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后,燕青急忙关上窗户,正想照样坐下,却看见此时的她却睁开了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屋顶一动不动,完全像是没有生命力一样,让人看了寒意大增。
“主子!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么?”
燕青急忙凑到她眼前问。
“燕青?”
当燕青跃入她的眼里,她的眼珠总算转动了一下,变得生动了起来。
“是。主子!我是燕青。”
燕青的心生生地抽了一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一丝温度也没有的手。
“燕青!你回来了!”
她彻底清醒过来,急忙挣扎着坐起,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泪水滚滚而落!
“是的!主子!我早就回来了!我把纪将军安排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没有人可以找到!明天纪府仍会如常发丧,没有人知道纪将军还活着!”
燕青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耳语。
“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再也无撼了!谢谢你!”她虚弱地笑了,就如一朵被暴风雨吹打得快要凋零的花朵毫无生气。
“好好调养身子!纪将军说你若是不顾惜身子的话,他会回来找皇上的!哪怕是面临生命的危胁,他也要回来带你走!”
为了让她坚强起来,燕青不惜撒了个小谎。
其实她走的时候,纪勇卓根本就还处于昏迷不醒之中!
“不要!不要再回来了!告诉他,我会活着,活着好好的,永远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不要他牵挂!”
她听了害怕得激动起来,紧紧握住燕青的手颤抖着声音说。
“我会将主子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他听的!你放心!你们两个都会好起来的!”
燕青急忙心疼地安慰她。
“嗯。”听到燕青很坚定的保证,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疲倦地缓缓闭上了眼。
她们这样陪着她笑着,说着,闹着,也只是为了替她驱散掉她心里的阴霾,让她不至于一个人苦闷着憋出病来!
其实她们心里都很清楚她的心里还一直担心着慕容景项会如昨天临去之前所说今天还要再来。
知道从傍晚开始,她的心其实是一直揪着的。
也知道她为了不想让她们过度担心,选择了不露声色。
直到深夜,慕容景项都没有再来。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她轻松地笑道:“散了吧!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各自去好好睡吧!”
“好。我们就睡外面。有什么您叫一声。”
燕青拉着怜心站了起来,一起走了出去。
看她们都去了,她也脱去了外衣慢慢躺下了。
可是毫无睡意,推开窗望着高高悬挂在夜空那一轮弯弯的月亮,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个英勇无畏的男人——纪勇卓!
不知那远方的他的伤势是否已好些了!
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噩梦,她的心里很痛。
为了她,他真地是付出太多太多!但愿天可怜见,从此以后,将她忘了吧!
磨难和坎坷全都没有,剩下的只是幸福和快乐!
老天!你若答应我,我情愿减去十年的寿命!
她对着月亮双手合什,虔诚地祷告着。
“你在为谁祈愿呢?不会是我吧!”
突然一声讥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像响雷,像闪电劈头盖脸地将她重重地打击了!
她身子一颤,双眼绝望地睁开,看着那轮凄美的月亮定住了。
“你身子弱,怎么睡在那里了?还打开窗?不要命了吧?”
慕容景项明显地看出她那削瘦身子的僵硬,不由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声音也放轻柔了。
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抚上她的肩膀,正想在她身边坐下来,却不料她“腾”地一下掀开被子站了起来,看也不看他,直接往对面的床走去躺了下来。
他看了一愣,双手僵在了半空中,随即怒火又攻上心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愿和他在一起么?
是要彻底和他划清界线么?
他今天来不过是因为担心她,这才半夜三更屁颠屁颠地跑来想看看她!
不会再强要了她!
只想就那么好好的静静的抱着她睡一觉而已!
可是她这样的举动却又将他激怒了!
现在,他又想要她了!
明明知道她不愿,不想,他也要她!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床走近,一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脸上尽是讥诮的笑,声音变得阴冷无比:“怎么?那么迫不及地想要得到我的垂怜么?”
她不语,却突然坐起,主动地将自己全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然后远远地甩到一边,又躺了下来。
“很好!什么时候我的皇后变得如此风情万种了?”
“嗯!”
她痛得闷哼一声,用力咬紧了下唇,而两只手痉挛地将枕头抓紧。
“为什么不叫?难道不舒服?好!那么我加点劲!”
他看到她竟然能够隐忍住疼痛,便加大力度,将她的臀部弄得左右摇摆不定!
