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太君又是如何得知文子符能成为金级符箓师,这却要归功于符法真人了,他亲眼见证了文子符一日之间连跳三级的壮举,再加上阴阳五行符法的特殊之处,当即便断定这文子符未来成就必定不会太低,达到万年来第二位金级符箓师的境界只怕不是问题,想起杨家的大元帅与文子符互有好感,此事却是必须促成了,当即便命道童将这消息传递给了老太君。 这便是为何符法真人与文子符方才踏入天波府,却是由久不问世事的杨八姑作陪,这杨八姑乃是如今杨家的最强者,其实力达到了紫级六阶,老太君想要让她看看文子符如今的境界。杨八姑见了文子符之后,即便以她高出文子符五个阶位的实力,却依旧看不透文子符的实力,初时还以为符法真人有些夸大其词,便将此事禀报了老太君,可老太君对符法真人的了解却是极深,心知符法真人不会拿此事开玩笑,只怕这文子符真的已经达到了紫级,十八岁便达到紫级,这在地上界可是史无前例的,即便当年那位修炼到银级九阶的妖艳前辈也是二十来岁才达到紫级的。因此老太君一听说皇帝与文公子起了冲突,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杨家虽说是世代忠良,但如今皇帝昏庸,不卖他面子也是正常,再说了,杨家忠心的乃是大宋朝,可不是这位昏庸皇帝,只要能保得大宋朝基业不倒,即便换个皇帝,杨家也依旧是忠心耿耿,千年前大宋出了一位极为昏庸的皇帝,便连宗室都看不下去了,为了保存大宋基业,宗室将那位皇帝给废了,而这其中杨家也曾出过极大的力气,待得新皇登基,杨家依旧为大宋守护边疆,鞠躬尽瘁,这与谁当皇帝无关,只要大宋的皇帝还姓赵,杨家便会一直忠心守护大宋。因此老太君虽然面前便站着当今大宋的皇帝,可她却敢反对皇帝的裁决了,若是真将这位未来金级符箓师给得罪了,大宋都要保不住,那时候杨家却去对谁忠心去? 宋皇见老太君冷厉的盯着自己,便有些坐不住了,连连辩解道:“老太君息怒,息怒。今日朕只是来给老太君贺寿,区区俗礼免了就是,那文公子也是人中龙凤,朕看了也是极喜欢的,又哪里舍得打他。”在他身边的潘贵妃也不敢撒娇了,只是往皇帝身后缩了缩,一副柔弱模样,让人见了不由心中生怜。
老太君却不会被她妖艳的模样迷惑,狠狠瞪了她一眼,说要将文子符痛打一百大板的就是她,老太君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若非她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只怕以老太君的火爆脾气,早就一拐杖将他给砸死了。 “老太君不必动怒,些许小事,小事而已……”潘丞相赶紧出来打圆场,皇帝是他的女婿,贵妃是他的女儿,当今大宋最尊贵的两人在老太君面前吃瘪,他自然要出面维护,何况作为如今大宋朝最显贵的外戚,他潘弼也是有些地位的,想来老太君也不会太过计较。 可他哪里知道,老太君早就知道了潘家派人行刺杨桂英的事情,哪里会给他好脸色,虽说顾忌着如今邪鬼入侵的局势,不愿与他内斗,但给他些难堪却是可以的。老太君冷哼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外戚,却来干涉朝政,当真以为宗室无人能奈何得了你么?” 潘弼被她丝毫不给面子的驳斥一通,也有恼怒,暗道我好歹也是当今国丈,你杨家虽然握着我大宋的兵权,但也不能如此无视皇权吧。
可他又想到今日前来的目的,最终还是强行忍耐下来,讪讪的退到一边。 老太君在潘弼那里稍稍出了一口气,便行到文子符身前,关心的道:“子符,你没事吧?若是有人不知好歹,不妨告诉老身,老身自会为你做主。”她本来就极为喜欢文子符的才情,见他于军略之上几乎无所不知,早就有了撮合他与杨桂英的念头,前几日又收到了符法真人的传信,更是坚定了她这个念头。 与此同时,原本与弟弟在外面迎客的杨桂英也带着杨镇疆赶了过来。她如今身为大宋朝兵马大元帅,在朝堂之上的地位自然不低,而今日虽然是老太君大寿,但来贺的朝臣不少,再加上皇帝亲自道贺,如今大厅里已经跪满了朝中大臣,倒将天波府大厅变成了一个小朝会一般。 