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铃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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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卅 相思五载终相遇 姐妹情深泪满怀

饭后,众人说了会笑话,碧妍三位姑娘就回院里去了,齐民二人散步至徐言书房喝茶,聊着聊着,齐民说起了秦素容的事情,问徐言有何想法,此事说道徐言的心事,徐言起身叹了口气,言道:“秦姑娘有情有义,等愚兄五年之久,这辈子,是不能负她啊!”

齐民点头道:“难得秦姑娘如此重情重义,这事小弟以为,还是先办了,徐兄再入京参加科举考试,不然,心里总是牵挂,恐影响文章。”

徐言笑道:“贤弟如此说也是道理,但秦家乃书香门第,在乌有城颇有名望,若愚兄以白衣身份登门求亲,恐秦家脸上无光。”

齐民大笑道:“徐兄,以咱们门第家风,恐不会辱没秦家名声吧?明日小弟就吩咐各处分号,信和商号徐兄是二老板,占股三成,凡大小事务,徐兄有决定权,如此,秦家在乌有城也算有面子,虽说士农工商,商人排末位,然如今天下,金银大行其道,谁敢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此事徐兄无需再说,小弟就此决定。”

徐言忙挥手言道:“这万万不可,虽说你我兄弟,情同手足,但外人会如何说道,人言可畏,贤弟盛情,愚兄心领就是,不可再提了。”

齐民起身说道:“徐兄,若你还如此见外,就是不当齐民为兄弟,况徐兄饱读诗书,游历江湖,如何看不破这市井乡言,这是就这么定了。”

徐言脸色涨红,想在辩驳,齐民端起一杯茶递到面前,笑着说道:“徐兄,你也知道小弟性情,如在以前,单枪匹马没事,如今广昌和元隆联手,楚江作为三省商贸要地,往后小弟一人恐力不从心,再说小弟无手足兄弟在旁协助,势单力薄,绝对不是广昌元隆对手,希望徐兄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如何也要助小第一把。”

徐言无言以对,只得迁就齐民意思,齐民大喜,笑道:“徐兄,初八乃黄道吉日,小弟亲自至乌有城秦家为徐兄提亲,聊去徐兄多年心愿。”

二人闲聊间,外头门子跑进来报,说门外有一女子寻徐言,徐言甚是奇怪,在楚江虽有几月,除了碧妍一众姐妹,并无其他相识的女子,便问道:“小哥,你可有相问这女子为何寻我,何处人士啊?”门子答道:“小的并无问她,见她寻先生,不敢怠慢,就立即进来报知。”

齐民说道:“不论何人,你先去请来再说。”门子随即跑将出去,不一会,带着一名白衣女子至徐言书房。只见此女子披白色狐裘披肩,一顶风帽遮去半边容颜,内穿米色衣裙,腰间一玉牌挂坠,体态端庄。

徐言拱手问道:“听门外小哥言,姑娘寻我,不知徐某与姑娘何处见过?”

女子摘去风帽,柳叶弯眉,丹凤眼黑白分明,鼻如悬胆,口似樱桃,一张瓜子脸将五官妆点的匀称标致,身材高挑,举止优雅,一看便知是书香门第出身,见徐言问,没有及时回答,慢慢的抬起头望着徐言,徐言定睛仔细看去,一时张开嘴巴不知所以,动也不动,齐民见女子二十岁开外,端庄秀丽,见徐言目不转睛看着女子,忙笑道:“姑娘请坐,徐兄,徐兄。”齐民连叫两声,徐言才回过神来。

“秦姑娘,你,真的是你?”徐言有些结巴,表情显得异常激动。

齐民惊讶的道:“徐兄,这位姑娘是。秦小姐?”看着女子微微一笑,眼神斜望,向齐民轻轻作揖,轻声说道:“小女秦素容,乌有城过来,与徐先生相识以五年前。”

徐言激动的对齐民说道:“贤弟,这位就是适才与你谈起的秦素容秦姑娘,快快请坐。”

齐民大喜,笑道:“原来是秦小姐,适才与徐兄正说起姑娘来着,如何就出现在眼前,这真是太巧了。”说罢,忙叫小厮奉茶。

徐言看着秦素容,笑着说道:“姑娘如何到楚江来啊,徐言没有半点心里准备,太意外了,见笑了。”

秦素容双颊微红,说道:“此次来楚江,是专门来寻先生的,多年未见,小妹一直放心不下,前些时日先生来信,大年初二便私自出门,乘船过来的。”

齐民笑着说道:“姑娘不知,刚与徐兄说,初八由我至府上一趟,正要与令兄说你们二人之事,不曾想,姑娘便来了,真是奇缘啊。”

秦素容略显羞涩,说道:“难得先生还记挂在心,小女明白先生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才不顾家人多年反对,只希望有朝一日,先生不要忘记小女,前年家父仙逝,家中大小事务皆有兄长做主,几次欲将小女婚配,被小女拒绝,嫂嫂更是三番五次劝说,至年内,兄长已不似之前以礼相待,嫂嫂态度也大变,小女实在无法,才私自离家来楚江见先生的。”

徐言苦笑道:“这些年难为小姐了,都是徐某的错,误了小姐多年,还请见谅。”

齐民笑道:“如此金玉良缘,乃上天注定,两位皆是重情之人,难得上天垂怜,有情人终成眷属,此事齐某与徐兄正商量过,如小姐愿意,齐某就请城内先生择吉日,在寒舍将大事办了,也好令徐兄月底上京能安心参加科举考试,若小姐希望至府上提亲,齐某亲自相请府衙冰人一同上门与令兄说之,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秦素容脸色微红,羞涩道:“小女父母皆已谢世,如今兄长巴结乌有城县令老爷,几次欲将我许配给县令为妾,嫂嫂更是威逼利诱,小女实在不愿回去,一切看先生意思。”

