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城东城郊的一栋山顶别墅中,邦城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苏逝正带着自己的人马勘察犯罪现场。九点半局里接到报案说这栋欧罗巴式别墅里发生命案,别墅的主人,邦城著名的“钻石王老五”钱亨通遇难。钱亨通是邦城最大的地产公司的老总,32岁,未婚,三年前在邦城东郊构建了这栋充满欧洲洛可可气息的别墅,之后他便搬进别墅,别看钱亨通是个有钱人,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工作的时候喜欢把自己关在家里,有个他的朋友说,只要钱亨通不想出门就是十头牛拉着他也拉不动。
如此怪癖的老总确实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苏逝对钱亨通多少有些了解,因为钱亨通跟他好像有一丝半缕的亲戚关系,不过,苏逝很少跟人提起,看到钱亨通死在别墅的浴室里面,他感到一阵唏嘘,钱亨通的别墅大门关得很紧,窗口也严严实实地关着,厨房里面充满了煤气味,死者一脸淡然地躺在浴缸里面,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不像是寻仇不像是夺财,自杀吗?用煤气泄漏杀死自己吗?还是意外呢?苏逝的心里反复地想着,他查过整栋别墅,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凶手是职业杀手吗?有钱人总是如履薄冰地活着,得罪人吗?被失去理性的穷鬼盯上了吗?
“队长,这件事分外诡异。”对里的法医欧凯丽检查完钱亨通的尸体后走到苏逝身边轻声说。
“有什么诡异的呢?杀人放火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不是吗?”
“死者的脑袋没了。”欧凯丽一惊一乍地说。
“呃?脑袋没了吗?怎么说?他的脑袋不是好好的吗?”
“表面上看他的脑袋还装在脖子上,其实里面……”
“什么?里面被挖空了吗?”苏逝紧皱眉头。
“嗯,跟一个星期前无眠酒吧里面的命案一样,死者的脑袋被挖得干干净净,我想凶手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用这么变态的手法杀人。”
“确实很变态,阿丽,你说凶手用什么方法掏空死者的脑袋呢?在不破坏死者皮肤的情况下,这好像很难,用药吗?毒药吗?还是用虫子呢?”
苏逝说完,欧凯丽摇摇头,她好像心里还没有底。
苏逝继续说:“听说有一种噬脑虫喜欢钻进人的脑袋里面吸食人的脑浆,这种虫子蚊子般大小,它趁人睡觉的时候从人的耳洞里面钻进人的脑袋,然后开始吸食人的脑浆,起初人会感到头晕呕吐,慢慢地会感到头痛,过几天之后脑袋里的脑浆被吸干,人没有脑袋之后便猝死,而噬脑虫便会从人的嘴巴里面爬出来,你知道吗?一开始噬脑虫只有蚊子般大小,等它从死者嘴巴里面爬出来后它已经变得又肥又大如同一条丑陋的蚯蚓。”
“你哪里听来的歪理呢?”欧凯丽呵呵笑起来。
“这是真实存在的。”
“队长,你别逗我了,咱们说正事,你说钱亨通的死跟陆云的死有什么联系呢?”欧凯丽止住笑声问道。
陆云是邦城一家设计公司的职员,年龄27岁,上个星期被发现死于市中心的无眠酒吧里面,和钱亨通差不多,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害,脑袋里面的脑浆脑髓全部被掏空。按道理而言,陆云跟钱亨通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他们为什么被凶手盯上呢?这是一起策划好的连环凶杀案吗?欧凯丽的疑问苏逝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至今毫无头绪,他遇到的这种掏空脑袋的杀人手法实在太变态,他想不到谁会这么做?谁会想到甚至喜欢掏空别人的脑袋。
“或许这不是人为的。”苏逝沉默一阵后说。
“不是人为难道是鬼做的吗?”
“对了,或许真的是不明物体做的。”
“噬脑虫你也想到了,不明物体你也想到了,你就没有想到凶手是谁吗?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你就尽是想一些不着边的东西。”
“噬脑凶灵啊!你看过恐怖小说没?那些患上脑癌或者死于脑出血的人,他们死掉之后就会化为噬脑凶灵,生前他们的脑袋坏了,死后他们就到处夺走别人的脑袋,他们怨气很大呢!自己死的那么惨,他们就是看不顺别人的脑袋完好无缺。”苏逝阴着脸膛说着,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那只手已经推了他一把,副队长萧寒微微一笑说:“苏队长又在扯谈了吗?不知道又编了什么诡故事呢?”
