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秦汉三国皇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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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东汉(59)

原来审配闻变,赶急登城指挥军士掷石而成,至曹操赶到愤怒攻城,但见矢石齐下,无缝可钻,只好令兵绕城驻扎。好几日不能得手,想了不少方法。那审配确实能耐,日夕严防全城镇定。曹操攻城不下,特留曹洪等守住围邺,自引兵往击毛城,正值尹楷运粮赴邺,恰好被操在途截夺。大破楷军接着降易阳涉县剪去了邺城的羽翼,又还军邺城,索性将土山、地道、开沟、灌水等措施一概用上,审配不得躲避洪流,又阅数日粮食没了饿死多人,可巧袁尚率兵回援,有侦探先知便飞马入报曹操。曹操令曹洪堵住守兵,自去对敌袁尚。本来袁尚与城内审配相约,内外以火为号,合攻破操。偏偏时至天明曹操已杀到阳平,并不见审配影响,尚见曹军势盛只好返奔。

其实审配已出兵城北想去接应袁尚,正被曹操截回,退守城中。曹操正想再猛攻,正好袁谭遣使辛毗又来到操营,曹操令辛毗招降审配,配不从。辛毗返报操,操已知配决计不降,便日夜不休,攻击审配。审配自守东南,令兄子审荣抵御西北,荣不肯坐毙,竟献门迎操。审配战到兵尽力穷,倒地受拎操颇怜审配忠于主人于是还有意劝降。审配仍然不依,操才令奉出斩首了事。受诛时审配叱刑吏道:“我主在北不应向受诛!”乃自将颈伸向北方受戮。

曹操次子曹丕此时年方十八,随员从军跃马先回得府舍,但见得一中年妇女坐在堂中流泪,膝下乃一少妇跪着枕在中年妇女膝上,乱发蓬头。曹丕瞧入眼中见少妇发光,可监已是动情即放下剑来问及为谁。只听中年妇女说:“我为袁绍妻刘氏指着膝前少妇说,她是袁熙妻甄氏。”曹丕听后和颜说道:“既系刘夫人我当代为保全,可令新妇少年不必惊慌。”刘氏听后用手推举少妇要她道谢。曹丕留心注视,已哭得花容狼藉,脂粉模糊,但一种娇羞情态动人怜惜,当下揽袖近前替她拂拭,一经去垢,端的桃腮杏脸,妖艳绝伦,曹丕即自述姓名,叫他放心。刘氏闻是曹操世子,忙令甄氏下拜。反看那曹丕英姿潇洒,仪表风流,不由得勾动芳心,含情脉脉。曹丕也痴立多时,忽听外面人声嘈杂,乃掉头速出,一看是父亲曹操已入府厅,开帐上坐,曹丕便向其父说,有袁氏家属姑媳两人尚在室内狼狈相依,只见曹操点头说:“我与袁本初一同起讨逆誓同患难,不幸为好为终,如果是袁氏全家投顺都应该一视同仁,何况是妇女哩!”这数语正中曹丕的心坎,便入室引出袁氏姑媳使见曹操,操见甄氏花容雪肤也为叹赏,便问刘氏:“你家何止留二人?”刘氏回答:“子妇等并皆远出,唯次媳愿待妾身所以尚留在此。但蒙世子曲意保全实为万幸。”操也闻音知意使用眼瞧了一下曹丕,只见曹丕已目不转睛地看着甄氏便要曹丕带还二妇,要她们安心居住。曹操乃设宴庆功。大家欢乐。独有曹丕怏怏不快,曹操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择日为了曹丕与甄氏成婚。

且说曹操既得冀州复想并吞幽,并诸州。荆州刺史高干闻风顺势,自请归降。操乃命于守原职。这个时候袁尚已窜入山中,为袁谭所攻,谭收得尚众,还屯龙凑,有自主意了。曹操得知乃遣使诏书责谭背约,与他绝婚,当即出兵进攻。谭不能敌操退保南安。操追至城下围攻了一二个月未能分胜负。时已是建安十一年(204)正月了。

