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读懂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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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孔子给管理者的三条忠告(2)

“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

在企业管理中行中庸之道,则企业的全体成员都能够得到发展,而不相互损害。全体成员都在行中庸之道,而不会相“悖”(这与现代的做大蛋糕理论如出一辙)。这样,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就会逐渐地积累起“德”,在“德”小的时候,则独善其身,不断地川流不息,不断地“精进”。而当“德”大的时候,“敦化”社会风气。这是天地间最伟大的事业。

孔子的人才观

一、人才的标准观

孔子认为人才的标准应根据现实社会的特点而制定,而不能脱离实际。

有一次子路问孔子怎样才是十全十美的人才,孔子说,智慧像臧武仲,清心寡欲像孟公绰,勇敢像卞庄子,多才多艺像冉求,再用礼乐来成就他的文采,可以说是十全十美的人才了。过了一会,孔子又说道,现在的十全十美的人才哪里一定要这样,看见利益便能想起该不该得,遇到危险便肯付出生命,经过长久的穷困的日子都不忘记平日的诺言,可以说是十全十美的人才了。在这里,孔子提出了两个十全十美的人才标准,前一个标准,是理想化的标准;后一个标准,是根据现实生活的特点和需要提出来的。孔子的这种观点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人才的培养是为现实社会服务的,人才必须符合现实社会的要求。

孔子的这一观点,对我们今天的教育事业具有指导意义。当今中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正在大力推进改革开放政策,正在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总之,社会的需要和特点已发生了重大的变革,我们的人才标准也应重新确立,否则将会影响我们宏伟的事业。什么样的人才标准才最符合我们当今社会的需要?我们以为,至少要考虑“对外交往”、“经济发展”这两大因素,否则,就不是当今社会所需要的人才。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少人的观念仍十分陈旧,如把那些老老实实,稳稳当当、勤勤恳恳的人视为人才,而把那些敢于冒险、追求效率、敢于创新的人视为歪才。其实,后者更适应当今社会的需要。商品经济的社会,充满着竞争,稳稳当当怎么能行?不冒险,不追求效率,不创新怎么能行?总之,在人才标准这一点上存在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因此,人才标准观念的转变是十分重要的。

二、人才的作用观

孔子认为人才对于社会的兴盛具有最重要的作用,这种作用是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他认为一个国家人才兴盛国家就会大治。孔子说过,唐尧虞舜时天下大治,那是因为那时人才最兴盛。他还认为一个国家的兴衰不取决于国君,而取决于人才。如他讲到卫灵公昏乱时,康子以为卫国该败亡,孔子说卫国不败亡是由于有仲叔圉、祝鱼、王孙贾这样的人才。

孔子的这一观点是否完全正确,也许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毋庸讳言的,人才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轻视人才的作用,对国家对社会是十分有害的。文革十年,许多人才被打倒了,社会几乎瘫痪。美国的经济为什么强大,难道与他们广罗人才没有一点关系?问题是,我们对人才的作用有没有足够的认识,有足够的认识,就会有足够的重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才外流了。孔子的人才作用观一直未被中国人真正重视过,以致他设想的“能人治国”的思想没有进一步发扬光大。这在封建社会里是不奇怪的,世袭制与“能人治国”是格格不入的,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世袭制自然被统治阶级所喜欢。历史发展到了今天,我们国家仍还没有完全做到“能人治国”,不少“治国”的各级官员还是“庸人”、“坏人”呢。世界上有识之士无不认为,当今世界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才的竞争。我们的国人还有很多的人并没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对人才作用的重视还远远不够,因此,重温孔子的人才作用观是十分有益的,制定出一些“确定人才、使用人才、保护人才”的法律法规是十分必要的。

三、人才的使用观

孔子主张“非才不用”,“唯才是举”。他认为只要是人才,不论他出身贵贱就要任用。如仲弓的父亲出身下贱,而仲弓是一个“可使南面”的人才,孔子就主张要任用仲弓。如果不是人才,孔子就主张不能任用。子路叫高柴去做费县县长,而高柴不是一个人才。据《论语》记载,高柴愚笨:“柴也愚”。对此,孔子批评子路说,这是害了别人的儿子。在人才的使用上孔子还有一个独到的见解,同样是人才的话,要选用出身普通家庭的,而不能先用贵族子弟,他说“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据严伯峻的解释,“先进”是“先学习礼乐而后做官的一般人”,“后进”是“先有官位而后学习礼乐的卿大夫的子弟”。孔子的这一主张是有道理的:卿大夫子弟承袭了父兄的荫庇,未必有真才实学,而那些出身一般的人,只有通过奋斗才能改变自己的地位,因而常常具有真才实学。

