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特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把玩着国王留给他的佩剑。一旁的平托象只欢快的云雀一样喋喋不休着。一般来说老军人是坚韧冷漠的,但是只在童话里会出现的巨额财富还是刺激了上校的神经。
“大人,黄金一共是十二箱。有个士兵说金条上刻着西班牙的文字,这我们可不清楚。不过都是真家伙。老哈里已经崩掉一颗牙了,他原以为就是些铜块!”上校笑着说道。
少年没有怎么仔细的听他的话,现在已经是送走国王的第二天上午了。他还在回忆着送别菲特烈和公爵夫人时的情景。一艘叫“彗星号”的美国船决定搭载这对尊贵的夫妇。船本来还想继续在基尔呆些日子的。但是一千法郎很快就让船长纠正了自己的想法。国王是晚上离开的,公爵夫人没有和他一起上船。她故意拉在了后面。玛格丽特在上船前忽然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一言不发的少年。
“拉斯特先生。无论如何,碰到您这样的人是这些灰暗的日子里唯一的安慰了。非常感谢您的钱和给贝利撒尔先生的信。我相信这位商行的先生会很好的关照我们的!说些实话吧,为什么放走我们呢?是不是我和菲特烈让你想起了哪个可人儿?”夫人看着有些发愣的元帅笑了起来,她用把美丽的扇子遮掩着自己的嘴,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是的,公爵夫人!美好的爱情也曾经是我向往的幸福。并且我的爱情就和您的一样需要巨大的勇气,老实说我是羡慕国王的,因为他能得到您这么杰出的女人的青睐。”拉斯特认真的回答道。
公爵夫人不笑了,她轻轻说道:“也许我会后悔没有个可以认识你的妹妹的,年轻人,再见吧。”她用扇子轻轻的拍了下少年的嘴唇,然后就轻盈的跳上了船。拉斯特的鼻子里充满了玛格丽特的迷人香味。想着不知道在何处的罗雅尔,这位冷静的少年元帅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大人,可是那琥珀小屋我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已经有很多好奇的家伙想尽办法也要来看上一眼,他们都说摸摸琥珀会交上好运气的。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北方的人都会知道这里的事情了。”上校继续无奈的说道。
“那就把它切割开吧,把那上面镶嵌的宝石都挖下来!”拉斯特轻松的回答。他从伤感的回忆里挣脱了。
“可是,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这可是件、是件‘艺术品’啊”平托费力的想到了这个高雅的词,他疑惑的看着打着哈欠的拉斯特。
“上校,那东西就是一堆钱!而且只有放在钱包里的金币才是属于自己的。国王和啊克拉可以把它看成艺术品放在凡尔塞里欣赏,难道您想满足他们的收藏癖好吗?”少年笑着问道。
“好吧,我明白了。这是不能见光的财富。就象不能见阳光的冰山。”平托睿智的回答道。
“上校先生,很高兴你有着可以媲美以色列王的智慧。下面快去处理好这些事情吧。很快的,国王的密探和内务部的家伙就会嗅到这里的腥气了。”少年站起身来说道,他想提醒自己这位认真的团长,他们的元帅已经有几天没能好好的休息下了。获得巨额财富的兴奋已经快被疲倦吞噬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拉斯特先生。我们的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穿英国军服的法国人,他身上还有封可疑的信件。”丝毫没有察觉元帅怨念的上校继续说道。
“哦?穿英国衣服的法国人。你们怎么会知道他是法国人的,难道他穿着巴黎十四大街的蕾边内裤吗?”拉斯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睡着了,他不耐烦的回答道。
“因为他威胁逮捕他的士兵,说自己是内务部的间谍。派去英国人那里刺探的。他还威胁我们说他的信是大臣亲手交给他的绝密任务。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有打开来看。”上校回答道。
“哦?啊克拉的手伸的有那么快吗?让我来看看这位内务部的先生吧!”听到内务大臣名字的拉斯特忽然不那么困倦了,难道那条‘斗牛犬’已经闻到了黄金的香味了吗?少年疑惑的想道。
十分钟后,一个田鼠一样的先生被两名士兵搀扶了进来,他的腿被打伤了,士兵把他架在坐位上时动作有些粗鲁。田鼠先生的两撇可笑的胡子痛苦的颤抖着。
“我要控告你们!我是维卡加。和富歇先生吃过饭的贵族。您的士兵粗暴的虐待了我,军官先生。”男人夸张的喊叫着。
“很高兴在离祖国那么远的地方看见我们的同胞,先生,您是位伟大的间谍吗?啊克拉先生的猎狐犬?”少年笑着问道。
”是的,我是来监视这些英国人的。你应该已经得到了那些黄金了吧?军官先生,如果您友善的对待我,那么我在给大臣的报告里是会提到您的。”维卡加谨慎的回答道。
“你的信可以给我看看吗?间谍先生?我也是大臣的崇拜者呢。”
”当然不行,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那就没有办法了,平托,把那位先生的信拿来吧,你没看到他的腿脚不方便吗?”拉斯特对上校说道。
平托大步走到男人的面前,粗暴的把手伸到他的怀里取出了一封淡蓝色信封的信笺,然后放在了少年面前的桌子上。维卡加先生大声的抗议着,却没有敢于挣扎。
“不要做令你自己后悔的事情,军官先生。”田鼠先生继续喊叫,他的目光有些萎缩了。
少年满不在乎的撕开了信封,信上是好看的字体写的简单三行话。
“北方情况预计最近将有重大变化,可以预计太阳将在柏林升起。爵士应当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出现的混乱局面。您亲爱的蝮蛇朋友。”
拉斯特看完后随手把信扔在了桌子上,他一声不响的看着满头大汗的维卡加。间谍已经完全软倒在了自己的坐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