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低下了头,搓点衣襟:“这怎么好去讨呢,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啊?那就算了,你一辈子当丫头吧。”樱桃这人,我真的有点看不清楚她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那晚怎么好意思自告奋勇地提出来给“比目鱼”暖床,那就好意思了?
樱桃低声下气地拉住我:“好雨俏,我知道你好心又有主意,你就给樱桃想个办法吧?樱桃若有出头日子,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好的。”
别看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最经不起别人哀求了,尤其是一个美女泪眼盈盈地央求(大家不会以为我有同性倾向吧?嘻嘻),我一般很难拒绝……可什么办法能让樱桃如愿以偿呢?
我突然想到了大学同学,小慧。她大一的时候交了一个有钱又有势的帅哥,女生们都看着眼红(当然,偶除外),可好事多磨,这帅哥的父母嫌小慧出身小市民家庭,死活横加干涉,并亲自来到学校,逼小慧离开他们的独生儿子……小慧伤心的直想从那层实验楼跳下……一个大五的师姐看着不忍心,给小慧出了个主意,小慧就凭着这个看起来很平常的主意顺利地与心爱的帅哥哥结婚了(当然,小慧还得感谢新政策,要不是新政策允许大学生在读期间就能结婚,她的事还是悬)……
是个什么主意呢?就是假装称自已怀孕了,孩子就是对方的!
想到这,我扑在樱桃的耳边问:“你跟‘比目鱼’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不会是丑小姐洞房的那天吧?”
樱桃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扭捏半天,蚊子般小声:“你干吗问这个呀?”
“快说啦,有用!”
“我……我……大少爷……”樱桃支支唔唔的。
我读懂樱桃的心声了,也就心里有数了。
“我告诉你怎么办。”
樱桃听完,羞答答地:“这不是骗二夫人吗?”
“这不叫骗,叫权宜之计。”
不亏是在王府里当了多年的丫头,见的世面就是比别人多!樱桃又提出个难题:“二夫人若是叫郎中进来诊脉怎么办?”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拍着胸脯担承:“这事交给我啦,你只要装出怀孕的样子,比如呕吐啦,头晕无力啊……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可千万别让人看见哦。”
“什么?”
“就是每个月来的那个,怀孕的人可不会来那个。”
樱桃拉住我的双手,一脸的感激:“雨俏,别看你年纪小,可懂得真多。谢谢你啦。”
“好啦好啦,以后当上姨奶奶别忘了我雨俏就行。”
“樱桃不是这般忘恩负义的人。”
我正想帅气地客套几句,走在前头的二个婆子站下喊道:“两位姑娘快走哇,前头就是‘花涧溪’了。”
我只想一个人去见“花生糖”,便对樱桃说:“这事宜早不宜迟,三少爷那边就交给我啦,你快去找二夫人吧。”
樱桃感动的差点给我跪下来:“雨俏你真好,我原先心里一直对你有成见,现在看来是樱桃太小心眼了,雨俏你别往心里去。”
“快走吧,比那两个老婆子还罗嗦。”说完,我便朝“花涧溪”跑去。
感动什么呀,要谢我什么呀,说到底我更多还是为自已着想。
我不想让樱桃电灯泡似地在旁边碍事啦。
“花涧溪”的开门的丫头并没有象往常那样为难我,苦着脸朝我身后的两个老婆子呶了呶嘴,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些东西又止不了疼!”
看样子花三郎被打得不轻,连这看门的丫头都心疼了。
我也不跟她多话,扭头便往里走。心里却突然有了阵阵抽搐的感觉……这倒是新鲜,想我这个男孩气十足的人,什么时候竟有了这小女人的柔弱,知道心疼人啦。
几乎是一路小跑,我跑到了“花生糖”的屋子。
喘着气,回过头一看,只见那两个捧着盒子的老婆子汗淋淋地疾走……“你们走慢点,偶先进去了。”
说着,便上了台阶,准备掀帘进去。
咦,好奇怪哦,每次来‘花涧溪’的时候,那两个形影不离,总是对我横眉冷对的丫头;红香、绿玉,此刻却不见她俩站在老位置……少了她俩的横加干涉、冷言冷语,我反而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喂,那个红香,那个绿玉,你们怎么擅离岗位啦?我可要进来喽。”我嘴里喊着,身影已飘进屋内。
二道红绿影同时飞挡在身前,红香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尽管眼睛肿的只剩下两道细缝,可我还是看出火星在她眼里四溅……“你又来做什么?”
绿玉不让我看她正面,只把她窈窕的背影对着我,火气却也不小:“不是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三少爷何至于此?”
嘿,这也太过份了吧?花生糖被打,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支使王爷打花生糖的。再说了,花生糖是我的,我心疼心疼还差不多,你们凭什么跟死了人一样苦着脸啊……“你说什么?我不知羞耻?你敢再说一遍!”我攥起小小的拳头。若不是看她俩是女人,我的拳头说不定就要落在她们的脸上了。
里屋传来一声幽幽的说话:“雨俏丫头来了?进来吧。”
我朝红香、绿玉晃了晃脑袋,掀起棉帘:“对不住喽,偶要进去了。”
三少爷脸朝下趴在床上,两手举在枕头上。
我一看便笑了:“哪来的这么大只癞蛤蟆啊?”
“花生糖”侧过脸来,笑的呲牙咧嘴的:“坏丫头,你竟敢嘲笑我?”
看他很痛很痛的样子,我的心一下便疼了起来,走到床前,一手欲掀被子,一边无限柔情地说:“我看看,我看看打在哪儿啦?”
“花生糖”一把将被子紧紧地拉着,一边羞红满面地说道:“不用看不用看。”
我掰他的手指:“告诉你,偶是学医地。不就是一个屁股吗?谁没有啊?”
三少爷还是紧拽着被子不放,红着脸哀求道:“已经上过药了,没事了,不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