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女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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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悯众生降宋成亡君

“你想干什么?”李煜终于失控了,“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看到我痛苦?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陪我等待灭亡?你知道我看到百姓们惊慌逃散,看到大唐江山满目疮痍,我心里有多么难受吗?我可以做亡国之君,我可以一死谢罪,可是百姓们是无辜的,你是无辜的,我不想看到你们收到伤害,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你以为你死了,你投降了,赵光义就会善待百姓吗?你以为你死了我还会独活吗?你错了,你一死,百姓们连跟赵光义谈判的条件都没有,你一死,金陵城就更会陷入恐慌,到时候只能任人鱼肉!”接着她走近他,摸着他的脸,深情地说,“就算要降宋,也要从长计议,为了我,为了金陵城的百姓,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答应我,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李煜眼泪早已经流了下来,重重的抱住了她。

三日之后,赵光义攻城,李煜带着周薇,出城迎敌。此时城门上布满弓箭手,李煜和周薇身后也集结了金陵城所有的兵力。

到了城门口,李煜一挥手,大声说:“朕要与赵元帅谈判,你们都不许轻举妄动!”

接着便骑着马向赵光义的大军,周薇也身着盔甲,跟着他。两人在快接近赵光义的地方停下了。赵光义得意的挥了挥,示意大军不要妄动。

“周姑娘,哦,不对,是皇后娘娘!”赵光义笑着说,“你怎么又上阵了?李煜,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李煜看了看周薇,接着对赵光义说:“赵光义,朕和薇儿情比金坚,同生共死,你不必如此浪费唇舌说这些挑拨之言。今日朕亲自前来,是跟你谈条件的!”

赵光义警觉地笑了笑,说:“好,算你有胆量!说吧,有什么条件?”

李煜坚毅地说:“朕可以投降,自此我大唐江山尽归你大宋所有,但是朕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当着两军将士的面保证,放过我金陵城所有的士兵和百姓,不得杀戮和抢掠!”

赵光义大笑一声,说道:“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本王讲条件吗?”

李煜听了,也笑了起来,接着将手一挥,身后和城楼上的的士兵都开始叫嚣起来,李煜手又一挥,声音便停止了,他说道:“你可以不答应,我金陵城虽然兵力不足,但是你若要强攻,我满城百姓数十万人,虽然不多,却都会跟朕一起,抵抗到底!就算死,大家也玉石俱焚!”

赵光义冷峻的看了李煜一眼,接着又大笑起来,说:“果然是有备而来啊!好,本王答应你!”接着他看了周薇一眼,便将马儿掉头,对着全军将士说道:“众将士听令!”将士们大声一呼“在!”赵光义接着说,“本元帅此刻颁下军令,所有将士进城之后,不得乱杀一人,不得抢掠财务,不得随意走动,如有违令,立斩不赦!”将士们又是一声洪亮的回答“是”。

赵光义接着转过身,对李煜和周薇说:“本王已颁下军令,你们放心了?”

李煜心里松了口气,说:“好,希望王爷言而有信,那就烦请王爷再静候一日,容朕回城安排!”接着便和周薇使了个眼色,一起策马回城了。

次日,李煜便开了城门,迎接赵光义的大军进城。赵光义果然信守诺言,军队循规蹈矩,并未妄动一草一木。

在唐宫大殿里,赵光义趾高气昂,接受了李煜的降书,并坐上了龙椅。他大笑道:“如今这样的结局,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国主还应随本王回汴京,正是向我大宋皇帝递交降书,由皇上定夺。”

李煜看到城内平安,也没有了帝王的担子,心里轻松了很多,他说:“王爷,如今我已经不是皇帝了,只要你们善待百姓,只要我可以和薇儿在一起,随便去哪里,受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不在意了!”

周薇看了看李煜,接着对赵光义说:“王爷,如今大唐虽降,但是李煜仍是李氏正统血脉,就算是赵匡胤,也得礼遇相待。还请王爷上书皇上,一切按照礼法祖制来办!”

赵光义听了,依旧笑容不改,说:“当然,本王自会上书皇上。还请两位放心,待本王接受并整理好金陵城的军政要务,自会护送两位回汴京!”

