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
7749700000032

第32章 大雅(7)

从诗的艺术表现形式上来看,这首诗有两点值得我们注意:(一)采用长篇独白的方式,借助于双关、对比、比喻等修辞手法,传出弦外之音,富有哲理意味。诗以十二章一百一十四句,长篇独白,通篇议论说理,却不使人感到乏味。诗中议论不空泛,指点有据,比喻形象,语言生动,深蕴哲理。二章与第三章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对比,为下文劝讽国君埋下伏笔。第四章“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以泉水下流作“比”,劝告国君不要沉沦下去。“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四句以白璧微瑕作“比”,劝告国君谨慎自己的言语。“彼童而角,实虹小子。”二句以秃羊无角作“比”,劝告国君识别奸佞。(二)波澜起伏,首尾呼应,反复详写,讽刺幽默。整首诗有议论、有描绘,有问、有答。全诗刻意苦吟,层层推演,步步深入,一气贯注。情中见理,理中寓讽,讽中幽默,诗情与哲理,讽刺与幽默,在诗中有机结合,忧国忧民的深切感情回荡在字里行间,整首诗有很强的论辩性和说服力。

桑柔

菀彼桑柔[1],柔嫩桑叶多茂盛,其下侯旬[2]。树下一片好凉荫。

捋采其刘[3],把叶子都采走,树就很稀了,瘼此下民。毒日会将晒伤树下乘凉的人。

不殄心忧[4],不绝忧愁袭心头,仓兄填兮[5]。丧亡祸乱久酿成。

倬彼昊天[6],天哪光明又广大,宁不我矜[7]!却并不哀怜我可怜的人民四牡殉殉[8],强壮四马驾车行,惖杺有翩[9]。旌旗飘飘奔不停。

乱生不夷[10],祸乱发生不太平,靡国不泯[B11]。无国不乱能安宁。

民靡有黎[B12],百姓死亡严重,都没有年轻人了,具祸以烬[B13]。俱遭兵火成灰烬。

於乎有哀,呜呼长叹心悲痛,国步斯频[B14]!国家面临将要灭亡的危险国步蔑资[B15],国运艰难资财尽,天不我将[B16]。天不救助我人民。

靡所止疑[B17],没有地方可安身,云徂何往。要走不知往哪行。

君子实维[B18]:君子扪心问一问:

秉心无竞[B19]?没有争权夺利心谁生厉阶[B20],是谁挑起这祸端,至今为梗[B21]!到现在还在从中作梗危害国家忧心杳杳[B22],忧心忡忡好悲伤,念我土宇。我思念我的国家,我的家乡。