腊尽春来,曹操为议郎曹纯所激,亲执桴鼓促兵登城,兵士并力直上,齐集城楼。谭只好弃城出走,刚离北门突然被曹洪截住,心慌力怯,由洪大喝一声劈落马下。邹图、辛毗尚在城内,俱为操军所擒,操命把邹图斩首。青州别驾王修正从乐安运粮回来,闻得袁谭已死,边哭边说:“已是无主了,怎么办呀。”便要求操吏允许他收袁谭尸安埋曹操许可。事后曹操乃请王修去乐安运粮并招降乐安太守管统,统不肯降操,王修不忍杀统,便把他解入曹操跟前并代请赦罪,曹操依从了王修的意见。且留王修为司空椽。这时邹嘉劝曹操延揽名士,借孚众望。曹操依言,随处招致独不招袁绍的记室陈琳,并通辑购赏。不久被曹操所擒,解至操前,操见陈琳温尔文雅不禁起了怜才的念头,即问陈琳以前为袁绍作檄文作得那么好。琳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操听了琳言,遂赦免了琳罪,并与陈留人阮禹同为记室。尔后陈琳还为曹操举荐了袁绍的旧臣崔琰,也得到了曹操的重用,令为别驾从事,并使为世子曹丕师傅留居邺城。曹操乃部署人马欲往攻幽州,忽由袁熙部将焦融,张南使人投递降书,并言袁尚、袁熙已奔乌桓。曹操当然大喜,操封焦张为列侯。但是原已降过来的荆州刺史高干,又举兵守壶口关表示又与操对抗,曹操又不得不遣将乐进、李典率兵往攻,多日不下,这时有河内人张茂,河东椽卫固,范先等又纠众响应高干,转战山间,曹操采纳荀彧计,调西平太守杜畿为河东太守。畿到任以后,阳与卫固联络,暗中却解散叛众,使不相连,再由曹操结合马腾,使马腾去击卫固,里应外合,即将卫固擒斩,再移兵讨灭张晟,河东复安。

独高干据住并洲负嵎如故,至建安十一年(206)正月曹操亲率大军出击,壶关口得破。高干便求匈奴。匈奴久已服汉,不愿与操勾衅,当即拒绝。害得高干无家可归,乃南奔荆州路过上路,被操都尉截住斩首献操。内有山阳人仲长统具有雄才,时由荀彧举荐操即引用,不几日又有黑山豪帅张燕率众十万来降,曹操欢迎并封列侯。独海贼管承不肯承附,操使李典,乐进先锋出击,管承领众窜入海岛去了。

这时袁尚、袁熙奔往乌桓。乌桓部酋蹋顿素与袁氏有往来,当然迎纳。曹操为之苦恼,想了多时,征求群臣的意见,各述所谏。还是邹嘉说要去留心访察,派人打入乌桓。果然得右北平人田畴,他一听说要他去乌桓,就很赞同。曹操即拜田畴为督县令,畴不愿就职,便带领着操军抄路前进。潜行五百余里,悄悄来到柳城不远地方乌桓才得闻知,当下仓惶部署,带同袁氏兄弟领数万骑出截操军,操军正抵白狼山与敌相遇,见虏众不整,虽多无益,便令张辽当先突阵,许褚、徐晃、于禁等随后继进。立将敌阵捣破,蹋顿正在惊惶。不防张辽杀到,兜头一槊刺落马下眼见得不能活命了。袁尚、袁熙早知曹兵厉害,加上看到蹋顿被杀,慌忙返奔,虏众大溃,曹军下令招降胡人、汉人。先后投诚共得廿余万口。嗣探得袁尚、袁熙,投奔辽东太守公孙康处去了,诸将请乘胜追击辽东,曹操微笑着说:“不必,不必,尚与熙是自投死路,管教康会送首至我,还费什么兵力呢?”自率诸将还师。只邹嘉不服水土得病身亡。操亲为祭奠。接着整装回邺。就由辽东遣使到来献上袁尚、袁熙二首,诸将具服曹操先见。曹操说:“公孙康很害怕袁尚和袁熙,今见他们自投罗网不杀何留?”曹操令将袁尚首级悬竿示众,下令敢哭者斩。其实有袁氏故吏牵昭独设祭举哀,曹操以为义士,举作茂才,田畴也吊祭,操也不过问。还封畴为侯,畴不肯受,最后还是使为议郎。从此袁绍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巢,宣告彻底灭亡了!曹操无不感到舒心,也号召大家休养锻炼,使得部队更加精练有力,再图南略。

