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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师路上

无为拉着凌凡一下子离开了荷塘村的楠树林,连千岛湖都走过了。这时,无为停下来了。

“我说道长啊,您老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去黄山啊?”凌凡大大咧咧地问道。无为松开紧握住凌凡的手,回答:“三四天吧。”“三四天?也太长了吧!”凌凡不由地叫道。无为笑了:“你怎么这么猴急?就几天,一晃就过,不是你所言的‘太长了’。”“最关键的是我想早日替母亲报仇,让她在黄泉下有个安慰!”凌凡嚷嚷着。其实他的救命恩人就是这样对他说的,让他好好修习武艺,将来替母报仇,这次这位怪人又以此打发了他走。无为的眼里闪过一丝肯定:几年前的荷塘村事件是人为的!

这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因为五年前,荷塘村无端闹瘟疫,几乎全村人都死了。一个世外桃源,转眼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尸横遍野,一副惨不忍睹的凄惨样子。这令许多武林好汉纳闷:荷塘村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美丽村子,临近千岛湖,又有一座楠树林,可以说是依山傍水,景色秀丽,是谁下此毒手,杀害了如此多的无辜村民?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大家查了好久,始终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便不了了之了。然而,无为可没就此罢手,他仍然相信那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他若有所悟:“凌凡,报仇是很重要,但须要时间,切不可急于求成。你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并且,你已经有了一定内功根基了。”凌凡“嗯”了几声,接着说:“道长,先赶路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你还是着急。”无为看穿了凌凡的心思,“口是心非,别跟我来这一套。”凌凡见被道长说穿心思,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憨憨一笑。

“拉紧了!”无为又拉着凌凡的手,赶路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一轮红日在尽情地释放最后一点儿热度,片片白云被染红了,变得绚丽多彩。无为和凌凡这一老一少在这美丽的日落时间赶到了一家较为简陋的旅店。

一进店门,就见许多江湖人士之子在堂里。

“无为,你身旁的小兄弟是哪来的?看起来蛮机灵的。”一翩翩公子(虽然这公子年仅十三岁)拿着纸扇,优雅地问道,“是不是你新收的徒弟?”凌凡抢在无为前头说:“只答对了一半,或者说是全错!而且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那公子笑道:“无为,这小兄弟的反应速度可比你快,并很有个性,恭喜你呀!”“对对对,恭喜无为道长!”许多人也纷纷站起,向无为贺喜。

凌凡正准备与他们争执一下,却被无为用眼神阻止了。无为发话了:“‘潇潇俊公子’,你是不是又游山玩水去了?小心你父亲又说你。毕竟这次你不仅是偷偷溜走的,而且还带了一帮人。”

那翩翩公子正如无为所言,江湖绰号叫“潇潇俊公子”,姓萧名清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萧家之子,很是风流潇洒,长得很英俊潇洒,办事还是潇潇洒洒。不过,他很爱舞文弄墨,游山玩水,自创一套“流云神式”,令其父亲萧冰流哭笑不得,不知是疼他好,还是怎样。这次他同父亲族人一同来衢州参加武林大会,趁父亲不注意,悄悄逃离。当然,萧清流要是想让这个刁钻古怪的小子立刻回家的话,萧清赟一定是不能在外头领着一群“侠二代”到处瞎逛。

“他要是想管我,早就管了,干嘛还让我出来这么久?”萧清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凌凡偏偏和萧清赟对着干:“是吗?以前母亲在的时候,我偷偷溜出去,母亲也是丝毫不着急,就等着我回家自投罗网。你爹可能是这样想的。”萧清赟望望凌凡,又望望无为,说:“父亲舍得骂我吗?用不着你这厮操心了。”

凌凡听到萧清赟说他是“厮”,不由得一股怒气冲上来。他攥紧拳头,咬紧嘴唇,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要。”无为的手放在凌凡肩上,制止他的冲动,“‘潇潇俊公子’,请你不要欺人太甚。”“当然可以。”萧清赟缓缓说,“凌凡雨,难得你也有这默不作声的时候。”下面啊话自然是说给凌凡雨这个相貌堂堂的家伙。“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凌凡雨幽幽回答,“是谁你可就别问了。”萧清赟深知这位兄台肯定不会如实回答,便不再追问。

凌凡不由得一阵吃惊,暗想:“奇怪,那人的名字和我好像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为仍然是未卜先知:“别惊讶了,他是凌家的。”“哦。”

“公子,房间收拾好了!”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满头大汗地叫道。

“无为道长,这里虽说是有些简陋,可在方圆十里内就是这一家旅店,我们可只能将就住着,但房间可都被我们定走了,您老需要吗?”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问着无为,明显带着讽刺意味,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凌凡有些生气:咱们过来到现在,还没有坐下。

“訾兄弟,别这样对无为道长。”凌凡雨与萧清赟劝道。那少年是訾家少爷,名叫霓宽。訾霓宽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无为道长,”凌凡雨当和事佬,“訾兄弟的话您可别放在心上,这房子嘛我和萧兄弟湛兄弟挤一挤,就解决了。”无为点了点头,说:“凌凡雨,住房的事你不必操心了。”凌凡雨问:“那您老住哪儿?”“同是武林中人,随便盘膝而眠,就行了。”“但,这位小兄弟,”凌凡雨话锋一转,“恐怕不行吧。”“我怎么不行了?反正我就是不想和你们住一块儿!”凌凡叫道。这时,除萧清赟和凌凡雨之外的少年进了客房。

无为笑了笑:“你们就别管老道了,把自己的事收拾好就行了。”“好,”萧清赟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晚辈答应。”说罢,便拉着凌凡雨一起走了。

两人正一起勾肩搭背地去客房那,突然,凌凡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转头,但已看不到无为道长和凌凡了。

萧清赟感到了凌凡雨的不对劲,问:“雨,怎么了?”凌凡雨摇摇头:“没什么。”萧清赟知道肯定不是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凌凡雨不肯说出来而已。他叹了口气,因为凌凡雨始终没有把他看作至亲好友,心中仍有顾忌。

确实,凌凡雨没有说实话,他心中在想:“无为道长带来的那个少年,眉目间很像我那美若天仙,心地善良的姑姑,且他叫‘凌凡’,而‘凌凡’二字是我凌家第28代的子弟开头的姓与名,他很可能就是姑姑的儿子。”想着想着,他才情不自禁朝后面望望。

事情真相,凌凡雨还是不知道的,他这只是猜测,他对姑姑的记忆只留在三岁,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他记得,姑姑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却被十恶不赦的魔教左护法南宫峻给劫走了,生死未卜。他多么希望能找到姑姑,灭了魔教,可这毕竟只是梦想,须要他的努力。

漫漫复仇路,是多么遥远,远得令人难以想象,后面的事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