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刘涛因为知道了郭福林家发生了火灾,并且听说火是郭兰儿的妈放的,家里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一放了学,便去郭福林家帮忙。
刘涛和父亲一同来到郭福林家,给郭福林家送去了一些米面,顺便来探看火灾情况,并帮助郭福林家干点事情。当然没啥好看的,好几间房屋被烧毁了,前来帮忙的人很多,院子里一片狼藉。
刘涛因为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插嘴说话,把拿来的米面交给郭兰儿收了,就帮着郭福林做一些事情,结果跌了一跤,一个不小心,打碎了郭福林家的箱子,抖擞出了郭福林的“变天账”,弄出了更大的事情,害得郭福林再次被人家抓走,心中反而觉得很对不起人。他心中不好受,就怏怏地离开了郭福林家。
刘涛从郭福林家出来,恰巧碰见了申雪莹。
申雪莹好久没有看见刘涛了,忽然看见了刘涛,心里很高兴,从很远的地方就跟刘涛搭上了话茬。她问道:“怎么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
“学校里遇到了很多麻烦的事情。”刘涛回答申雪莹的问话,顺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赵楠向我借书呢,因为书在李学军的手里,我这是要去给她找书……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说到赵楠,申雪莹忽然想起关于赵楠的事,就问刘涛:“张学武好像和赵楠……”
“什么事?”刘涛立刻怀疑赵楠跟张学武之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申雪莹一提到张学武和赵楠,他便马上警惕起来。
他急忙追问申雪莹发生了什么事,申雪莹却转个弯说:“也没啥事。听男生们说,张学武好像给赵楠写了什么信……我也不太清楚。你经常到赵楠家去,这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
说到信,刘涛的心里立刻难受起来。他想,那肯定是关于爱情的信,他的理由是知识青年们来自城里,他们比农村青年开放得多,写求爱的信,农村青年们还很难为情,但是城市青年在这方面却很大方,再加上张学武也爱到赵楠家玩,赵楠漂亮的容貌,怎么能不激起这个小知青情爱的激情呢?写求爱信,这是很有可能的。岂止有可能,简直是一定的!如果是其他方面的事,他肯定会跟赵楠当面谈,用不着郑重其事地去写信。
刘涛的心海深处掀起了层层波澜,联想到自己送钢笔给赵楠,赵楠却极力拒绝(到今天为止,两个人还在为那个事儿互有避忌呢),他越发相信,张学武和赵楠之间已经发生了非常重大的事情。
刘涛简直难受得要哭鼻子。他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在申雪莹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他装做无所谓的样儿说:“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的事。他们爱干啥干啥,这与我有啥关系呢?”
“这个……我也是随便说说,这段时间,你没有往赵楠家里去吧……朋友间互相关心是应该的。”申雪莹觉得刘涛对朋友不够热心,她对刘涛漠不关心的表现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为何这样,只好怏怏地顺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打住张学武和赵楠的话头。
两个人再无话说,一路相随着往庄子里走去。刘涛注意到,今天,申雪莹依旧戴着那两只蓝色的发卡,这使他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刘涛在申雪莹那儿得到赵楠和张学武之间的秘密之后,心情变得越来越坏。他不想学习,不想劳动,对家里人也没有好声色。刘阳和银环两个跟他闹着玩,戏耍他和赵楠找对象,结果招致他的一顿好打。
弟弟和妹妹受了委屈,哭闹着到父亲那里去告状。刘涛险些遭到父亲的责罚。
刘涛受了赵楠的冷落,心里横竖不是滋味,想到这都是因为张学武在中间作怪,他越加气愤。但是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尽管他跟赵楠青梅竹马,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说到底,他俩不过也只是平日里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劳动,相互来往的机会多些而已,其他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就是不能让别人对赵楠有非分之想,张学武的大胆狂妄,气得他牙根发痒,他决计要给张学武点颜色看看。
但是,怎么惩罚这个小子呢?刘涛想了几天,也想不出一个既要叫那小子尝到苦头,又不能叫他知道这是什么人所为的好办法。他知道,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一个个都贼精贼精的,要叫他们吃亏,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弄得不好,反而惹一身臊,那就说什么也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