歌《兰花草》。那首歌被夏晨唱的悠扬婉转悦耳动听。我骑车带着她就像是乡下的老夫妻走亲戚似的。

那天是我第一次进夏晨家,她的父母都不在家,夏晨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后就和我一起把桌子搬到了她家的院子里。她家的院子不大却很干净,院子里种着一棵粗壮的无花果树,上面长满了青黄的无花果。桌子放好后夏晨就请我到屋里坐。她家的屋子布置的很美观,我进去以后夏晨就为我洗了一盘水果让我吃,还从冰箱里给我拿了一瓶酸奶让我喝,一到夏晨家她一客气把我弄的浑身不自在,感觉夏晨陌生了许多,跟刚认识似的。直到夏晨不忙了,坐在沙发上和我看电视闲聊的时候我才适应了下来。在夏晨家待了没多久我就又把我的桌子带回了家,夏晨本来打算和我一起,我没有让她跟我一起,因为我把我家跟她家一比差了很多,于是就不好意思让她去我家了,夏晨也没有强求。我于是就一个人回了家,我家在我们那栋楼的三楼,三室一厅,没有院子没有两层小楼更没有漂亮的无花果树,而且也没有夏晨家里布置的那么美观。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的很可笑,我竟然想着以后要娶夏晨,并且还担心夏晨看不起我家的三室一厅。而事实上夏晨没有觉得我们家很寒碜,我们最后也没有在一起,我那时候不但想多了而且还有点神经,总是担心夏晨看不起我。

第二天我们就走进了中考考场,我和夏晨的考场都在一中但是却不在一个教室,和我一个教室的是陈晓蝶,也不知道考试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借鉴一下她的成果。当我们班的学生知道我和陈晓蝶一个考场后都特别的羡慕我,他们说什么陈晓蝶学习好人又好,考试的时候肯定让我抄。我当时一听很是不屑,为此还当着全班学生的面放出豪言说我绝不会抄袭陈晓蝶的试卷。当然,我当时只是说了句气话,因为在他们眼里好像肯定是我抄陈晓蝶的而不是陈晓蝶抄我的,的确,陈晓蝶是绝不会抄我的,但那就等于我一定抄陈晓蝶的吗?答案是一定会抄。不要看不起我,毕竟是中考啊,我虽然考二中没有问题,但是谁不想考上一中啊?要是陈晓蝶让我抄上一中,我一定会登门感谢她,甚至还会感谢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只要能让我抄上一中,我甚至可以以身相许,就是不知道陈晓蝶要不要。

唉,等进了考场我才知道,我靠,我的座位和陈晓蝶的座位离的忒******远了。别说看她的试卷了连看她都特别的别扭,唉,这是老天要耍我嘛!我无语的坐在座位上痛苦的遥望着陈晓蝶的座位。

陈晓蝶进了考场后一看到我很高兴的跟我打招呼,还问我考场里我们班的同学是不是就我们俩,我有气无力的说是的,并且告诉她她的座位在第二排,而我的座位在第六排。陈晓蝶跟我打过招呼就准备回她的座位,我立刻喊住她说,等等,陈晓蝶咱俩关系虽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还不错吧?陈晓蝶不解的点了点头说,嗯,怎么了?我说,你看,今天的情况有点严峻,我看样子是很难抄上你的了,但是你要记住要是你有机会给我传个纸条就不要放弃希望,我在这里静候你的佳音,好不好?陈晓蝶说,啊,好吧,我尽量吧!我感动不已的说,谢谢,太感谢你了,你要让我抄上了你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陈晓蝶一听笑着说,哎,不至于,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班同学,能帮你一把就会帮你一把的。我说,好,谢了。