时已是建安十二年了(205)北方全部统一。

刘备三请诸葛亮

刘备自从建安六年(202)九月在汝南被曹操战败,投依荆州刘表。时间已经过去近六年,已是建安十三年(209)了。在这些年间曹操正热衷于攻打袁绍。刘备曾多次劝说刘表乘虚攻许,刘表素无大志不愿远图。乃袁氏败亡,曹操合全部兵马已回到许都,这样刘表也感到后悔。一天刘表心情感到纳闷,便邀刘备去住处喝酒闲聊。在谈到国家目前形势时刘表叹息道:“前日不用君言,坐失机会很觉可惜。”刘备在回答他的话时只好安慰他说:“今天下分裂,干戈四起,前失机会,怎知日后不得再逢么?只要自己经常保持清醒的头脑,一遇机会就不能再耽误了,至于过去了的事就不必再追根盘底了。”话虽然这样对刘表说,实在刘备自己心里都感到很难受,他觉得自己都有好多年未骑马杀敌了,现在身体都发生了变化,年龄也老了,可是功业却毫无建树,所以也不能不产生了一种自卑感。从这一点刘表也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刘表对刘备说:“你还是到新野去吧!安心守着在那里可以招募一些能人,一有机会便可用上呢!”于是刘备又回到了新野。

一天刘备独自坐在客栈闲饮,突然来了一位士人,看起来也有点书生文雅相。刘备便主动向那位士人攀谈起来,只见那位士人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说:“我是颖川人原来姓单名福,少年的时候跟小伙子们击剑,想做个侠客,后来路见不平替别人报仇杀了人,逃到外地改名更姓叫做徐庶字元直,从此弃武就文学习经书,也结交一些名流。”刘备听了以后很欣赏这位士人,便也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那徐庶听后高兴极了,说:“久闻大名,今日相逢真是难得。”两人便情投意合,再谈了一番,刘备当即把他作为谋士收下来了。

奏巧曹操部将夏侯惇,于禁带了一支人马来到博望了,离荆州不远,刘表叫刘备去抵抗。刘备接受了这个任务,便要徐庶谋划计策。徐庶说:“你带兵去到那里,自烧屯粮,出城南走,预先设下埋伏,惇与禁必疑怯战再麾兵急追,一声号令伏兵四起。”果然照此计去行杀得夏侯惇、于禁兵七零八落逃回邺中。

刘备回到新野,就更加尊重徐庶了。徐庶说我的才干并不那么出色,我向你推荐一个叫做诸葛亮字孔明的人,他才是一个真正有才的人哩!世人称他为“卧龙”。刘备忙说:“既有这般名士,怎不把他召来?”徐庶说:“此人见他是可以,要他来到你处是很难的,将军你亲自去请求他出来作为谋士,否则用厚礼相聘恐怕卧龙都不一定肯出山哩!”刘备听了徐庶的话后,心里下了决心要把他请来。到了第二天留了徐庶和赵云等守城,自带关羽张飞二人轻单简从往南阳去。一时访不着孔明,只遇到一位襄阳名士司马微。两下里互相叙述姓名和简历才知微字德操隐居人士。刘备向他乞求相助,司马微答道:“我是个山野鄙夫,不识得天下时务,真正识时务的人有,就在此附近地方。若找得到卧龙风雏他们都是出了名的奇才,你胸怀大志,只要得一人就可定天下。”刘备进一步问明卧龙风雏人的姓名,司马微说:“有诸葛亮孔明庞士元。”刘备说:“此来正想访卧龙先生,可惜没有见到!”司马微说卧龙卧隆中,若果诚心想访当肯相见,但不可轻视此人。刘备唯唯谢教。接着还了解到一些其他情况,司马微说:“孔明是故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后裔,父亲叫做诸葛珪早殁,亮与弟均随叔父诸葛玄抚养长大。诸葛玄与刘表是朋友就带着孔明一家到了荆州,住在南阳邓县,后来他叔父死了,孔明就在那里亲自耕种,做了庄稼汉。因为他说的地方有条卧龙岗人们就称他为卧龙先生。后来因为他的好朋友都在这一带地方,大伙儿一要求他就搬到了隆中搭了几间茅房。还是靠耕种过日子,朋友们仍然叫他卧龙先生。刘备听司马微说完之后再次表示感谢方才告别。

