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发现过,这个尹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样在给慕流毓传信。想到她的动作,蓦然心中更是不舒服,慕流毓是她的丈夫,难道能看懂她的贴身物?
“咚!”就是一声闷响。
蓦然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尹后的身上,压得那个女子闷哼了一下,仿佛十分痛苦。
若不是她们两人都被下了药,估计她立时就会对蓦然动手。
“怎么回事?”
蓦然没有做声,她急忙撩起了舱一侧的帘子往外看,那尹后亦同她一般动作。
“是蒙之席!”尹后笑了,希望来了,环国的大将军都到了!
蓦然凝眉,登上她们大船的就只有蒙之席,和他的两个手下,如今正和那黑衣人在对峙中,虽然尚未动手,但双方的眼神都极为不善。
叹息一声,蓦然知道,这一场血战也免不掉了,云水之上恐怕要血染碧江了。
“放人!”蒙之席命令了一声。
“尹后”的声音无法大,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激动地喊了声,“笨蛋!”
讲什么话,上去就杀呀。
“你不想回皇朝吗?你不爱萧墨璃吗?回去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为什么不呢?”蓦然冷冷地开口,那黑衣人只有两名,蒙之席他们应该不会败,只是那为首的一人去了哪里?他可是武艺最为高强的!
“我发誓过,再次去见他,必要他付出代价!”恨意迸发,尹后恨萧墨璃,居然送她去伺候那些肮脏不堪的士兵,她刚到华北军营时,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她再次去见他,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她要萧墨璃匍匐在她的脚下,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她不愿意现在这样去见那个让她爱恨两难的男子。
蓦然斜了她一眼,外面的打斗叫喊之声伴随风的呼啸,很大很大,可她的声音清冽,听在耳中亦十分晰明:“你怨他?怨什么呢?怨他杀了你的家人,还是……他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
“不管你的事!”尹后斜了蓦然一眼!
可这一眼却让她怨毒四起,外面的蒙之席已经来了,她们马上要逃出生天,可她不能让这个夜梓幽回到慕流毓的身边,这个女人在离开前就说过要杀了她,她怎么能让她这样一个祸害回去,想到此处,尹后眼眸微敛,声音也放地柔和了,“你真的想清楚这事?”
蓦然惊讶于她的变化,只是她太想知道前因后果,于是就点了点头。
“那你附耳过来!”
她们一直被监视,所以要求附耳也正常,只是蓦然对于这个女子怀着本能的戒心,即便听了这话,她自己浑身的警备也都已经张开,动作放地极慢,幽幽地靠近,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其他。
“我恨他……”一面说,尹后一面拔下了自己头发上的束发簪,女子狠起来,真的比谁都吓人。
耳边风声已起,蓦然猛然抬手,她眉目凝起,止住了那要落于她颈中的簪子,“你果然阴毒!”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个尹后本就是泼妇,如今发了狠,更加凶悍。
而蓦然乃是东府贵女,于四肢上不甚勤快,可生死存亡关头,她岂会含糊?
船舱外是暗使军人的搏斗,船舱内是两个女子的扭打!
蓦然心中暗道,还好她们两人都服了软筋之药,不然以她之能,恐怕拦不住此女凶横,她更一万分地庆幸,这“尹后”的左臂带伤,现在她处处往她左臂施力,两人才勉强平手。
只是……
血光还是划了开来,蓦然的颈边还是被扎到了,那个女人……
“夜梓幽,你也有今天……我告诉你,我从来不允许任何女人压在我的头上,我才是真命所归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岂是你一个贱籍妓子可比?”凶残仿若厉鬼,此时的尹后哪里还有半分美态。
蓦然已经在心中完全地肯定,她绝非是中了蛊毒的自己,蛊毒只可以迷惑人,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心肠,此女歹毒无比,妄自尊大,绝不可能是她尹蓦然本尊,只是她不清楚,这个冒牌货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不是尹蓦然,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只怕你连贱籍都不如!”
逞口舌之快不是蓦然的作风,可是如今,她激怒了那个女子,才好逃出生路,她要往舱外跑,到了蒙之席的身前,她不信这个恶毒的女子还敢杀她。
帐帘就在眼前,蓦然强提一口气,拼命帝往前跃去,她玉指纤长,刚刚挑起帘子,舱内就灌入了一股江风,让人神智更加啊清醒,而身后的泼妇,则再次一脚踢向蓦然。
可怜她这个东府贵女,除了自伤的几次,还未遇过如此屈辱,她被那一下袭击甩到了甲板上,发出“砰!”地声响,额头触地,眼冒金星,连话都说不出了。
此时蒙之席已经腾出了手,过来想扶起蓦然,他自然认得这是毓妃娘娘,他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看到。
“娘娘,您怎么样?”他的手还未探出,就马上又听到了另一声娇叱。
“蒙将军,呜呜……”
蓦然心中有气,她抚着额头,连转头都发晕,每一下动作都极为累人,她见到那个尹后从舱内往外爬,左臂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好似比她惨多了,可事实呢?她决计不会到了要爬行的地步。
“蒙将军,你快救救我,他们都是要杀我,是我连累了毓妃娘娘!”
那蒙之席一听,也不知是怎么了,就也不去扶蓦然了,他的两个手下已经差不多要解决战事了,而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去帮助那个尹后,看她如此纤弱,他的语气都极其缓和:“蓦流,你没事吧,你怎么伤成这样?”
“呜呜,蒙将军……”尹后决不能让蒙之席带走蓦然,她要让这个毓妃去皇朝送死,最好萧墨璃也送她去做军妓,“我告诉你,我其实是皇朝皇后尹蓦然,这群人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快点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