当今中国,在使用人才上,却恰恰与孔子的主张相反,往往在同等条件下先用干部子弟,因为任用人才的人对干部子弟比较熟悉,关系比较密切。其实,这两类人才仔细比较起来的话,干部子弟往往会逊色一些,因为他们的条件比较优越,道路比较顺利,因此,难免产生优越感和骄傲情绪,意志毅力也往往比较差,社会阅历、社会经验也比较狭窄缺乏。在培养人才过程中,要针对干部子弟的这些弱点有的放矢地引导教育,在选拔使用人才时,要充分考虑这些因素,把各方面素质都不错的人才加以选用。

四、人才的类型观

孔子认为人才可分为一般性人才、贤才、十全十美的人才、圣人。一般性人才,指有才能但也有一定缺点的人。像管仲辅助桓公,称霸诸侯,一匡天下,然而他器量小,不节俭,不懂礼。在孔子看来他只是一般性人才,他不及子产贤惠。

在将子产与管仲比较时,孔子称子产为“惠人”,而称管仲为“人”。贤才,指有道德和才能的人。柳下慧、颜渊这些人,德才兼备,孔子就称之为“贤”或“惠人”。十全十美的人才,是品德才能堪为社会楷模的人,在当时指能做到舍生取义的人。圣人,指能广泛地给人们以好处,又能帮助大家生活得很好的人。

将人才进行分类,是非常必要的。社会需要各种类型的人才,而不是只需要单一的人才。只有培养了各种类型的人才,社会才会健康发展。目前我们不少搞教育的人并不真正懂得这一点。在这种错误观念支配下,不知扼杀了多少各种各样的人才!上海的朱建华,文化功课都不行,但跳高很不错,幸亏教育家吕型伟先生下令让他毕业,让他去发挥特长,结果成了跳高的世界冠军。如果一定要他考大学的话,非但大学考不上,而且也不可能成为世界冠军。社会上对人才的求全责备,原因之一是未像孔子那样把人才进行分类。

五、人才的成长观

孔子认为人才的成长要注意环境的选择,要注意品德才能的修养和提高。他还认为人才不是天生的,而是环境和教育的结果。他强调环境对人才成长的作用,主张要选择有仁德的地方去培养人才。他一再强调,一个人的思想道德、知识才华是要通过学习、实践得来的。孔子在谈到学习《诗经》时就说过,读诗可以培养联想力,提高观察力,锻炼合群性,学到讽刺方法,还可以运用其中道理来事奉父母,服侍君上,并且认识许多鸟兽草木的名称。在这里,孔子肯定了学习文化知识对于增长知识、锻炼才能、提高道德修养的重要作用。子贡问孔子怎样才能做一个君子,孔子说,对于你要说的话,先实行了,再说出来。在这里,孔子强调了实践的重要性。

论语中的“天命”观

在西周初形成的天命思想是后来儒家思想的重要来源,如果说孔子是先秦文明的集大成者,那么周公便是开启者,周孔思想一脉相承,孔子在周公的天命思想上有所损益,形成了早期的儒家天命观。

在《论语》中,由孔子直接讲“天”的有12处,分别出现在《八佾》、《雍也》、《泰伯》、《子罕》、《先进》、《宪问》、《颜渊》、《子张》、《尧曰》、《阳货》章中。除去天命外,与天相关的有15处:《八佾》、《里仁》、《泰伯》、《颜渊》、《季氏》、《宪问》、《微子》、《子张》中的“天下”,《公冶长》中的“天道”,《季氏》中的“天子”。其中,“天下”多有四海八方六合之意,“天子”是指承运上天而享有王命的人。

《论语》中与“命”有关的有《雍也》、《泰伯》、《子罕》、《先进》、《宪问》、《季氏》。“天命”在《论语》中正式出现过的只有2处:一是《为政》篇中的“五十而知天命”,二是《季氏》篇中的“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此外还有4处值得一提:1.《雍也》篇中的:“亡之,命矣夫!”2.《先进》篇中的:“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朱子对这儿的“命”明确指出:“命,谓天命。”3.《宪问》中的:“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4.《尧曰》中的:“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我个人认为,这儿的“命”也作“天命”解。但这并非本文所要论述的重点,入手处仍在《为政》和《季氏》两章中的“天命”。

