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的噩梦,姚苏雅余悸犹存,不过想到昨晚自己出丑,被苏紫阳目睹自己噩梦中所干的种种傻事,她的心里对苏紫阳实在讨厌,但是想想,自己昨晚对好心好意的苏紫阳挺过份的,人家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如果不是苏紫阳叫醒自己,自己只怕在梦中已经被黎晓姿咬死。起床之后苏紫阳已经出去了,她气愤不已,一声不吭就不见了,这真叫她这个表姐为难,要是苏紫阳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跟老妈交代呢?不过苏紫阳那么大的人,自己干嘛担心他呢?想想心里还是不安,她决定去买菜,决定给苏紫阳做一顿好吃的,这么一来,自己心安理得就不必老想着昨晚的事。
菜市场就在安乐墓园后面的长乐村,离安乐墓园千来米左右。平日里的姚苏雅一般都是叫外卖很少自己煮,想到自己亲手下厨,不禁嫉妒起苏紫阳,苏紫阳是多么的好命,多么的好运气好福气,能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这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呢?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啥机会吃到自己做的饭菜,想到这里心里超级不平衡。
来到长乐村菜市场。菜市场前面不知道怎么了?一大群人把整个菜市场的入口处围了个水泄不通。打架吗?吵架吗?杂耍表演吗?有人体艺术看吗?暴露狂?姚苏雅不禁好奇。
“听说前面死人了,我看我还是坐车去长岗村菜市买菜算了。”姚苏雅身后的一个大婶说完之后,大婶身边的人纷纷转身离开。
听到死人,姚苏雅心里砰砰然,怎么会死人呢?她赶紧走到前面来,蹿进人群里面才发现菜市场入口处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倒在一块砖头那儿,脑袋好像和砖头产生了剧烈的碰撞,血淌一地,一股血腥恶臭让围观的人纷纷捂鼻合嘴。
“这人真的倒霉,走着走着就倒下,然后就砸在砖头上死掉,大家都亲眼看到,不信你们问问在场的人。”一个卖菜的大叔正在回答刑侦大队的人的询问。
刑侦大队的人接连问了几个人,大家的回答都是死者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倒下,按道理,人摔倒撞在一块砖头上是死不了的,死者竟然就这么死了,有疑问的人听到目击者的回答,目击者都是每天在菜市场摆摊卖菜的小贩,他们那么多人总不能集体说谎。
“阿丽,不会这么邪门吧,这样就死掉,这人短命鬼转世吗?”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苏逝赶到之后便找到验尸完毕的欧凯丽。
“说来你也不信,这家伙跟马非、钱亨通一样脑袋被掏空。”
“什么?脑袋被掏空还能走在路上吗?”苏逝吓得瞠目结舌,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死者走着走着就摔倒,中间根本就没有人触碰过死者,谁把死者脑袋掏空呢?如果说死者之前的脑袋就已经被掏空,那么他怎么还能行走呢?
“你不相信吗?不相信我马上解剖给你看,也不用解剖,你自己去敲敲死者的脑袋就知道了,他的脑袋空荡荡的就跟一个和尚念经的木鱼差不多。”
“真麻烦了。”苏逝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大队长,有啥好麻烦的呢?你是大队长,麻烦事就不需要多管嘛!交给小弟来完成就是。”刑侦大队副队长萧寒突然冒出来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苏逝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他龙精虎猛地说:“这有什么?小意思,小意思。”
“不知道大队长对这个案件有什么见解呢?”萧寒这是要逼宫吗?
“我吗?我的见解在心里。”苏逝局促了。
“哎呀!大队长舍不得分享分享吗?小弟明白,明白的了,嘿嘿!大队长,你放心吧,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吗?”
“萧寒,给我个面子好不好?”苏逝瞪了萧寒一眼。
“行,我怎么敢不给大队长面子呢?好了,我去查案。”萧寒说完之后走到一个队员面前问那个队员查清楚死者身份没有?萧寒一走,苏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身边的欧凯丽笑道:“大队长,你别介意,萧寒这个太无聊才会这样。”
“我明白。”苏逝点点头。
“别忘心里去就是,萧寒有点小聪明,不过我相信大队长你的才华可不输给萧寒。”
“嗯!明白。”苏逝呵呵一笑,欧凯丽这一针见血的奚落他只能咬牙忍着,他走到萧寒身边问萧寒:“怎么?查到死者身份了吗?”