我生不辰,我生没逢好时候,逢天濞怒[B23]。正遇老天怒火旺。

自西徂东,从那西头到东头,靡所定处。没有安身好地方。

多我觏呠[B24],我遭灾难实在多,孔棘我圉[B25]。我们国家的边疆非常危险。

为谋为毖[B26],国家的事要谨慎又善于谋划,乱况斯削。祸乱状况会减轻。

告尔忧恤,劝你尽力忧国事,诲尔序爵[B27]。教导你如何才能任用众多的大臣。

谁能执热[B28],谁要解除那炎热,逝不以濯[B29]?能不用水洗得勤其何能淑,国事果真办不好,载胥及溺[B30]。全都落水丢性命。

如彼溯风,这就象逆风而行,亦孔之勍[B31]。呼吸非常不顺畅。

民有肃心[B32],人民本来是有进取心的,凿云不逮[B33]。但他却不能发挥他的特长。

好是稼穑,爱占这些农作物,力民代食[B34]。你坐着享受老百姓的劳动成果。

稼穑维宝,本来庄稼是个宝,代食维好[B35]。不劳而获心儿贪。

天降丧乱,丧亡祸乱天上降,灭我立王。意在灭我所立王。

降此蟊贼[B36],降下这些蟊与贼,稼穑卒痒[B37]。糟蹋光全部的庄稼。

哀恫中国[B38],真可哀痛我中国,具赘卒荒[B39]。饥荒的人到处都是。

靡有旅力[B40],可怜无力能回天,以念穹苍[B41]。只有祈祷求上苍。

维此惠君[B42],顺从民心贤君王,民人所瞻。人民对他也景仰。

秉心宣犹[B43],治国有道心明了,考慎其相。慎重考察选国相。

维彼不顺,君王违理不顺民,自独俾臧。偏说所用都善良。

自有肺肠,另有自己的打算,俾民卒狂。使民迷惑使民狂。

瞻彼中林,看那山野树林中,糁糁其鹿[B44]。众多鹿儿聚成群。

朋友已谮[B45],朋友之间相欺骗,不胥以汜[B46]。不以善意相亲近。

人亦有言:人们有话这样说:

