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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闻风而至

天贵将遭遇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那你准备到哪去?干什么?总不能在这深山老林里呆一辈子吧?”人参太岁问。

“那不能。这荒山野岭里有啥意思。我自己闯荡江湖。外面好玩极了,要什么有什么。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出去玩,好不好?”天贵循循善诱,极力拉拢人参太岁。

“我也想出去开开眼,可就怕被人捉住吃喽,那就惨了。”人参太岁迟疑不决。

“瞎扯!人没事吃你干什么?”天贵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为人都象你一样,喜欢人吃人?自己吃自己。”

“你不懂。要是有大神通的人碰到我,肯定想把我吃掉。”人参太岁担忧地说。

“没事。我跑的快。要是有人想吃你,我就背着你跑!”天贵极力劝说。

“也许没事。三地圣都没觉察到我,一般人就更觉察不到了。”跃跃欲试的人参太岁,自我安慰地嘀咕着,然后对天贵说:“干脆这样,我变成一个小人,钻你怀里,也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你说好不好?”

“你还会变小?”天贵惊奇地叫道。

“那有啥奇怪的。我还能变大呢。”人参太岁说着,唰地一下,变成一个三丈高的巨人。

“哎,好玩,好玩!教教我好不好?”天贵欢呼雀跃。

“教你也行。可你现在功力不够,教了你也变不了。”人参太岁说:“想学的话,你就练功,先从基本功练起。等到练到化形时,就可以变化了。”

“那得多长时间才能练到化形?”天贵十分期待地问。

人参太岁仰面朝天思索道:“笨人一辈子也练不会。有点造化的人,也得个三四百年。不过你嘛,被我的灵气渡化过,大概一二百年也差不多了。”

“啥?一二百年?”天贵瞪眼大叫:“怕是到不了一百年,我就死翘翘了!你蒙事哪吧?乌龟王八还差不多,人哪有活那么长时间的?”

“谁让你不吃我的脚丫哩。你要吃了,多了不敢说,你就是****的体质,也保你能活一千年!”人参太岁傲然道。

“你就脚后跟割个口,朝死里吹吧!哎,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这不是骂俺吗?”天贵嚷嚷。

“小人之心!”人参太岁连连摇头。

“哎,你说什么脚后跟割口朝死里吹,是什么意思?”人参太岁猛然想起来问。

“杀猪得吹气,才好褪毛。你不知道?杀猪吹后面,外行嘛!”天贵嘿嘿坏笑。

“你骂我是猪啊?”人参太岁瞪眼。

“我没说你是猪。我是说你吹牛!”天贵嘿嘿笑。

“不是说吹猪嘛,怎么又吹牛了?”人参太岁迷惑不解。

“连吹大气都不知道。看来,你真的在这里呆傻了。赶紧跟我出去,开开眼吧!”天贵摇头晃脑地叫嚷。

“怎么又变成吹大气了?到底吹什么呀?”人参太岁越发迷惑不解。

“吹牛逼!哈哈……”天贵大笑起来。

人参太岁连连摇头,嘟囔:“看起来,真得出去看看了。要不然,什么都不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天大的造化嘛。”

天贵笑道:“这么说就对……”

“不好!”人参太岁脸色大变,鼻子飞快地抽动,向空气中嗅去,眼珠子流星赶月一般,扫向天空,惊恐万状地说:“有好多人向这里飞来,一定是来捉我的。我得赶紧含起来。可是我含哪呢?”人参太岁急的团团转。

“是什么人要捉你?为什么要捉你?”天贵也随着人参太岁的目光,四下张望。

“不是跟你说过嘛,我的一半是太岁,另一半是人参果。他们就是冲着我人参果这部分来的。”人参太岁跺脚说。

天贵虽然是在山野小镇长大,但对于人参果的珍贵,还是有所耳闻。听人参太岁这么一说,立马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眼珠子嘀溜乱转,急忙出主意:“你还回到原来的土里!”

“不行!他们既然发现了这里的灵气,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我。”人参太岁连连摇头。

“那你赶紧变小,含我怀里。”天贵道。

“不成,我含起来了,可灵气含不起来。”人参太岁摇头。

“就没有法子将灵气遮掩住吗?”天贵问。

“有,用血滴到我身上,可以遮掩灵气。”人参太岁说道。

“那还等什么,快变小!”天贵低声厉喝,把手伸进嘴里刚要咬,却突然改变了主意,飞快地脱掉左脚的鞋子,搬起自己的脚,一口将大脚趾咬出血。将已经变成指头大小的人参太岁拿过去,在臭哄哄脚趾上蹭了一下,见人参太岁被血染红。并没有将人参太岁含进怀里,而是将他一下放进嘴里。