徐言听秦素容如此说,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真是委屈姑娘了,徐言不知祖上如此积德,得姑娘厚爱,实在是有愧啊。”

齐民笑道:“徐兄,那就这般定了,两位请将生辰八字拿来,小弟亲自至同德堂请老先生合婚,择日就将喜事办了,快快将八字给我,哈哈哈。”

徐言也略显不好意思,微笑道:“贤弟如何这般性急,还是请姑娘住下先在安排吧,如此就委屈姑娘了。”

齐民大笑道:“好好,就让小姐先与三位小妹一起,熟悉熟悉家里,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小弟了,二位先聊聊,小弟先行告退,去准备一些事情了秦小姐不比客气,这里就是自己家里。”

秦素容起身微笑点头,徐言笑道:“那就有劳贤弟了。”说罢,见齐民满脸笑容离开书房。

此时,书房内就剩秦素容与徐言二人,不时相视,秦素容更是含情脉脉,徐言反而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来着,秦素容见徐言欲言又止,笑道:“先生如何不说话啊?”

徐言笑道:“见到小姐,太高兴了,一时不知说什么。”

秦素容低头轻声道:“这几年先生过得可好,小妹一直未有你音信,只是坚信先生并非无情之人,不会一走了之,上月丫鬟告知有你的信件在管家处,便去取来,若落在兄长手里,不知又是何种情景。”

徐言叹了口气,就将乌有城遭劫开始,几年来流落江湖的事与秦素容道来,听得秦素容不时擦拭眼泪,徐言说毕,秦素容言道:“真是曲折,几年来不曾想先生境遇如此沉浮不定,幸好与齐老板相识相知,才得以一展抱负,否则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与先生相见。”

徐言点头道:“若一直流落江湖,徐某也无颜面对姑娘,幸得皇天不负有心人,得于遇见贤弟,待徐言犹如股肱手足,比自家兄弟还亲,如此恩遇,不知何以维为报。”

秦素容微笑着低声道:“似先生这般人才,即使未考取功名,也大有作为,五年前素容心意已决,不论先生如何光景,也要与先生同甘共苦,厮守一生。”

徐言激动的一时语顿,半晌才说道:“徐言愿一生一世照顾姑娘,不再令姑娘受委屈的,天地为证。”言毕看着秦素容。

秦素容略显不好意思,露出幸福的微笑,说道:“先生就不要再姑娘姑娘的叫,直接叫素容好了。”说着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裙摆。

这时,碧妍三娘桂心三人至徐言书房,碧妍见秦素容如此端庄美丽,忙过来见礼,徐言忙道:“素容,这位是齐姑娘,贤弟的小妹。”

话音刚落,三娘跑过来拉住秦素容的手,泪水一下就流出来,声音沙哑的喊道:“素容姐,我是三娘妹妹啊,你还记得我吗?”秦素容定睛一看,眼眶一红,泪珠瞬间流了下来,紧紧的握住三娘的手,哭着叫道:“三娘妹妹,是你吗?”

三娘看着秦素容,哭道:“素容姐。”便扑在秦素容怀里,哭个不停,碧妍和三娘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忙扶着二人,眼眶湿润,素容擦干泪花,笑着说道:“妹妹,快让姐姐看下,都四五年没见了,如今都大姑娘了,这几年让姐姐想的好苦。”言毕,泪水又流了下来。

徐言笑道:“难得你们姐妹相见,快坐下说话吧。”

三娘忙放开秦素容的手,擦拭这眼泪,破涕为笑道:“见到姐姐太高兴了,两位姐姐,这是时常与你们提起的素容姐姐,在我小时经常来家里带我,很是疼我,素容姐姐,这位是碧妍姐姐,这位是桂心姐姐。”说话间转过头看着碧妍二人。

桂心微笑道:“素容姐姐好,时常听妹妹提起你,未曾想今日见到你了,姐姐生的好美哦。”

秦素容露出笑容,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妹妹命苦,那年家乡遭马匪洗劫,一直流落在外,如今相见,恍如隔世啊。”

碧妍笑道:“如此也算上天垂怜,往后姐妹们又可以在一起。”说着仔细看了秦素容,微笑言道:“也只有姐姐这般人物,才配得上先生这种人才,书上说的才子佳人,也不定有如此,一直以为书上写的一些千金小姐生的如何美丽动人,这回见了姐姐,方知道原来造物主如此偏心,如何就将姐姐生的这般灵秀。”

秦素容微笑道:“妹妹拿姐姐取笑了,我们小门小户人家,哪似两位妹妹如此大家闺秀。”

几人闲聊了一会,徐言说道:“三娘,这些日子,你素容姐就先与你住一起好了,你们姐妹多年不见,肯定有诸多话要说,要不先回内院吧,我至街上给你姐姐买些物件。”

碧妍说道:“先生去忙吧,姐姐就交给我们了,保证不会掉半根头发。”说罢众人大笑。

徐言辞别诸人就出门往大姐上去,三娘便牵着秦素容的手,四人往内院进去,到了三娘住处,在客堂四人坐下,丫鬟素云忙端出果点招待,秦素容看着三娘客堂布置,笑道:“好优雅别致的住处,这以前在家里,是从来未见过的。”

碧妍道:“姐姐见笑了,这是爹爹在世时修建的,生前喜好古雅屋舍,将一生心血全部花在建筑上,听哥哥说,好像已经着迷了。”说罢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