“进退维谷。”“进退两难无途径。”维此圣人,明哲之人有眼力,瞻言百里[B47]。目光远大的人预测到以后的事。

维彼愚人,那些蠢人无眼光,覆狂以喜。反而狂妄自得意。

匪言不能[B48],并非哑巴不能说,胡斯畏忌?为何害怕多顾忌维此良人,这些心地善良人,弗求弗迪[B49]。不去贪求不钻营。

维彼忍心,那些生性残忍者,是顾是复。反复无常不讲理。

民之贪乱,百姓由于他们的贪念而心思乱,宁为荼毒[B50]。宁遭残害头不低。

大风有隧[B51],大风呼呼刮得急,有空大谷。山中大谷皆空空。

维此良人,这些心地善良人,作为式汜[B52]。多做好事被人赞美。

维彼不顺,那些倒行逆施者,征以中垢[B53]。行行陷入污泥中。

大风有隧,大风呼呼刮得急,贪人败类。贪利小人是败类。

听言则对[B54],只答理那些顺耳的话,诵言如醉[B55]。一听劝谏就装醉。

匪用其良,不是采用忠良言,覆俾我悖。反而说我行逆悖。

嗟尔朋友,朋友呀,你听我说。

予岂不知而作[B56]。我岂不知你所行。

如彼飞虫[B57],好像那些高飞鸟,时亦弋获。有时也被射手擒。

既之阴女[B58],你的底细我早已掌握,反予来赫[B59]。如今反来恐吓人。

民之罔极[B60],民心所以无定准,职凉善背[B61]。只因信那善骗人。

为民不利,你做危害人民事,如云不克。好像惟恐做不成。

民之回吔,人民要走邪僻路,职竞用力。因用暴力来执政。

民之未戾[B62],无法使老百姓的心得到安定,职盗为寇[B63]。只因盗臣相侵夺。

凉曰不可[B64],说你不可以大行贪虐,覆背善詈[B65]。反而背后大骂我。

虽曰匪予[B66],虽然我身遭诽谤,既作尔歌。依旧要为你作诗作歌。

【注释】[1]菀:茂盛的样子。桑柔:即柔桑。[2]侯:维,是。旬:树荫均布。[3]刘:剥落稀疏,指桑树被捋采后叶尽枝疏。[4]殄(tiǎn):断绝。[5]仓兄:同“怆聒”,凄凉纷乱的样子。填:久[6]倬(zhuō):大而明的样子。[7]宁:何。不我矜:不矜我的倒文。矜,怜。[8]殉殉:马强壮的样子。[9]聃狣:画有鹰隼龟蛇的旗子。[10]夷:平。[B11]泯:乱。[B12]黎:黑首。[B13]具:通“俱”。[B14]国步:国运。频:危急。[B15]蔑:无。[B16]将:助。[B17]疑:通“凝”,定。[B18]维:通“惟”,想。[B19]秉心:存心。无竞:无争。[B20]厉阶:祸端。[B21]梗:灾害。[B22]杳杳:忧伤的样子。[B23]濞:大。[B24]觏:同“遘”,遇见。呠:病,灾难。[B25]孔:甚。棘:通“急”。圉(yǔ):边疆。[B26]毖:谨慎。[B27]序爵:合理安排官爵。[B28]执热:解除炎热。[B29]逝:发语词。[B30]载:则,就。胥:皆。[B31]勍:呼吸不畅的样子。[B32]肃心:进取心。[B33]帡(pīnɡ):使。云:有。[B34]力民:使民劳动出力。[B35]代食:指不劳动的官僚坐吃粮食。[B36]蟊贼:危害庄稼的虫,吃根的叫蟊,吃节的叫贼。[B37]卒:完全。痒:病。[B38]恫(tōnɡ):痛。[B39]赘:通“缀”,连属。[B40]旅:通“膂”,体力。[B41]念:感动。[B42]惠:顺。[B43]宣:明。犹:通“猷”,道。[B44]糁(shēn)糁:同“莘莘”,众多的样子。[B45]谮(jiàn):通“僭”,相欺不相信。[B46]胥:相。汜:善。[B47]言:语助词。[B48]匪:非。[B49]迪:进,钻营。[B50]荼毒:残害。[B51]有隧:隧隧,风迅疾的样子。[B52]式:语助词。[B53]征:往,行。中垢:陷入污垢。[B54]听言:顺从的话。[B55]诵言:劝告的话。[B56]而:你。[B57]飞虫:指飞鸟。[B58]阴:通“谙”,熟悉。[B59]赫:通“吓”。[B60]罔极:无定准。[B61]职:只。凉:通“谅”,信。善背:惯于背信的人。[B62]戾:安定。[B63]职盗为寇:《郑笺》:“为政者,主作盗贼,为寇害,令民心动摇,不安定也。”《诗集传》:“由有盗臣为之寇也。”[B64]凉:通“谅”,诚。[B65]善:大。詈(lì):骂。[B66]匪:通“诽”,诽谤。

【赏析】《诗序》说:“《桑柔》,芮伯刺厉王也。”芮伯指周厉王的卿土芮良夫。《左传·文公元年》引用《桑柔》第十三章时,明确指出这是“周芮良夫之诗”。东汉王符《潜夫论·遏利篇》说:“昔周厉王好专利,芮良夫谏而不入,退赋《桑柔》之诗以讽。”可知此诗确为怨刺厉王而作无疑。

《逸周书·芮良夫篇》,说是“厉王失道,芮伯陈诰”之作。芮良夫谏厉王说:“民归于德,德则民戴,否德民仇。”又说:“后除民害,不惟民害。害民乃非后,惟其仇。后作类(善),后,弗类,民不知后,惟其怨。民至亿兆,后一而已,寡不敌众,后其危哉!”他指责同僚说:“今尔执政小子惟以贪谀事王,不勤德以备难,下民胥怨。财力单竭,手足靡措,弗堪戴上,不其乱而?”又说:“尔执政小子不图大艰,偷生苟安,爵以贿成。贤智钳口,小人鼓舌。逃害要利,并得厥求。唯曰哀哉!”这些都与《桑柔》诗义正相表里,对于理解《桑柔》主旨大有裨益。

将错综纷纭的社会现象和强烈复杂的思想感情,概括、提炼,组织在一个长篇之中;篇幅虽长,而叙事、说理与抒情,安排得脉络清晰,条理井然;诗中句式整齐,不仅毫无板滞沉重之感,而且语气自然流畅,这些也都体现了诗人高度的艺术才能和浑熟的表现技巧。

云汉

倬彼云汉[1],浩浩银河天上横,昭回于天[2]。转不停的满天星光。

王曰於乎[3]:国王仰天长叹息:

