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当我决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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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模特儿

何德奥

据说,当年大画家达·芬奇为西西里城一座大教堂画壁画,画的是耶稣的传说。他费了好几年的功夫,壁画差不多快结束了,就只差两个最重要的人物:一个是儿时的耶稣,另一个是出卖耶稣的犹大。

有一天,他在街上散步,看见几个孩子玩得正起劲,其中一个孩子的脸庞引起了达·芬奇的注意,他细细地观察着,这孩子正是他要寻找的。

小孩被画家带回了家,过了一个月有余,圣婴的画像终于完成了。

但是达·芬奇仍然没有找到可以充当犹大的模特儿。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这幅巨画无法完成的消息传得路人皆知,许多人主动上门为他充当犹大的模特儿,但遗憾的是他们都不是画家眼中的犹大:不务正业、心术不正、利欲熏心、意志薄弱。

一天,达·芬奇照例来到酒馆,正在自斟自酌的时候,一个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乞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跨进门槛,就扑倒在地上。老画家把他搀起来,一瞧他的脸,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副嘴脸仿佛雕刻着人间所有的罪恶。

达·芬奇兴奋至极,模特儿终于找到了!于是老画家如痴如醉地一连工作了好几天。

工作一天天顺利地进行着,但那个模特儿的神情却渐渐发生了某些变化。以前总是精神萎靡、神志不清,现在却神色紧张,充血的眼睛惊惶地注视着自己的画像,样子十分古怪。一天,达·芬奇觉察到了他的变化,就停下手中的工作。对他说:“老弟,什么事使你这样难过?我可以帮助你吗?”

那模特儿低下头,双手捂住脸,伤心地哭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抬头望着老画家说:“您难道不记得我了吗?很多年以前,我就是您画圣婴的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