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晒月亮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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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匆匆那年

小时候,母亲常对我说。那一年,我两岁,由于贫血恶化,急需输血才能救治。当时医院里没有跟我相匹配的血型了,是父亲给我输血我才得以复生。

由于那时我体弱多病,怕死了打针。每每母亲提起此事,我都不免对父亲心生敬佩,虽然他平常对我都很严厉。

有一次我贪玩回家晚了。当时天气已经阴暗了下来,一路狂奔就溜回了家门,可当脚下一滑,一股麻酥酥的触电感袭来时,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死了。

当时我才意识到,白天的时候我看父亲在院子里拉制铁丝,接通了电,连上了电猫,是用来打老鼠的。

虽然我竭力的挣扎,但就是叫不出声来。想挣脱,只感觉地上泥泞,两腿发软,一点也动弹不得。

还好父亲和母亲听到电猫报警后及时出门,将我救下。父亲那一双大手至今还令我记忆犹新。在当时看来,他是多么的伟岸。

从我记事起,家里家境还算富裕。记得那是我五六岁的时候,看着同龄的孩子都背个包包,带个红布条去上学。

我就哭着嚎着也要去上学。结果去学校后,老师竟然嫌我年龄小,个头也不大,让我第二年再去报道。于是我一个劲,可劲的嚎,嚎的撕心裂肺,不知怎么滴,学校第二天就让我开始上学了。

长大些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学校的老校长是我们家一亲戚,我母亲知于了一声便同意我上学了。

上学放学的路上,其他同学都背着家里缝制的布包,我却背的是一个小皮包。早点同学们天天都啃的冷馒头,我却吃的是一摸就两手油的油饼,整的我好像就跟地主似的。每每在我拿出油饼啃食的时候,老师都冲我投来异样的眼神。

从此,我便开始了求学之路。尽管我在二年级的时候第一个学期做疝气手术失败又重新做了一次,以致耽搁了一个学期的学业,但我学习成绩依然名列前茅。

小时候,我特别的贪玩。经常在周末暑假寒假跟小伙伴们一起溜冰打陀螺,捉迷藏,钻麦场,戏水摸鱼,掏鸟蛋钓鱼;在野外采吃那种黑紫黑紫的野葡萄,采摘野生蘑菇拿衣服兜回家让老妈给我下面吃等等。

记得有一次,你不知道我们该有多坏。偷摘了人家地里的蚕豆,然后在沟渠旁生起了一堆火,把未去壳的绿蚕豆蒙在了火堆里,结果我在捡柴火时不小心,应该是粗心大意吧,把人家一根活生生的树苗子给撇断了当柴烧,结果那地里的主人来了,巧的是还正是我家一亲戚。她看到我们后倒是没有抱怨我们偷摘他们家的蚕豆,看着那颗还没有烧完的活树苗子气急败坏的就是一顿狂骂。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们看到她发火将要骂街时就都一路钻进了玉米地里。

可笑的是,约莫十来分钟,我们一个个的看她走了又都摸了回去,庆幸她没有把我们闷的蚕豆拿走,只是把火弄灭了。那一次,我尝到了人间美味,比火炉子里活烧的麻雀还要香嫩,城里人,怕是很难享受到这美味了。

还有好多次,不知怎么滴,我好像对西瓜感情很深。小时候,每年到西瓜成熟的季节,我都要跟小伙伴们去别人家地里走上一遭。尽管后来母亲为了防止我来年再犯在自个家种了西瓜,但总感觉别人地里的香。说也奇怪,每每偷吃完,我都没有被看瓜的瓜农逮住过,每次都是被叛徒告密,然后瓜农追到我家,跟我妈大骂一仗。每次骂仗我都趴在院墙外的孔洞偷看偷听,不敢回家,我知道,回去之后,要是老爹在,铁定了一顿狂揍;要是没有在,那就被老妈没收所有零花钱喽。

现在想想,小时候的童年真是有趣的紧,跟小伙伴们去秋收后的花生地里,红薯地里淘宝。偷爬果园里,菜地里偷吃,是多么的有意思。

但好景不长。自从我上初中后,成绩便逐步下滑。不是我学不懂,而是我实在没心思学了。后来,我迷恋上了上网打游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性情大变,我已记不清了。反正是隔三差五的跟母亲无缘无故的吵架,不为别的,只为要钱去耍赌。反正是家里的两间鸡舍,三间温棚后来都被他耍赌败光了。

从此,我很难再跟父亲一起像以前一家子坐一起吃饭,看电视,看电影,骑自行车去逛街,卖菜了。

俗话说十赌九输,在我上初三那年,家境终于被父亲败的一贫如洗。记得有一次,放高利贷的都找上家门了,母亲还一味的袒护哄骗他们父亲不在家,结果放高利贷的还真信以为真了,可当父亲从浴室出来后,没想到他们又杀了个回马枪,那次,我,弟弟,母亲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那放高利贷的几个地痞踢了几脚。

后来,他们又来折腾了几次,终于,家里唯一的财产,做生意的三轮车也拿去抵债了,不但如此,还欠了一屁股债。

次年,年仅15岁的弟弟,初中都没有毕业便辍学不上了。更可笑的是,记得我初三第一学期寒假补课时,第一天早上去学校把补课费交了,下午便没再去学校上课,但家里并不知晓。每天上学时间从家里出来去网吧,放学时间回家吃饭。班主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她认为,反正我已经是网虫上头,无药可救了,补课费也交了,只要不死就还好。

就这样,我初三第二学期几乎就是在网吧中度过的。就是连那所谓的中考,我压根就没有报考。

可能是我太调皮了,也许是家里真的很窘迫。那年假期,母亲带我下地秋收,去别人地里帮忙挣钱。从没有下过地干活的人,那一年,母亲让我我深作为一个农民的幸苦。

再后来,我竟然在母亲的引导下,又复读了一年,上得了个高中。更可笑的是我上高中班主任竟然安排我3年来一直跟全班第一坐同桌。上完高中后,我竟连个拿高中毕业证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想想,既然能复读一年上得了高中,为什么不好好学呢?真是比败家玩意还败家玩意。

还好当时上课没事干,发现写东西挺好玩的,要不然,对于现在戒网的我,不疯掉才怪。

记得高考那天,是母亲陪我去市里考试的。考完试后,她跟弟弟便随父亲去往外地打工了。

我当时整整在家里从6月份窝到了9月份,4个月的时间,家里一直要我挑个学校去上个技校之类的。我说我要去四川上学,正好当时赶上四川大地震,所以家里死活不要我去。后来我说我不想上学了,结果又被母亲臭骂了一顿。

再后来,母亲托这个,托那个,托种种,各种关系,托人给一学校的领导塞钱让我上个三本,要知道,我当年高考穷匕的只考了二百七八十分啊,最终功亏一篑。

虽然我那个某大学教授舅舅让我把我的特长,也就是上高中时发表的诗歌,获奖的证书扫描件给他,他看能帮我弄个特长生进去不,结果最终事与愿违。

上学的事不能一拖再拖,记得当时都10月份了,学校都差不多开学一个月了,末了做了无奈之举,上了个当地的不入流专科师范学校。

从此,上学对于我来说,便潜移默化的成了一种混日子。

以至于我啷当至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