那天正是好天气。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和几个从人就来到了隆中,而到了诸葛孔明的那个村子里,过了小桥沿着黄土的矮墙走去,正瞧见小溪上,一溜儿本八棵倒挂的柳树。中间挟着的净是些弯弯扭扭的老梅树,长满了花骨朵儿,可还没有开放。正对着小溪,就是两扇木柴编成的围墙大门,他们推门进去到了院里有个小哥出来问:“你们找谁?”刘备下了马说:“刘皇叔刘备求见孔明先生。”小哥哥把他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别的许多人回答说:“先生早晨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刘备又问:“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那可说不定,有时候3-5天,有时候十余天呢!”

刘备听完后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不知怎样才好。张飞说话了:“碰不到就回去。”刘备说:“再等一等吧。”关羽说:“不如先回去以后派人探听吧!”刘备只好嘱咐小哥说:“请你告诉诸葛先生,刘备特来拜访过。”才上了马走了。走了几里路,到了一个小树林子里,迎面来了一个穿布袍戴头巾的文人,逍遥自在地迈步过来。刘备心里挺高兴,他想在这野里过来一位读书人,不必说准是诸葛亮了。刘备下了马向他行了个礼,说:“先生就是卧龙先生吗?”那个士人说:“将军是谁?打哪儿来?”刘备必恭必敬地告诉了他。那个人说:“我是孔明的朋友,博陵人崔州平。”刘备说:“久闻大名难得见上。”就在这草地上坐了会儿崔州平问刘备:“将军是来找孙明的?”刘备说:“方今天下大乱汉室衰弱人民遭殃,我求见孔明先生,想与他谈谈治国安邦的道理。”崔州平微微一笑说:“天道如此人力怎能勉强,将军用心可佳,只怕无济于事。”刘备说:“尽我的力量就是了,不知道先生你能不能同到敝县随时赐教。”只听崔说:“对不起我愿老死山中不愿去求功名,我想孔明也只得会下山呢?”说着他站起身来拱拱手就走了。则关张只好骑上马带着几个随从继续开路,张飞说:“真倒霉,孔明没见到,打碰上了几个没出息的书呆子!”关羽说:“孔明跟这种人做朋友,我看也不过如此。”刘备便安慰他们说:“孔明跟他绝对不一样,我相信徐庶和司马微所说的是可靠的。”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他们回到了新野。

过了几天刘备派人去打听,说是诸葛亮正在家里,刘备还是请徐庶和赵云守家,自己又带着关张再将往隆中去,那天正飞着雪花,但又下的不大,天气尚不怎么冷。他们一边走来一路欣赏风景。百忙中难得有这个机会,到了隆中,离孔明的茅庐只有五六里路了,碰上两个士人,一老一少,正在那里欣赏雪景。刘备下了马也向他们作辑。彼此通了姓名,才知道又都是孔明的朋友。那个年长一点的叫做石广元,是颖州人,那个年青的是汝南人,叫做孟云威,他们刚从孔明家出来,说是到邀孔明去踏寻梅,那儿知道孔明架子大,说什么有心事不去。刘备心想挺好的,孔明在家里。

雪停了,天反倒冷了点,外面没有休息的屋子,他们三个人拴了马,都进去了,刘备瞧见一位年青的读书人,向他敬了礼说:“上次来拜访先生不在家,今天冒雪而来。”那读书人说:“将军就是刘豫州了,我是孔明的兄弟诸葛均。”刘备很高兴地说:“原来是弟兄二位今天令兄在家么?”诸葛均说:“大家请坐,我们三个兄弟长兄诸葛瑾在江东,孔明是二家兄,他送走了二位朋友,说有要紧的事出门去了,二天三五天说不定会回来的,真对不起。”

刘备皱着眉头说:“我怎么这样不凑巧呀,两次都没有见到他呢?”张飞说:“走吧,人家不在,呆着干嘛?”关羽说:“怕再下雪还是留几句话,怎们先回去!”刘备就跟诸葛均说了一番仰慕诸葛亮的话,诸葛均说:“家兄回来后,我会告诉他回拜将军吧!”刘备摆了摆手说:“不,不,不敢惊动家兄,过几天我们再来拜访。”于是刘关张带着随从又只好回到了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