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两位新朋友的剑术可比他强的太多了。贝尔埃手中的利剑简直就象他本人一样阴沉刻薄。在冷静的防御后才是致命的敌人预料不到的反击。他的敌人肩部和跨部接连被击中,内务部的家伙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跪倒在了地上,把手中的剑也扔在了一旁。
至于塞巴斯帝阿尼,他在战斗时就更象古代英雄的浮雕了。他一个人就面对四名敌人,其中两人已经被击倒了,另外两人的坚持更多的是由于这个淘气的家伙觉得自己还没有玩够。
“不错,很不错的第三式和第五式。先生,你拥有不错的天赋呢。这一剑就太差了。”他躲过直直往他胸口刺来的一剑,然后用手中的长剑击落了被他教训的那位先生的武器。
“记住,动作不要太大了。您该为自己找个更好的教练呢。”
手中长剑被击落的家伙惨白着脸看着眼前这位喋喋不休的家伙。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另一位先生则干脆的退在了一旁。他用力的折断了自己的剑,表示自己不愿意在战斗下去了。
“先生们,你们这是公然的劫狱。你们就等着被吊死在广场吧。”他用颤抖的声音对三个伙伴说道。
三位年轻的军校学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一个执法部门公然的对抗。路易十八对敢于挑战国家机器的贵族从来都不是仁慈的。
“先生们,我好象记得只有警务部门才有权力随意拘捕公民。你们是富歇先生的手下吗?”贝尔埃在一旁明知顾问的说道。
“不,我们隶属于啊克拉先生。你们会为自己的行为在巴士底狱呆上十年的。”那位长剑被击落的先生怨毒的说道。
“那你们就没有权利带走任何一个人,或者你们有什么特殊行动的文件。”塞巴斯帝阿尼在旁说道。
“哼,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在巴黎,我们有权力拘捕我们认为对国家安全有危害的家伙。”
少年从马车里扶出了康奈尔夫人和小巴里,“我们不认可你们的权力,人我们带走了。回去和你们的主人哭诉去吧。”
三个年轻人看到渐渐有些人开始往这个方向走来和张望了。
“走吧,去我那里吧。我在鸽子巷的房子离这里并不远。马上宪兵就要来了。”塞巴斯帝阿尼说道。
三个伙伴带着他们抢回来的人上了马,从围观的人当中挤出一条路就往塞巴斯帝阿尼的住所去了。
拉斯特心疼的看着和自己乘一匹马的小巴里。“你没有受伤吧,可怜的小家伙。我真不该把你和那个倒霉的家伙放在一起的。”少年看了看和贝尔埃同乘一匹马的康乃尔,女人的脸色一阵通红又一阵铁青,显然在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较量着。
“我没什么,先生。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小家伙低头说道。
拉斯特又摸了摸孩子浓密的头发,前面带路的塞巴斯帝阿尼在一所幽静的建筑前停了下来。“这就是我在巴黎的临时住所了,里面可能有些脏乱吧。”美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了,塞巴斯帝阿尼。我早就习惯你的邋遢了。快把我们带进去吧”贝尔埃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道。
塞巴斯帝阿尼的居所是一间不很大的两层楼房,倒是有个美丽而大的花园。这是专门供这个家伙遛马用的。
五个人在客厅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主人吩咐仆人去准备茶点就顺手把门插上了。
“好了,康奈尔夫人。现在是时候把你那该死的秘密告诉我们了。你差点危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拉斯特严肃的对一直低着头的女人说道。
康奈尔抬起头来,用坚定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坐着的四个沉默的男人。她象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清晰的说道:“我马上就把我的一切告诉大家,请你们听完那些话后再来评价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吧。”
“首先,我不叫康奈尔,我的真名叫逑丽、格尔萨。我的丈夫也不是在北意大利的战役中死去的。他叫格拉尔。是法兰西王国驻维也纳领事馆的二等秘书。”逑丽夫人说完这些后神经质的绞着自己的手。“您这里有白兰地吗?”她问塞巴斯帝阿尼道。
“当然,夫人。我来给您倒上吧。”主人从酒柜里拿出酒,给这位可怜的夫人斟了半杯递到了她的手里。
“我虽然是个法国人,不过我一生中绝大多数的时光是在维也纳度过的。我的父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在奥地利从事亚麻生意了。我和格拉尔也是在维也纳的餐厅认识的。”谈起自己死去的丈夫,这位夫人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和我一样,在维也纳也没有多少知心的朋友,就这样,两个在异乡的家伙慢慢把互相之间的依恋发展成了爱情。我和他在前年就结婚了,婚礼也是在奥地利举办的。我们在法国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没有必要回国结婚。”说到这里,逑丽轻轻的吮了口手中的酒。
“格拉尔虽然只是个二等秘书,可是却一向很受大使大人的器重。他本来一直是个乐观的人,可是去年七月份,我忽然感觉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几次想和我说些什么都没有开口。你知道,那时候我们和奥地利的关系已经非常糟糕了,人们都在谈论着战争、撤离什么的。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格拉尔并不是为这些事情烦恼的。”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的问他‘亲爱的,你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我的吗?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忧郁,是不是在维也纳你有个舍不得的奥地利女人呢?’他当然知道我在和他开玩笑,他奇怪的看着我说道:‘逑丽,如果我告诉你有个我敬爱的人逼迫我去做出卖国家的事情,你会怎么想呢?’我当然很惊讶,就不断的追问他那人是谁,他却再不肯说什么了,直到他被人杀害。”
可怜的女人说到这里流下了眼泪,细心的贝尔埃把自己雪白的手帕递给了她。
“谢谢您,先生。格拉尔是在一次回家的路上被一辆疾弛的马车撞死的。奥地利警察说那只是一次意外。可我决不相信。我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那时候领事馆的人都准备撤离了,也没有人可以有多余的精力去操心这件事情。”
“我也回到了法国,回到了巴黎。我总是想念我的丈夫,记忆着和他说的每一句话。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有一次我和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然后大叫道;“是的,他是没有家眷的。可是我还要为自己的夫人负责呢。真是个可怕的家伙,一个魔鬼。”这句话加上开始他告诉我的有个他敬重的人逼迫他干什么。我就开始怀疑一个家伙了,怀疑一个家伙谋杀了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