“干嘛?你想先吞了我?”人参太岁急叫。

“别叫唤!再变小点,要不我嘴里含不住你。”天贵有些含糊不清地低声喝道。

人参太岁虽然不十分精通世俗之事,但也人老成精。刹那间便明白天贵的用意,急忙继续变小,躲含到天贵的嘴巴里。

天贵不慌不忙地把鞋穿上,面冲湖泊,坐在石头栏杆上,两腿悠荡,唱起歌来:

河无头,海无边,牛没上牙,狗没肝……

唰唰唰,几个人落在亭子里,其中之一,一把逮住天贵的后脖颈,将他揪过去。

“哎呀,谁呀,干吗……”天贵嘴里胡乱叫着,眼珠子嘀溜乱转,观察来人。

来人是三个蕃僧,头顶紫色鸡冠僧帽,身披紫色袈裟。都是身高体壮、目光凶狠之辈。并且一个个惊喜交集、一脸贪婪地瞪着天贵。

逮住天贵的那个蕃僧,将手臂弯曲,将天贵凑到自己的面前,一边仔细观看,一边抽动着鼻子,哧哧有声地吸着气,使劲嗅着。好象是将天贵当成了美味佳肴,恨不能一口吞噬。

“哎哎哎,你是什么妖怪?俺的肉又酸又臭,不能吃……”天贵惊骇地嚷嚷。

“噗哧“一声,天贵放了一个响屁,叫喊:“快放下我!我要拉屎……”

“师哥,这不是人参娃娃。人参娃娃不会放屁,不会拉屎。”一个愣头愣脑的蕃僧叫道。

“你吃过万年人参娃娃?”举着天贵的那个蕃僧,左手捂住鼻子,右手尽量伸直,将天贵送的尽可能远一点,皱眉问道。

“没有,小弟没吃过。”愣头愣脑的蕃僧,摇头憨笑。

“没吃过,你怎么知道人参娃娃不会拉屎放屁?”另一个面目阴冷的蕃僧反问。

“师傅没说过人参娃娃会拉屎放……”

“别争了!你带他去那边拉屎,看好他!”举着天贵的蕃僧,打断愣头愣脑的蕃僧的话,将天贵递给他。鼻子哧哧吸气,眼珠子四下乱转。

愣头愣脑的蕃僧,提着天贵,窜到亭子边上的那棵大迎宾松的华盖上去拉屎。面目阴冷的蕃僧,望着四下察看搜索的蕃僧问道:“大师哥,这小子不是那万年人参果?”

被称作大师哥的蕃僧,扫了面目阴冷的蕃僧一眼,淡淡一笑,反问:“你见过放屁拉屎的人参娃娃?”

“这……”面目阴冷的蕃僧,无言以对。

带头的蕃僧,一面四处察看,一面喃喃:“灵气冲天,数十里外异香可闻。定是万年人参果出世。可怎么赶到这,反而灵气异香淡薄起来。莫非那万年人参果,已闻险逃遁……”

“会不会被那小子给吃了?”面目阴冷的蕃僧问。

“不能。”带头蕃僧冲着在松树华盖上厥着后面拉屎的天贵看看,摇头笑道:“那小子虽然体质灵骨万中无一,但没有吃下人参娃娃。那万年人参果,集天地之灵。虽然没有攻击之法,却也有逃遁之术。不是这个一点武功和道法都不会的小子,能捉到的。”

“那这人参果跑哪去了?会不会钻进这湖泊里了?”面目阴冷的蕃僧望着湖泊问。

“不太可能。”带头蕃僧摇头道:“我已经用周天大搜索的灵念,探视过湖底。没有发现灵气波动。”

“会不会是那万年人参娃娃,将灵气收敛了呢?”面目阴冷的蕃僧又问。

带头蕃僧连连摇头:“我教的大周天搜索灵诀,不是这个万年人参果能躲避的。我觉得,是有人用什么禁制或法宝,将那人参果收起来了。得快点问问那小子,看看有别人来过没有。要是有人捷足先登,事情就不好办……不好,怎么一下来了这么些人……”

天色一暗。风声四起。四面八方,飞鸟般地出现数十人。有的落在山脊上,有的围着石头亭子盘旋,还有几位,凌空而立,审视三位蕃僧,察看周围环境和形势。

“妈的,这几个老怪怎么也来了。”面目阴冷的蕃僧,暴了粗口,低声骂道:“师哥,事情怕是要难办!也不知道师傅能不能赶来?”

“低声!老怪们的耳朵可不是摆设。让他们听见骂声,即使是不杀咱们,给你我几个耳光,不得干受着?”带头蕃僧神情紧张地低声道:“师傅远在万里,怎么可能赶巧来到?眼下,只有见机办事。”

带头蕃僧说着话,抬起头,对着天空凌立的那几个人,双手合什,环顾施礼,笑容可掬地高声说道:“阿弥陀佛!几位前辈,怎么有雅兴驾临这不周山了?小僧这向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