裴菲菲闭紧双眼,咬紧牙关,闷声不响地承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累了,放过了她,身子一歪,躺了下来。
不一会,鼾声四起!
她艰难地挪动身子,想要下床去洗净身子,却不料他一只手重重地搭了过来,用力将她抱回床上,然后将锦被往她身上一盖闭着眼睛说:“别走!我还没尽够兴呢!”
她一听,彻底绝望了,克制住心里的恶心,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真地就懒得去洗了!
反正还要受他的折腾,洗那么干净嘛!
明明没有睡意,可是却敌不过身体的疲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又是被他野蛮地撞击而弄醒的。
当他一对上她那清冷的眸子,他莫名其妙地更加亢奋了,把她当成玩偶,随意地扭曲着她的身子,变着花样地不断冲刺着。
直到天大亮,他才放过了她。从床上下来,看也不看她,转身进了浴室。
她全身酸痛,后面也在流着血,可是身体的痛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可是她不能死!
因为那个人还活着。
为了他,她得撑着,挺着!
“你白天最好吃好,睡好,今天晚上我还来!”
他一身水气地出来了,神清气爽地对她说。
“好。我等你!”
她听了,突然笑了,撑起半边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眼睛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他愣了,最后冷哼一声,气极败坏地甩手拂袖而去!
打开门走到外面,他冷眼看向被他五花大绑的燕青和怜心一眼,命令身旁的太监道:“松开她们!”
胆战心惊的太监不敢多说,连忙上前松开了她俩。
她们得了自由,一言不发,双双向里面奔去!
“等等。”
他一声断喝,迫使她们停住了脚步,又转身朝着他跪了下来。
“好好服侍你们主子!不得有一点差池!还有,不要再愚蠢地对抗朕了!不然,吃苦的只能是你们的主子!”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匆匆而去!
怜心愣了半响,突然放声大哭!
“不要哭了!快进去看看主子吧!”燕青将怜心拉起,朝里面走去。
怜心止住了哭声,抹净了眼泪,这才随在燕青后面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到处没看到她。
两人急忙奔向浴室,见她泡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掬水浇在身上,清洗着。脸上一片宁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燕青和怜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双双上前,默不作声地帮她清洗着身子。
看着她身上前天的淤青未尽又添点点新痕时,怜心又禁不住滴下眼泪来。
“主子!你还好么?”燕青却不流泪,只是温柔地轻声问她。
“很好啊!我没事!”她淡笑,仿佛真地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燕青心里一阵抽痛,毅然决定要去实施蓝安所说的计划了。
将她扶起,为她换好衣服,又看着她吃了早膳,燕青吩咐怜心好好地看顾着她,正想偷偷地溜出去,纵身到外面,却一愣,宝云殿门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侍卫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放过她了么?
这让她很想不通!魏子琪现在真地是越来越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唉!不想了!还是快走吧!这样更好,她可以自由进出而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专挑僻静的小路向太医院赶去。
到那的时候,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太医院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人。
墨寒因为身份的特殊,所以是常驻宫中的。
她走进静悄悄的太医院,一眼就看见墨寒正和陆庆在聊着什么呢!
陆庆因朝夕相伴的皇上故去,一时因悲痛过度,身子大不如以前,所以,在宫里领着闲职做做,并没有再做内监总管一职。
“陆公公也来了!”
燕青急忙笑着跟陆庆打着招呼。
“是啊!这几夜老是又咳又喘,想是老了,不中用了!”
陆庆苦笑摇头,喉咙里明显听得有些喘气不过。
“陆公公别太操劳了!好好多休息罢!”
燕青看到他,想到当年的皇上,不由就有些唏嘘。
早知慕容景项变成这个样子,当初还不如竭力促成主子跟着皇上倒好了!
皇上对主子的那份真情,她是最清楚的!
“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娘娘没事罢?”
墨寒看到她这么一大清早地赶来,直觉地猜测肯定昨晚宝去殿又不平静了。
“今天没事,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折腾得没命了!”
燕青因为在场的人都曾经只效忠先皇的原因,所以并不避讳。
“什么意思?”
墨寒紧蹙着眉头问。
“昨儿个晚上,原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的,没想到皇上三更半夜又去了宝云殿,又将主子折腾得不成人形!照这样下去,你说会不出人命么!”燕青叹息着说。
“皇上变了!变得连老奴都不敢认了!还是先皇了解他啊!知子莫若父,这句话真是亘古名言!”陆庆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