“萧寒,你迟到了。”苏逝白了萧寒一眼,萧寒虽然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侦查能力却远远比他强,他知道自己不努力总有一天萧寒会挤掉自己做大队长,因此,背地里苏逝瞧萧寒特别的不顺眼,没事总喜欢对萧寒冷嘲热讽,不把握现在的机会以后就轮到萧寒来寒酸自己了,这一点苏逝总不能吃亏。
“萧寒,你来得正好,我们研究研究这个案件。”跟萧寒一起讨论案件比跟苏逝讨论强多了,看到萧寒到来,欧凯丽懒得跟苏逝扯谈,她只想着早日破案,当然,想破案还得找一个侦破高手,萧寒无疑比苏逝更适合做侦破高手。
“你们努力哈!这一次的命案不如……不如就叫‘噬脑凶灵谋杀案’怎么样?”苏逝想参与讨论,他想出“噬脑凶灵谋杀案”这个点子,可惜欧凯丽、萧寒不领情,他们两远远走开,苏逝恼羞成怒,看着欧凯丽跟萧寒有滋有味地一边走出别墅一边讨论,他摇摇头,他感觉自己入错行了,要是去做恐怖小说写手一定平步青云吧。
黎晓姿缓缓地向姚苏雅走来。
“晓姿,你还好吗?”姚苏雅抬着头看着黎晓姿,她显得很激动。
“好呢,有什么不好呢?”黎晓姿不停地笑。
“那天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你的身子怎么回事?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对你怎么了呢?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好担心你。”
“那些都是我的朋友了,不过他们都死了很久呢。”
“死了很久吗?”
“怎么?你忘记了吗?他们一个叫施泰因,一个尹布尔,还是你帮忙主持他们的落葬仪式呢,小雅姐,你不会这么不好的记性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姚苏雅摇摇头,此时她的脑袋传来一阵剧痛,她根本回忆不到什么,施泰因、尹布尔两个名字她没有半点印象。
“小雅姐,你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在地下好寂寞好孤独。”黎晓姿已经走到姚苏雅面前,她瑟瑟发抖,满脸的恐惧,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姚苏雅。
“晓姿,怎么这样呢?”看到黎晓姿可怜,姚苏雅极为心痛,她想去抱住黎晓姿,哪知道黎晓姿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然后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姚苏雅受宠若惊,耳边只听得黎晓姿嘿嘿冷笑:“吃掉你的脑袋,我就活过来了。”
黎晓姿血盆大嘴一张,她的牙齿如同一把把尖刀。
她整张脸变得扭曲,像极了一个嗜血的老巫婆。
“不要……不要……”姚苏雅挣扎着。
她能逃出黎晓姿的血盆大嘴吗?
“不要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姚苏雅惊慌失措之中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吓得张开双眼,一张白皙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吓得蜷缩起来,只听得男人哈哈大笑:“看你满头大汗,原来是做噩梦。”
“滚。”知道自己做噩梦,姚苏雅捡起身边的枕头奋力扔向男人。
“表姐,别激动,别激动,我给你倒杯水。”苏紫阳捂嘴笑着去客厅倒了一杯水走进来。
“等一等,你刚刚怎么跑到我的卧室里面?你不是睡隔壁吗?”姚苏雅显得更加的慌张,她查看自己的全身,纯白色睡衣还穿得好好的不由得歇了一口气,她总感觉苏紫阳是一个图谋不轨的人,至今她还不相信他会是自己未曾谋面的表弟。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卧室吗?那得问你自己了。”苏紫阳端着一杯水说。
“关我什么事?你快跟我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表弟,我说你是不是装傻呢?现在是半夜三点钟,你做噩梦你别影响你的隔壁我啊!三更半夜鬼哭狼嚎,我能不过来看看你吗?要是你死掉了或者受到什么伤害我怎么向姑妈交代呢?再说了,我可不喜欢跟一个死人住在一起。”苏紫阳说完之后把手里的水递给受到惊吓的姚苏雅。
“真相吗?”姚苏雅乖乖地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
“你不知道你刚刚那个样子多吓人,整个人好像被人侮辱一样,叫着不要啊不要啊,实在够凄凉,我实在看不下去。”苏紫阳一边笑着一边模仿姚苏雅刚刚鬼哭狼嚎的丑态,姚苏雅汗颜,整个水杯扔向苏紫阳,她大骂:“够了,你给我滚出去。”
“真小气。”苏紫阳摸摸被水杯砸到的地方,还好是一个塑料杯子,要是玻璃杯自己只怕就挂彩了。姚苏雅勃然大怒,苏紫阳不敢在她的卧室里面滞留下去感觉遛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