何辜今之人!有什么过错呀,今天的人们天降丧乱,上天降下死亡祸,饥馑荐臻[4]。饥荒灾难接连生。

靡神不举[5],祭祀过的神灵都数不清,靡爱斯牲[6]。何曾吝惜用牺牲。

圭璧既卒[7],祭神圭璧已用尽,宁莫我听[8]!为啥祷告天不听旱既大甚[9],旱情已经很严重,蕴隆虫虫[B10]。酷暑炎热地象是用蒸气熏一样。

不殄馑祀[B11],不断祭祀求降雨,自郊徂宫。从那郊外到庙寝。

上下奠瘗[B12],上祭天神下祭地,靡神不宗[B13]。祭祀了所有的神。

后稷不克,后稷不能止灾情,上帝不临。上帝圣威不降临。

耗萌下土[B14],天下田地遭害尽,宁丁我躬[B15]!灾难恰恰落我身旱既大甚,已经很严重的旱灾,则不可推。想要消除不可能。

兢兢业业,整天提心又吊胆,如霆如雷。如防霹雳和雷霆。

周余黎民,周地剩余老百姓,靡有孑遗[B16]。眼看着全都死了。

昊天上帝,皇天上帝心好狠,则不我遗[B17]。不肯赐食施善行。

胡不相畏?祖先怎么不害怕先祖于摧[B18]。子孙死绝祭不成。

旱既大甚,旱情严重无活路,则不可沮[B19]。没有使它停止的办法。

赫赫炎炎,烈日炎炎如火烧,云我无所[B20]。哪里还有遮荫处。

大命近止[B21],生命就要停止了,靡瞻靡顾。神灵仍旧不看顾。

群公先正[B22],诸侯公卿众神灵,则不我助。不肯降临来帮助。

父母先祖,父母祖先在天上,胡宁忍予[B23]!你怎么能忍心看我如此痛苦!

旱既大甚,旱灾来势很凶暴,涤涤山川[B24]。山秃河干草木焦。

旱魃为虐[B25],旱魔为害太猖狂,如稽如焚[B26]。好像遍地大火烧。

我心惮暑,长期酷热令人畏,忧心如熏。忧心如焚受煎熬。

群公先正,诸侯公卿众神灵,则不我闻[B27]。好久都不过问我的死活。

昊天上帝,叫声上帝叫声天,宁俾我遁[B28]难道要我脱身逃旱既大甚,旱灾越来越厉害,黾勉畏去[B29]。勉力在位不辞劳。

胡宁瑷我以旱[B30]?为啥降旱害我们楃不知其故[B31]。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祈年孔夙[B32],祈年祭祀不算晚,方社不莫[B33]。祭方祭社也很早。

