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小时以后,刀子先回来了,他告诉我们左边的巷道是通的,他走了一路,总共有三个岔口,其中一个岔口是个死胡同,没有出口,另外两个岔口他只走了几分钟,没到尽头。沿路都有一些封闭着的门,他怕有机关,没有轻易开启。整个巷道的尽头是医院的方向,他说虽然他并没有走到底,但他肯定巷道是通向医院的。他说完便闭嘴了,没有提出什么建议,其他人都看着我不说话,子弹告诉我,影子不在的时候由我指挥他们的行动。
我对大家说:“再等十分钟,如果钥匙还不回来,我们就从右边的巷道过去找他。”他们都不作声,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子弹掏出他的手枪,用一张布轻轻地擦拭着,然后装上了消音器。
十分钟过了,没等我吩咐,刀子和万金油便已经向右边巷道走去,速度不快,软件跟在他们的身后,拉开三五米的距离,我和邓琨准备跟上,但子弹拦了拦说:“拉开距离。”这样,我们便又和软件拉开了几米。巷道里面很亮,每隔几米就能看见一首锁住的门,万金油则是见门就开,但除了一些杂物,并没有任何发现。巷道很长,但却没有岔口,我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左右巷道应当呈对称形状才对,但看情形并不是这样的。再往前走了一会,突然,巷道的灯全灭了,一片漆黑。邓琨赶紧取出了手电,拧开强光,一行人全靠向了墙壁,我抢过邓琨的手电扫了一下我们的人,然后轻轻地叫了一下每个人的名字,都在的,我才稍稍放心下来。我问邓琨:“带了几把手电?”“四把。”“再取两把出来,给一把给刀子,另一把给万金油。”他们接过手电,我忙说:“刀子和软件开路,万金油居中,我和邓琨、子弹垫后。”
队伍继续摸索着前进,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但没一会,前面停下了,居然出现了岔口。
大家都望着我,我在心里飞快地作出判断,如果我是钥匙,我会选择哪一个岔口,岔口是一左一右,我指了指右边,刀子他们没说什么,还是按照我的安排顺序而行。没走出几步,又停下了。我忙走上前,看见一道门,门上贴着个骷髅头,上面两上醒目的字:“危险”。万金油问道:“怎么办?”我看了看大家,说道:“都散开吧,我和万金油进去看看。”子弹拦着我说:“你不能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够涉险。”我坚持要去,子弹硬把我架开了,他说:“万金油,你和软件进去看看。”其他人都散开了,贴着墙壁站好。
万金油碰了碰那门,竟然是开的。他看了看门锁有些兴奋,轻声说道:“是钥匙打开的,他一定已经进去了。”我并没有那么乐观,我提醒道:“小心一点。”两人轻轻走了进去,紧接着,刀子也跟了进去,子弹、邓琨和我等在原地。大约三分钟后三人出来了,我赶紧问他们:“里面有什么?”他们相互看了一下,然后万金油说:“钥,钥匙。”他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我无法想像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才会让一个特种兵吓成这样,我没再说话,径直朝里面冲去,大家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进入房间里,我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一张披着黄布的香案,桌子上摆着各式供果,香炉里点着三只支香,香案的后边吊着一个人,正是钥匙,他应该已经断气了,绳子勒着脖子,眼睛突出,眼角还渗着血,两只手齐腕没了,血还在滴着。我走上前,想要解下他来,万金油忙说:“别动,有毒。”果然,我看到钥匙身上泛着淡淡的蓝,我问道:“这是什么毒?”万金油淡淡地说:“蛙毒,有一种通体蓝色的蛙,它的全身遍布这样的毒素,可以渗入皮肤,使人在瞬间死亡。”他顿了下接着说:“但钥匙并不是被毒死的,他是被勒死的。”我点点头,我刚才已经看到了他颈上红色的勒痕。大家都很难过,一个小时前还鲜活着的生命,居然就这样被悬挂在我们面前,邓琨忍不住一阵干呕。我对大家说:“尸体暂时不处理了,希望他不要怪我们,大家快找找,有没有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