到了开考,监考老师就进了班,一男一女。这俩货一来就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对我们说今天要是发现谁抄了就零分处理,此言一出大家纷纷放下心来,原来是被抓住了零分处理,我们只要不被抓住就没事了。接着这俩人又对我们进行了搜身式的检查,就是把我们的衣兜翻出来看看有什么东西,什么纸条啦手机啦统统没收。除此之外还有带的课本和演抄本也全部没收。最后这些都做完了铃声响了才给我们发卷子,这卷子一发下来,大家都纷纷提笔认真填写,等地区、学校、班级和姓名填完至少有一半的人开始愣在哪了,看着那些学习好的学生做着。我学习算不上好坏,所以我把会写的写上能蒙的蒙上之后就开始遥望陈晓蝶了,等着她的答案传来。可是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陈晓蝶的答案,直到她做完了答案也没给我传过来,我心里就开始纳闷,心想不会是这小娘们耍我的吧!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答案传过来了,一张非常小的还被叠成方块状的字条就传过来了,到了我手里后我就赶紧抄啊,可是谁曾想我刚抄完选择,正抄填空呢,这边监考老师就过来了伸出手对我说,你手里拿的什么,拿出来我看看。我笑着说没什么,老师当然不信,接着对我,说,既然没什么就让我看看吧。当时班里的考生抄的都在抄,不抄的都在看我,弄的我很不好意思,于是情急之下我就迅速把纸条塞到了嘴里,对着口吐沫就咽下去了。监考老师一看当时说了句,嗨,你小子。就急想把我的嘴掰开,但一看我咽下去的,没办法就放弃了对我说,老实点啊,再不老实就不让你考了。

结果我抄袭陈晓蝶答案的事就这样半道流产了,后来的几场考试由于监考力度加大,陈晓蝶的答案就再也没有到达过我的身边,于是直到考试结束基本上我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在与同学们比拼,所以后来我可以很自豪的跟别人说,“中考我基本上没抄别人的,全是靠我自己写的”。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一般都在滴血,我真想咒骂老天,我待你不薄你他妈怎能如此对我!我求你了我蒙的那些就让它全蒙对吧,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等我考上了一中我给你烧高香!

可是我最后也没能给老天烧柱高香,因为成绩出来以后我很荣幸的被二中录取了,从此我和一中就成了相见不相识的陌路人。

中考结束了,我们放假了两个月。在这两月期间我和夏晨的成绩出来以后都接到了二中的录取通知书,我的成绩是三百六十五,夏晨的成绩是三百二十八,二中的录取分数线是三百二,这样我们两个都考上了二中。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是四百八,陈晓蝶考了五百多,她不但考上了一中还进了一中的宏志班,在我们初中学校的光荣榜上陈晓蝶的照片被挂在上面半年多的时间。除此之外我们的班长胡姜也考上了二中,高奇只考了二百多分他去了三中。三中是我们县最差的中学,那时我们县城学生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要想疯,上三中!所以可以想象三中是多么的差,三中差不能怨三中的老师不行,主要是全县初中的差学生都聚集在了三中,三中想好都难,我们二中不管怎么样还有个录取分数线,虽然这个分数线没有一中的那么严差一分都要交钱,但是我们赖好还算有分数线,它三中连分数线都没有,用我们老百姓的话说,那三中,只要交钱是个人都能去上。而且三中的校纪也很简单,那就是只要不打群架三次以上、不跳墙上网三次以上、不打骂老师,那么就不会被开除,而且即使犯了这些校纪,开除以后只要再交一次学费还可以入学,算是重新入学。三中的校纪这么松也是没办法,在那上的学生都太野,打架斗殴跳墙上网谈恋爱这都小事,还有人敢打骂老师,这就难管了对吧,所以要求太高了,那就没有执行力了,没有执行力那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我的中考成绩,我是不满意的,因为它比我平时的模拟成绩少了二十多分呢,可是我爸妈却没说什么,他们觉得我考这么多实属正常,我们班很多同学都觉得自己分数太低,他们还去教育局细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算错了。我跟我爸妈说我也想去查查,我爸妈却对我说别浪费油钱了,别去到那一查再发现给我多加了十几分,那就丢人了。我一听我爸妈这话当时就无语了,看样子我爸妈对我的分数还是比较满意的,后来我妈说不是比较满意,是满不满意我都这样,所以他们对我考了多少分都不重视,反正我就是去二中的料。

