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丫鬟爱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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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我回头命令众丫头们:“快去提桶清水来,还有,拿白酒和油灯来……对了,还有绣花针,羊肠……‘花涓溪’正好杀了只羊,你们快点去个人弄一段来……快……”

大家都有些惊诧,愣住不动。

花六郎附在我耳边道:“你想做什么啊?拿白酒煮羊肠吃?”

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朝花六郎白了白眼,命令他:“你按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又对身后的丫头小厮们喝道:“还不快去?花五郎要是死了的话,你们搞不好全得陪葬!”

众人一窝蜂地跑了。

我捏住伤处,抬起头道:“狗狗喜欢的五少爷,你可得忍住一些哦,有些疼。”

说完,捏住已有些紫胀的伤口,一下一下地挤了起来。

紫黑的血伴随着花五郎的鬼哭狼嚎而汩汩地流了出来。

花六郎又好笑又紧张地问:“人家都是要止血,你怎么还拼命往外挤啊?”

“这血都紫了,再不挤出来会得败血症的……你们知道什么啊……”我手里有秩序地忙活着,头也不回地回道。

花五郎虽一直在鬼叫,两眼却一直不离开我的脸。

我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讽刺道:“你要是看着我的脸而不会感到疼痛的话,你就盯着吧。”

黑血渐渐地变成了鲜红的血,我抬头叫道:“水来了吗?水来了吗?”

“来啦来啦。”

我站起来,对花五郎道:“这水下来很冷哦,你忍住点啦。”

说着,我将木桶举在伤口的上方,慢慢地让水流下来。流速很缓,就象一股清泉潺潺地流在伤口处,混合的血水沿着小腿往下淌……“冷死了,你个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啊?”花五郎呲着嘴,斯哈斯哈地喘着气。

一桶水慢慢地流光了,冰凉的水起了凝血的作用,血已经止住了。

“绣花针和白酒拿来了吗?”我四处寻找,问。

那个和气的丫头端着一个托盘递过来。

我拿起酒盅,猛地含了一口,“噗”地一下全喷在伤口的地方。

花五郎大叫:“啊,痛死了!”

“这是消毒,叫什么叫?要是感染上了,你这条腿就报废了,你想成独腿大侠啊?”我白了他一眼,从托盘里拿起一根最长的绣花针,用手帕缠着一头,一头放在已点燃的油灯上反复地烤着。眼看烤红了,我转回头:“羊肠呢?”

一个大碗递到眼前。

我将剩下的白酒全倒到碗里,浸泡着,“有剪子吗?”我又问。

拿起金剪子,先将绣花针弯成鱼钩型。然后,拿起浸在酒里滑腻的羊肠,小心翼翼地剪成细细的一条一条……这事情我以前做过。当时是在实验室,为了给让老师故意挑断筋脉的小兔子缝伤口。同组的那个总有一些稀奇古怪想法的男生,他突然抽筋地从食堂拿了一段新鲜的羊肠,然后对我们几个女生说:“来,咱们用这个给兔子缝……以前古代可没有羊肠线,听说华陀给人开刀缝肚皮时就用新鲜的羊肠。”就这样,我们这组成功地用原始材料为小兔子缝好了断脉,为这,我们还得到老师的高度赞扬……

想不到当初的无意玩笑之举,却为我今天的治疗积累了经验。

羊肠很韧,不易断,一小断可以拉成长长的一条线……

我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按住花五郎的身子和手脚,对花五郎说道:“我要给你缝这块晃荡的肉肉了,可能会很疼,你咬住牙哦……这块肉肉要是不及时缝上,溃烂了会烂成个大洞,小腿这边的伤口最不容易愈合,各种致病细菌进入体内都可引起败血症,到那时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一个人的生命与一时的疼痛哪个更重,五少爷不用我多说吧?”

花五郎很紧张,看着我,说:“你说的这些小爷也不懂。可是被狗咬一下真的会死?非得要用针缝上啊?”

我指挥花六郎:“你拿根木棍子塞在五少爷的嘴里,这东东能解痛。”

其实不是能解痛,而是人在痛苦的时候会有想死命咬东西的欲望。

“你要是怕就闭上眼睛。”说着,我的绣花手帕已经缠上了花五郎的眼睛。

一切准备就绪,我要开始做手术了。

当我第一针下去,刚勾住一头的皮肤时,花五郎的整个身子便蜷缩了起来,乱抖乱颤,嘴里还“唔唔”地乱喊。因为有木棍塞着,花五郎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我也有点心慌手乱,毕竟花五郎不是免子。

我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已说:别慌别慌,你就当花五郎是只兔子,是只会说话的兔子……“你们把棉花团塞到我耳朵里。”我对花六郎的丫头说。

棉花捂上后,花五郎的鬼叫声似乎减弱了许多,我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凭着我以前给三只兔子,四只白鼠缝断筋的经验,很快,花五郎眼看就要掉下来的那块肉便在原位固定了。

我大口地吁出心底的郁气,站起来,拿掉花五郎嘴里的木棍,笑道:“好啦,你不用鬼叫了。回去让人到药店里抓几付消炎的药,不出几天,你就可以到处乱走了。”

花六郎还是一脸的紧张,拉着我细声地问:“真的没事了吗?你不会是胡搞的吧?”

我生气了,忙活了半天,换来的竟是对我医术的不信任!

我跑到水池边细细地洗了洗手,又跑回来用白酒擦了擦,冷笑道:“五少爷的腿若是废了,我雨俏的腿陪他!”

说完,便对花五郎的小厮说道:“把你们的少爷抬回家里吧。记住,他的腿绝对不能让它沾上水,要是沾水化脓了可不关我的事。”

花五郎被小厮们放在门板上。痛的眉头都紧抽在一起的花五郎,从门板上挣扎起面红发乱的头,喘着气道:“小爷……小爷若是好了,定……定当重谢……不然-”

说到这,他不说下去了。

我知道那是句什么话,他在说:不然的话,我找你算帐!

花五郎被抬出去后,花六郎好象干了一件重重的体力活,浑身跟虚脱了似的,喘气连连,不顾眼前全是惊呆了的下人,搂过我的身子道:“五哥肯定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