昊天上帝,皇天上帝太狠心,则不我虞[B34]。不佑助啊不宽饶。

敬恭明神[B35],一向恭敬诸神明,宜无悔怒[B36]。想来神明不会恼。

旱既大甚,旱情严重总不已,散无友纪[B37]。人人散漫无法纪。

鞫哉庶正[B38],百官都没有了办法,疚哉冢宰[B39]。宰相盼雨空焦急。

趣马师氏[B40],趣马师氏全祈祷,膳夫左右[B41];膳夫大臣来助祭;靡人不周[B42],没有一人不出力,无不能止。没有人肯停下来休息。

瞻卬昊天[B43],仰望晴空无片云,云如何里[B44]!我心忧愁何时止瞻卬昊天,仰望高空万里晴,有嚋其星[B45]。微光闪闪满天星。

大夫君子,所有的人都很虔诚,昭假无赢[B46]。毫无私情地祈祷神灵。

大命近止,大限已近将死亡,无弃尔成!继续祈祷不要停何求为我,祈雨不是为自己,以戾庶正[B47]。是为天下老百姓。

瞻卬昊天,仰望皇天默默祷,曷惠其宁[B48]!何时赐我民安宁。

【注释】[1]倬彼:即倬倬,浩大。云汉:银河。[2]昭:明,指银河的星光。回:旋转。[3]王:指周宣王。於乎:即呜呼,叹词。[4]荐:再、屡次。[5]举:祭祀。[6]斯:这些。牲:祭祀用的牛羊猪等。[7]圭璧:祭神用的玉器。[8]我听:即听我。[9]大:同“太”。[10]蕴:闷热。虫虫:热气熏蒸的样子。[B11]殄:断。枉祀:祭祀。[B12]上:指天。下:指地。奠:陈列祭品以祭天神。瘗(yì):埋祭品人地以祭地神。[B13]宗:尊敬。[B14]萌(dù):败坏。[B15]丁:遭逢。[B16]孑遗:剩余。[B17]遗(wèi):赠送,指赐给食物。[B18]于:而。摧:灭。[B19]沮:止。[B20]云:遮蔽。[B21]大命:生命。止:指死亡。[B22]群公:指前代诸侯。先正:前代的贤臣。[B23]忍予:对我忍心。[B24]涤涤:山无草木、川无滴水、光秃干枯的样子。[B25]旱魃(bá):传说中的旱魔。[B26]怹:火烧。[B27]闻:通“问”,过问。[B28]宁:难道。遁:逃。[B29]黾(mǐn)勉:勉力。畏去:不敢离开君位。[B30]碠(diān):病害。[B31]怹(cǎn):曾。[B32]孔夙:很早。[B33]方:祭四方之神。社:祭土神。莫:古暮字,晚。[B34]虞:助。[B35]明神:即神明。[B36]宜:应该。[B37]散:散漫。友:通“有”。纪:法纪。[B38]鞫(jū):穷困。正:百官。[B39]疚:忧虑。冢宰:相当后世的宰相。[B40]趣马:掌管国王马匹的官。师氏:掌管教育的官。[B41]膳夫:主管国王等饮食的官。左右:指周王左右的大臣。[B42]周:通“烠”,救助。[B43]卬:通“仰”。瞻卬,仰望。[B44]云:发语词。里:通“悝”,忧伤。[B45]有嚋:即嚋嚋,微小而众多的样子。[B46]昭:祷。假:通“格”,到。指神被祭祀者的虔诚所感而降临。无赢:没有私心。[B47]戾:安定。[B48]曷:何,指何时。惠:赐。

【赏析】这是周宣王求神祈雨的诗,是所谓“宣王《变大雅》”的第一篇(其他五篇是《崧高》、《烝民》、《韩奕》、《江汉》和《常武》)。周宣王史称“中兴之主”,所以《大雅》中有关他的六篇诗都是美诗。这是一则记载周宣王真诚求雨用的祷词,诗里有赞美周宣王的意思。目的是要体现宣王“有事天之敬,有事神之诚,有恤民之仁”,我们今天读这首诗,当然不是为了体会其中的“美意”。

诗以“倬彼云汉,昭回于天”起首,姚际恒《诗经通论》评道:“《隅朴》篇以云汉喻文章则曰‘为章’,此以云汉言旱则曰‘昭回’。”姚氏所说的实际上是一个不同的感情感应出不同景物的问题。《隅朴》是歌功颂德之作,作者感情喜悦而高昂,所以眼中的银河显得星光灿烂。这首诗是禳灾,面对久旱无雨的大地,面对心急如焚的人民,诗人心里忧惧而焦急,因此只感到银河在天空斜转,偏偏不肯降落到地上来。同样,第八章起首“瞻烠昊天,有嚋其星”两句,描绘出一片万里晴空、星光满天的景象。这在他人看来是天高云淡的美景,在诗人心里却引发了“云如何里”的忧愁和“曷惠其宁”的绝望。

崧高

崧高维岳[1],山大而高是四岳,骏极于天[2]。巍峨高耸接云天。

维岳降神[3],是那四岳降神灵,生甫及申[4]。生下甫申两贤人。

维申及甫,好个申侯和甫侯,维周之翰[5]。辅佐周朝顶梁柱。

四国于蕃[6],诸侯靠他作屏障,四方于宣[7]。依靠着他,四方砌起了高高的垣墙。

畋畋申伯[8],申伯为人勤勉力,王缵之事[9]。在他的辅佐下,周王才能够继承祖业。

于邑于谢[B10],周王对他的分封城邑在谢地,南国是式[B11]。南国诸侯有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