嘁,二中怎么了,二中还好呢,不仅离我家近点而且二中管的还严,每年二中考上好大学的学生也不必一中差多少(也就差个几十个左右)。再看看一中,不仅校区破(因为建校时间长),学校的老师教课也不认真(主要是学生的学习基础好,不用怎么教或者说一教就会),说真的这真不如我们二中的老师教学认真,我们二中的老师恨不得一道题给我们讲八遍,你看还是二中老师认真(用二中老师的话说,这主要是学生笨,学生不努力学老师就得努力教,学生努力学老师教学就轻松多了。)

所以,综上所述我还是上二中比较好,一中终究不太适合我。当然,一中也没打算要我。

由于很多人刻意抬高一中,贬低二中,这让我心里很不爽,也让我这个还没过进二中大门的学生就对学校燃起了一股热爱之情,所以后来我每次出去跟别人讨论我们县的高中时就刻意贬低一中抬高我们二中,结果就是我被引来一阵嘲讽,那些人竟然说我是嫉妒一中,靠,我会嫉妒嘛,我会嫉妒嘛,我顶多算是吃醋!凭什么你们有钱有势或者学习好的能上一中我就不能啊,就怪我学习不好家里没钱嘛,嘁,你们一中就是不要脸,考不上还可以买,这是赤裸裸的教育腐败。我原来初中的同学沈鹏杰,考的还没我多,家里花了一万块钱就去一中了,见了我的面还炫耀,说什么没我考的好比我上的好。你说这多气人,我直接就骂他,我说,******妈的,你家不就是有钱嘛,你能上二中就是靠你爹,除了你爹你算什么啊,你顶多算个鸟。这小子被我一骂当时就灰不溜秋的跑了。除了沈鹏杰,我们初中的女同学陈娇那更是牛,考了二百多分就去一中了,一分钱都没花,我们学校当时说什么陈娇同学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是我们学校为数不多的以特长生的身份考上一中的优秀学生。特长,操他大爷的,陈娇除了腿特长我还真没发现她有什么特长,如果说她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睡,一到学校经常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批评她上课睡觉她比老师还厉害,老师说,陈娇同学,上课睡觉不好,上课老睡觉你怎么能好好学习呢?你猜人家陈娇怎么说,陈娇相当霸气的问老师,老师,我们现在好好学习是为了什么?老师一看表现的机会到了,又好为人师的在那说,你们现在好好学习是为了以后考上一个好高中,再考上一个好大学,以后再找一份好工作。人家陈娇直接就说,这不就结了吗,我爸是教育局局长,一中校长见到我爸都点头哈腰,你觉得我考不上好的高中嘛?省里的最好的大学校长跟我爸是好朋友,你觉得我考不上好大学嘛?咱们县最好的企业,他们的老总跟我爸是拜把子兄弟,你觉得我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嘛,就算我找不到好工作我也能跟你一样当个老师吧?陈娇这话一出来,我们老师当时就被震的没话说了,只好笑着对陈娇说,是的,是的。陈娇说完那是继续睡,老师从那以后再也没批评过她。因为人家的老爸是我们县教育局的局长,用她的话说她能在我们学校上就是我们学校的荣幸,要不是她在市里上学住校着不习惯,她怎么可能会回到我们县上学呢。哎,牛逼的人生就是充满霸气啊!

关于“学习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我们后来的高中老师说的好,他就不说你学习是为了钱,为了找一份好工作。他说,我们学习是为了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开化的人,做一个有道德的人。所以,我们这个老师他一直都很穷。我这不是讽刺他,我这恰恰是对他的一中褒奖,他能在贫困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那是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