“奇怪,真奇怪,太奇怪了。”萧寒嘴巴里面一连几个“奇怪”,苏逝傻了,拿过萧寒手里关于死者身份的资料。
路易翔,1975年4月12日生于邦城葫芦乡,于2008年6月11日患脑出血于邦城第一医院死亡,死亡证明可以找第一医院死亡档案证实。
看完资料,苏逝的心如同放进冰箱里面一样几乎不能跳动。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苏逝大声问着身边的队员。
刑侦大队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没理由,不合理,不合理啊!”苏逝低着头,他想离开死亡现场,他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他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字,他又不能怀疑死者的身份,资料上的照片和死者一模一样,死者总不能是双胞胎。难道真的存在“噬脑凶灵”吗?想到此苏逝的身子由内而外发出一阵寒意,当上大队长这么些年,什么案件自己没有遭遇过呢?哪怕是变态到极点的截肢分尸溶尸剥皮人肉包子。
“不可能还活着,我亲眼看到他下葬,不可能……”苏逝走出人群后刚刚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来,他转眼望去,姚苏雅已经跑开,如同被一头吃人的老虎追赶一般,她发疯似的往菜市场外面跑去。
回到安乐公寓,姚苏雅赶紧给自己倒一杯水压压惊,她看到了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太恐怖了,她无法相信,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甚至以为这是在做梦,跟昨晚一样,一个噩梦罢了。端着水杯抖了半晌,喝一口水呛半天,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哟!刚刚从南极洲喂完企鹅回来吗?”门嘎然一声打开,苏紫阳背着一个麻布袋全身脏兮兮地走进来,看到姚苏雅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他不由得笑问。
“你才从南极洲回来。”
“那你干嘛跟刚刚从冰箱里面走出来一样?”
“你少管我。”
“嚯!见鬼了吗?”
“你才见鬼,不要在我面前提‘鬼’字,小心我打烂你的嘴。”提到见鬼姚苏雅火冒三丈,在菜市场已经被吓得七魂不见六魂,回来还要被该死的苏紫阳吓唬,她哪里忍得下去。看着苏紫阳,浑身都粘着泥巴,背着的麻布袋湿淋淋地不停滴水,袋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水鱼吗?他还一脸的疲惫,一大早不见人,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呢?姚苏雅不由得好奇,想了想,她惊叫起来:“噢噢,我明白了,你去捡垃圾,我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有点志向好不好?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去做拾荒者,你说你这是不是给我们家抹黑呢?我告诉你,以后你还这样,你别想跟我住一起,我可不想这里变成一个垃圾堆。你看看你的样子,你那还叫人样吗?赶紧给我洗澡去,身上一股骚味,臭死了。”
“都不知道你说什么。”苏紫阳根本不厉害姚苏雅的喋喋不休,他驮着麻布袋走进了他的卧室。
“喂!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表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信不信我把你赶走。”姚苏雅不依不挠地跟着苏紫阳走进他的卧室。
“你有那么冷血吗?你要是有点人情味你就不要赶走我。”苏紫阳说。
“你房间真臭。”走进苏紫阳的房间,一股臭味漫天而来,姚苏雅捏着鼻子打量着他的房间,这间房子本来是空出来的,苏紫阳来到之后她便由他暂时住进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苏紫阳的卧室,她想不通苏紫阳到底有没有鼻子,这房子乱七八糟的贴满各种报纸,桌子上,卧床上,地板上堆满了各种纸屑和各种她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受不了就去客厅透透气。”苏紫阳一边把背上的麻布袋放下来一边说。
“你不会真把我这里当废物回收站了吧。”
“得了,表姐,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苏紫阳走到姚苏雅身边推着她出门。
“工作吗?你想做什么?放火烧房子吗?”姚苏雅顿时好奇起来,苏紫阳这个表弟到底什么来头?他到底是不是脑子有病?她总感觉苏紫阳有精神病倾向,她被赶出来后本想给老妈打个电话问清楚苏紫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表弟?她怎么可能有这种表弟呢?不过老妈的电话没有开机,估计又是打麻将中。
苏紫阳把他卧室的门关上之后,姚苏雅站在他门外一会儿,她听到苏紫阳在卧室里面窸窸窣窣不知鼓捣着什么,不过,她诡计多端,苏紫阳在做什么,除非她不想知道,反正她总会想办法。
晚上的时候,苏紫阳一声不响地出门去。姚苏雅忍了一天,这一下苏紫阳出门,她便拿着钥匙打开苏紫阳的卧室。打开卧室的灯。姚苏雅吓得险些昏过去。
苏紫阳的书桌上面横躺着一具肤色白如雪的女尸,女尸全身湿淋淋,像是刚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女尸静静地躺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姚苏雅要吐了,她捂着嘴巴跑出苏紫阳的卧室,钻进卫生间里面她已经忍不住囤积在喉咙的秽物狂吐不已,吐完之后,她整个人酸软无比,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自己正和一具女尸同处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