杨大元帅进得大厅,给皇帝见了礼,也是行到文子符身边,见他似乎并没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杨镇疆却是好奇的打量着文子符,他方才可是听了下人详细禀报文子符如何嚣张不将大宋君臣放在眼里的,他年纪还小,心里忠君的思想还没那么重,只是觉得这未来姐夫做事当真是好威风,如果我未来有他这个样子就好了。 杨桂英姐弟一个羡慕的看姐夫,一个却不敢看他,老太君见了姐弟二人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松,呵呵笑了起来,再转头见跪了一地的大臣,便道:“还跪着干嘛,今日是老身大寿,难道你们便要一直跪下去?” 宋皇见老太君脸上有了喜色,紧张的心绪稍稍一松,赶紧附和道:“正是,今日老太君大寿,我等不叙君臣之礼,应当好好为老太君祝寿才是,众位爱卿还不快快平身。” 潘弼看了看站在文子符身边的姐弟二人,眼中神色变幻,待众臣都起身之后,忽然趋前几步行到老太君身前,朗声道:“老太君大寿,可喜可贺,老太君为我大宋砥柱,下官在这里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只是下官还有一件喜事要禀报给老太君知晓。”他卖相极佳,再这般恭谨施礼,倒让人看了觉得此人定然是个正人君子。
老太君却不会被他的卖相骗到,这潘弼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脑子里的鬼名堂却是极多的,若是没点本事,他也不可能凭着区区外戚的身份,在大宋朝呼风唤雨、作威作福了。要知道大宋历来禁制外戚干政,大宋立国两千多年来,被奉为丞相的外戚,这潘弼还是第一个。老太君虽然不齿潘弼的为人,却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于他,这等小人,说话做事时时刻刻都藏这陷阱,一个不注意就陷了进去,到时候便连怎么死的或许都不知道。 老太君性格火爆,做事向来直来直去,这也是入过行伍之人的通病,不过好在她总理兵部多年,总算锻炼出来了一点城府,当即警惕的道:“老身九十大寿,自然是喜事,至于其他喜事,今日不忙说也罢。” 潘弼见这老太君竟不上当,当即拦住她道:“此事却是与天波府大有关联,老太君又何必吝惜这点时间,不妨听听吧。”他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凭着他一副卖相极佳的皮囊,当真是能引人产生好感。
老太君听他说此事与天波府相关,便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潘弼无时无刻不想夺走杨家手中的军权,老太君自然不会大意,问道:“丞相不妨有话直说,老身是个急性子的人,这般弯弯绕绕的倒叫老身好不舒服!” 潘弼呵呵一笑道:“恭喜老太君、贺喜老太君,我潘家有麟儿名为潘仁美,为人知书识礼颇有风采,于这符箓之术上也颇有些造诣,乃是大宋难得的俊才。吾儿对大元帅神思已久,下官便带吾儿求老太君一求,将大元帅许于我潘家麟儿为妻,岂不是一件大大的美事?”他呵呵笑着说完,眼神向上首宋皇的位置扫了扫,接着道:“陛下与贵妃娘娘也是这个意思,你我潘杨两家结为姻亲之好,两家共同扶住我主共镶盛世,未来必定传为佳话!” 老太君见他几天前才派人刺杀自家曾孙女不成,今日竟敢厚着脸皮来求亲,当即大怒,道:“即便是陛下与娘娘的意思,但只要没有圣旨,便作不得数,更何况我杨家虎女,又岂能配给你潘家的犬子!” 杨桂英也是听见了潘弼厚颜求亲,脸上神情也满是愤怒,紧紧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将那厚颜无耻的丞相给打得粉身碎骨。原本站在她身边正羡慕的看文子符的杨镇疆却猛然跳了出来,将姐姐紧紧的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