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慕流毓的声音很轻,大概只有她和自己的大哥听得见,所以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痛得咳了起来。
如玉一看这个情形,心头怒气再生,“陛下,她夜梓幽虽然生下了皇长子,可那又如何,她不过一介贱籍,她的孩子比如比得上臣妾的,臣妾的母族乃是天下第一贵,臣妾的孩子才是陛下的嫡子呀,陛下怎么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
蓦然觉得自己除了笑,再没办法做什么反映了,而慕流毓好像与她是一样的表情。
“这个女人,你快点带走,不要脏了我的地方!”尹宁潜的面上露出一阵嫌恶。
“看来她什么都告诉你了!”慕流毓狠狠道,正因为告诉你了,你才知道这不是你亲妹子,是不是?
“慕流毓,你的脑子还是一贯的不好使,你认为,我还需要别人告诉吗?如果我不知道她的那个芯子是个破落货,几个月前,我就会一刀捅死她,而不是只给她一耳光了!”
蓦然扶额,她刚刚知道,原来男子间斗嘴争吵起来,不亚于女子呢,她大哥实在毒舌!
慕流毓被气得打颤,“是呀,你的脑子好使到,能够让你们尹家家破人亡,连自己亲妹子都保不住,如今还需要朕来操这个心,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大哥无能!”
“你操心?”尹宁潜此时看向慕流毓的眼神,真是含着无比嘲讽,他的唇角大大勾起:“那你好好操心着吧,到时候,我很想看你怎么哭!”
蓦然一闪身从哥哥身后出来,她很怕这两个一见面就掐架的人,会不顾风仪地打起来。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以慕流毓的脾气,大概会把这里所有人都灭口了,其实……有必要吗?
“梓幽,你看看,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你看他就这样对你丈夫,他是个什么东西?”慕流毓一把扯住蓦然的手。
“然儿,你千万不要跟他回去,这种小气瞎眼的男人,不知道抽风起来会不会给你气受?到时候他再来个一出六国大封相,你怎么办?”尹宁潜拉住了妹妹的另一只胳臂,那个臂弯里还抱着名义上现在的儿子“鸣儿”。
“然儿也是你叫的?”慕流毓那只空出的手直扑向尹宁潜的面门!
哦,真的打起来了,蓦然哀叹,这是个什么事,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
“我叫她然儿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穿开裆裤呢?”尹宁潜不甘示弱,迎手回击。
蓦然整个人僵在当中,她就怕伤到怀中的孩子,可是没想到,小小鸣儿居然一脸兴奋地望着那打架的两个人,扑腾着小手,向往前够。
简逸庭揉了揉眼睛,低下头看自己脚背,而易极公子望了望窗外,眼角抽搐,他们两个半响无语,甘当布景,其实心里好怕呀,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他们这两人自然听不懂慕流毓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奇怪。
可这两个男子不懂,就不代表如玉听不懂,她已经傻了。
什么换了芯子?破落货?还有再结合下慕流毓对她的态度,她本就不是个蠢女子,现在的心一下子清明了起来,她捂住了嘴,不敢继续想,难道她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吗?那她还有什么本钱可以对抗?
就在那两个男子剑已拔,驽已张,就差见血之时,就在蓦然头疼欲裂之际,如玉她一甩手揭去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那张惨败容颜。
“慕流毓……”
江王世子抖了三抖,妈呀,美人脸上都是疤,比起丑人更可怕,因为对比实在强烈,这个皮肤和脖子上的比起来,好渗人恶心。
慕流毓和尹宁潜现在同时收手,这两人真不亏都是有涵养的,镇定多了,面对如玉,一点都没有露出鄙视和怯意,甚至脸上还有着诡异的笑容,在他们眼里,这张脸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女人,毁了才好!
“你都知道了?所以你才这样对我,是不是?”
什么叫眼露凶光,什么叫原形毕露,就是说此刻的如玉的,她已经不需要再装尹蓦然了,整天扮演另外的人,实在辛苦,而且在聪明人眼里,她也实在扮不像。
在如玉的身后站立着苗疆来的两名蛊师还有他们的至尊国师,现在他们都在尽可能减少人家对他们的关注度,正在汲汲准备中,简逸庭好奇地望着那些个动作,他们三人怎么好像在地上画符一般,这是个什么鬼阵法,难道他们要捉妖吗?
“呵呵,你觉得呢?”
“你因为知道了,我本非尹蓦然本人,所以才不要我了,对不对?”如玉低泣,试图做出楚楚可怜状,她哭了半响,发现没人搭理她,不由得再次抬头:“可是陛下,您要知道,这具身体可是你最心爱的女子的,你如何忍心如此对我?若是你愿意,我可以代替尹大小姐,来好好爱你!”
如玉的声音好似情人间梦中喃喃,可实在不能配合她的脸,蓦然第一次觉得,这张脸毁了还是毁对了,这个女人还真拿自己的皮相去天天勾搭了。
“错了,你弄错了,朕并非是因为知道你是假冒才不要你。朕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别说你是假,就算你是真的尹大千金,朕也不会再动心了!你彻底搞错时间了,朕其实一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远在军营时,你在朕的眼前,不过就是一名画皮女而已!”
简逸庭突然发现,慕流毓和夜梓幽立在一处,简直就是一对璧人,两人容色相辉映,竟都有着无比的卓然气韵。
“什么意思?陛下,你是什么意思?”如玉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这个不重要了。你也不必再否认什么,现在朕告诉你,你肚子里生出的根本不是朕的子嗣!”
“不可能!”孩子是她的筹码,她本以为就算慕流毓知道了真相,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还是有着赢面的,她一开始对他使用媚香,就是因为这个,有了他最爱的女子身体,又有了他和自己的孩子,他如何不会心软?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