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姐有点愣住了。昨晚的事,隔着老远的二夫人怎么就知道了?定是有人告密!查出这个多嘴的,老娘要她死!
住在近处“花涧溪”的三少爷听到大哥的屋里这么吵,忙赶了过来。
在地上撒泼的丑小姐,突然见到丰神俊美的三少爷,忙从地上起来,不哭了,不闹了,却更恨王府里的人了……
三少爷将气得直打哆嗦的二夫人扶了出去。
丑小姐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很是一通猛摔……累了,坐下来,她便要查给二夫人通风报信的密探了。
查来查去,只发现我雨俏一人不在屋内,丑小姐理所当然地怀疑到我的身上了……难怪对我这么恶恨恨的。
我听完了晴娇的讲述,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好气的是丑小姐竟是这般弱智,她怎么会想到是我去二夫人面前讨好卖乖啊?我连二夫人长得是像长冬瓜还是圆南瓜都不知道,我跟她有什么交情啊?我有这个嚼舌头的时间还不如去各个院子看看都住了哪些少爷呢。
可气的是,我因小失大,为了不得罪五脏庙,却错过了与三少爷“花生糖”见面的机会……呜呜,我汗!
狠狠地扭了一下惹事生非的肚子!叫你饿,叫你咕咕乱叫!若不是你这个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死胃,我说不定早在“花生糖”身上吃上豆腐了……
丑小姐见我嘟嘟喃喃的,白了我一眼,凶恶地撇着嘴:“说什么呢,装神弄鬼的?你说不是你告的密,那一定就是这些丫头婆子多的嘴……今天老娘无聊的很,亲自来坐堂,审审这般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若是查出来啊,定叫她死!”
跪在地上的丫头婆子们,包括晴娇她们三个,齐齐地叩着头,求饶道:“请小姐(少奶奶)明鉴,真的不是我们告状的啊。”
我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其实我一猜便知道是谁跟二夫人说的,可我不能说出来,我不想害死她。
可看到晴娇她们可怜哀求的样子,我心中实在是不忍……我得帮她们从告密的事件中解脱出来。
我的小脑袋瓜子飞速地在运转,不亏是奸诈人家的后裔(嘿嘿,我现代的老爸,还有我老爸的老爸,一直往上数十八代,都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都奸,无奸不商嘛),几秒钟的工夫,我便想妥了一个主意。
我故作殷勤地给丑小姐披上了大袄,那一脸谄媚的笑容,我自已都恨不得掐死自已,标准的奴才相!
“小姐,雨俏觉得不是这屋里的人跟二夫人说的。”
“不是你说的,不是她们说的,难道屋里有鬼啊?”
“小姐细想想啊。昨天到现在,新房里人来人往的。有看热闹的,有各院子的奴才们来送东西的,传话的……还有几位据说是上房王爷、夫人派来验贞的老婆子,她们与媒婆昨晚不是在这边厢房住下了?很有可能是她们说的啊。当然,很有可能她们只是当作一件好奇的事去学嘴了,可能不是故意的挑拨离间。因为小姐才到王府,并没有得罪人啊!”
我把矛盾指向了模糊的范围。丑小姐再凶悍,总不能把所有来过“花涓溪”的人都抓来审一审吧?既然不能把事情弄清楚,索性将水弄得更浑,让丑小姐在浑水里扑腾吧,呛死她才好呢。
我一边说,丑小姐一边点头。未了,丑小姐有些气平地说:“死丫头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老娘也觉得不是自已屋里的人干的。大伙都知道老娘的脾气,惹怒了老娘,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就是!既然不是她们干的,小姐是不是就该让她们起来了?”当着丑小姐的面,我点头哈腰的。回过头来,我对晴娇她们骄傲地耸了耸鼻子,心里说:感谢我吧,是我雨俏帮你们大家从水深火热的境地中解放出来的!
晴娇与月霓浅浅一笑。
云霄却是红唇一歪,一付不屑的样子。
我正想咒云霄的不知好歹,丑小姐开口了:“都起来吧……给老娘记住喽,不管以前你们是谁的丫头婆子,谁的人。从此后你们的心里、眼里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老娘我!若有人胆敢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哼哼,老娘会放出手般让你们听话、服帖的……全滚出去罢。”
我趁机滚了出来,夹在人群里,生怕一不小心又让丑小姐抓住了。
樱桃从我身边走过,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也很陌生,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追上去两步,拦着她:“你也不说谢我一声?”
“谢你什么?”樱桃的脸一红,低下头。
“昨晚的事就算了,不提了。可今天这么大的事总该表示一下心意吧?要知道,那事小姐若是知道了是谁干的,她生起气来是会杀人的。在蓝府,她已经亲手打死过丫头……不信?你可以问晴娇她们。”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是你跟二夫人说的吧?怎么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啊,害得大伙跪了一个早上。”
“你,你……”樱桃的脸一下变得铁青,眼里闪烁着火花。
我拍了拍樱桃的肩膀,好象大人哄小孩地说:“别紧张,我什么都知道,但什么也不会说的。当然,假如涉及到我自身的利益,那我-,嘿嘿,我雨俏也不是好惹的!”从跟二夫人告状的这件事上,我已然看出樱桃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不愿有那么一天自已成了她算计的对象,我先拿话压压她,让她知道我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樱桃的粉脸几乎垂到胸前了。
我正要从她身边过去,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冷,很怪,“你去过‘花泠溪’?”她问。
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问的?我点了点头,懒得作声。
“你见到那个疯女人了?”咬牙切齿的,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