十日之后,赵光义带着李煜和周薇,启程回汴京。一路上赵光义对他们十分优待,好吃好喝,也十分恭敬。但是她对周薇,始终神情怪异,眼神里既有欲望又有尊重。

终于他们到达了汴京,赵匡胤召集百官,举行了盛大了受降仪式,并昭告天下。但是对于如何处置李煜,大臣们意见不一,赵匡胤也摇摆不定。最后赵光义建言,说:“回禀皇上,李煜为李氏正统,在江南也颇得人心。如今虽然归降我大宋,可是天下还未大定,为了安定民心,应善待李煜及其夫人!”

赵匡胤点点头,说:“晋王说得有理!那好,朕今日就册封李煜为违命侯,其夫人为正果夫人!赐违命侯府邸一座,享一等侯爵世禄!”

李煜听着这个有些侮辱性的爵号,心里还是很难受,但还是只得谢恩。周薇看了看赵匡胤得意的笑容,暗自想道:“果然是这样,‘违命侯’这一侮辱性的封号正是由赵匡胤所赐,也成为李煜一辈子的耻辱。可是以后的结局,我不希望也如历史一样,我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周薇看了看赵光义,刚好遇到了他的眼神,也在朝她看过来。这时李煜回道:“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赵匡胤止住笑容,问道:“李爱卿如今是我大宋之臣,你我君臣之间,有话不妨直言!”

“臣的七弟曾代替臣来到汴京朝见皇上,后因卷入四皇子的事件之中,如今臣已归降,七弟也被囚近两年,皇上仁慈,还请皇上放了七弟!”接着便跪了下来。

周薇也跪下说:“皇上,如今天下大势已定,皇上乃一统天下的霸主,从善纵然有错,相信皇上也不会再与之计较,今日臣等定会安分守己,为大宋效忠,求皇上开恩!”

赵匡胤正沉着脸思考,不知如何回应方好。这时赵光义站出来说:“皇上,违命侯和正果夫人说的有理,违命侯刚降我大宋,我们应显出天朝大国之风范,释放李从善。向天下百姓做出仁义的表率!”

赵匡胤想了想,这时朝中一些大臣开始纷纷响应赵光义的提议,最后,赵匡胤只得答应:“好,朕可以放了李从善,但是他也必须留在京中,没有旨意不得擅自离开!”

三日之后,从善被放出大内天牢,李煜和周薇在门口接他。一见他,周薇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李煜也忙走过去抱住他。可是此时的神情却有些不对劲,有些绝望,有些愤怒。

李煜将从善接回了新赐的侯府,为他设宴接风。周薇一路观察着他,心里的疑惑渐渐升腾。在酒席上,李煜只是一个劲的倒酒,而从善也只是一个劲喝着。

周薇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从善,你怎么了?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是他们把你怎么样了吗?”

这时从善才放下了酒杯,回忆起了红妞死后的情景。他被带回天牢之后,就经常受折磨拷打,特别是在唐宋交战那一段时间,赵匡胤时常派人拷问他,对他刑罚用尽,百般折磨。如今,家国具破,一个深爱他的女人更是为她而死,自己受的苦放佛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目的了!

当他向他们讲述着一切的时候,眼里闪烁着仇恨的火花。而听完了的周薇早已经泪流满面,李煜也一脸自责的神情,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对不起,从善,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我应该再派人救你的,我不应该让你代替我来这里,我——”

从善看了看李煜,也看了看周薇,才转过头去,说:“不管你们的事,你们根本不适合卷入这样的事,这一切都是赵匡胤和赵光义两兄弟为了自己的野心做出了这种事。既然你们已经成亲,如今战事纷争已了,以后你们就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其余的交给我。”

李煜立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忙问:“从善,你要干什么?”

周薇也立刻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说道:“从善,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楚,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也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你不会让大唐白白被灭,红妞白白被杀,自己的痛苦白白的忍受,可是就算我们要报仇,也要从长计议,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仇,也是我们仇,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从善回过头,看着他们,苦笑了一声,说:“薇儿——”他脸色尴尬了一瞬间,又忙改口,“不,应该是嫂子才对,真的,我知道自己力量微弱,复国几乎是不可能,我自己的仇我也可以不去计较,可是红妞是赵光义所杀,她是为我而死的,我不可能让她就这样死了,我一定要杀了赵光义。就算杀不了他们,我也一定要搅得他们大宋天翻地覆。而这一切,都跟你们无关。我没有变,我只是觉得很绝望,我必须要让自己去做一件事,用自己的命去做一件事,否则,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你们是我至亲的人,只要你们不卷入进来,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可以安心了!”说完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