正如孔子所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距。”所谓十五、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并非确数,只是表示进境过程而已。“天命,即天道流行而赋予物者也,乃事物所以当然只故也。知此则知极其精,而不惑又不足言矣。”于此首先表明了天命是天道所赋予物的,是可赋予物的,是此事物之所以为此事物根据的。如前所述,孔子把知命作为君子、立、知人的前提,可见知天命在孔子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知,既是志于学、立于学、不惑所要达到的目的,亦是进入耳顺,从心所欲不逾矩境界的起点。

志于学~立于学~不惑~知天命~耳顺~从心所欲,我们可以说这是圣人求学问学的近进之路,也是其人格与心灵培养的历程。知天命需要一系列的历程奠基,既是为“知”这一行为奠定深厚的基础,更是为进入下一历程做好准备。由开始的志于学,通过立志而确立毕生为之奋斗的价值目标,到三十而立于学,立于所学的主脉,由所学所得为自己对目标的寻求提供深厚的积累。再到不惑时,心中一片明朗,找到所学于心中所一以贯之的东西,明辨于内外之分,内心已确立起来的原则使自己不迷惑于外物,进而达到知天命的境界。天命与自己的内心依然相沟通,神圣的天命与自己的内心之旨贯通起来,便知何为天命。与天命沟通,这是一种自由意志的大化流行,用一颗与天命相得莹然的心去体贴世界,这就是耳顺。与天命亦趋亦随,心中的自由外化为自然,所行所为无所拘束,不为外物所束缚。这便是圣人知天命后的境界。知是心灵旅程的里程碑,而非终点站。由“知天命”而后打开的是更加美妙的风光。

孔子在《论语·季氏》中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畏天命,就是随时谨慎小心,在行为上多做检讨,小人不知天命也就是不畏天命,因而行无忌惮了。“不知天命,故不识义理,而无所忌惮如此。”在天命处识得义理,于义理处仰视天命。“天命者,天所赋之正理也。知其可畏,则戒谨恐惧,自有不能已者,而付畀之重可以不失矣。大人、圣言,皆天命所当畏。知畏天命,则不得不畏之矣。”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于此,我们可以看出,在君子三畏这个层面上,天命、大人、圣人之言,是放在同一平台上的,或者说三者之间是相通的。大人,圣人之言是天命的另一表现形式,君子可以在大人或圣人之言处聆听天命,那么大人或圣人之言便是天命意志的人间使者。天命是君子识得自己,识得义理,甚至于识得他人,识得万物的前提与保障。比《论语》稍后的《中庸》开篇便指出“天命之谓性”,“命,犹令也。性,即理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犹命令也。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大本者,天命之性,天下此理皆由此出,道之体也。”儒家主张天人合一,天与人是息息相通融为一体的,人与世界不是主体~客体的二分式关系,而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和谐整体。正因为如此,人性与天是相贯通的,人性是由创化不已、生生不息的天命赋予到不同的个体生命中形成的。天命至高无上,不偏不倚,留驻在人身上的天命具有同一性、普遍性。由于前面所提,天命已被赋予至上的道德性,所以,天命天道内在于主体,形成具有道德本体的人性,人性就是道德的善本身。由此可见,天命既是人性的超越性原则,又内在于人性,二者是合二而一的。(此即近来人们常说的“内在超越”?)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天命所赋予的与禽兽的那一点点区别。天命是人性的保障与见证。

天命既然内在于人性之中,在人的本性中就形成了善的道德本体。天命不在心性之外,只要尽心尽性便能知天。所以孟子说:“尽其心者,知其性,知其性者,则知天。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孟子·尽心章句上》)。既然天所赋予的“性”就是道德的善的本身,尽善便是尽性,尽性便是知天命、体天命。这是中国儒家“天人合一”思维模式的绝佳展现。要与天命相契合,就必须成德,成就道德,德性是通向天命的唯一途径。天命的普遍性表明了成德并非某一群出身高贵的人所独享的专利,任何天之子民都有成圣成贤的可能。成德不仅仅是落实到一个善行本身就足够了,而是一个无限的渐进的过程与境界。大人、圣人便是体现了天命之性的人,这是一个成德的功夫境界,随处体验天命的心灵成就。这一境界的到达需要不断的道德实践和道德修养,小到在家庭里的一言一行,大到在乡里社会的选择担当。如此便是孔子所提倡的“践仁”,不仅是善性的流动,更是智慧认知的涵养。这一追求是永无止境的。理想中的天命固然至善至美,但作为现实中的践履者,是不能用有限的一生为其画上句号的,他只有用毕生的心血与智慧,一步步地向最高目标接近。这恰恰表明,人性的最大光辉就在于有天生的道德资质,以及在此基础上经修养而能自我提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