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和幸福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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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谁爱简·爱

陈彤

假如没有罗切斯特先生,简·爱会是单身女人吗?假如简·爱单身,她会选择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曾经很爱很爱那个出身卑微的家庭女教师,她勇敢地对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说:“你以为我穷、不美,就没有感情吗?我也有的,假如上帝赐予我美貌与财富,我一定会使你难以离开我,正如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上帝没有,但是我们是平等的!”

我曾经一直相信会有一个罗切斯特这样优秀的男人在历经沧桑之后对我说:“简,我爱你,我要你,不要走。”我等了很多年,没有,一直没有。

是我的错吗?人们说,在爱情上没有对错。直到有一天,一个朋友对我说:“你太简·爱了,如果没有罗切斯特,你以为简·爱能嫁得出去?”

于是,我坐到镜子前面。我看见了一张自尊自爱自强自立坚定不妥协的脸。谁会爱这张脸呢?我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是更在乎保持这张脸的样子,还是更在乎获得一份世俗的婚姻生活?那一年我27岁。后来,我想明白了,首先我不是简·爱,其次,即使是简·爱轮回转世,如果不稍加改变,也很难把自己成功嫁掉。当然,还有男人的问题,想想看吧,假如罗切斯特先生不是最后家破人亡双目失明,简·爱会有机会吗?

这有点像《东京爱情故事》,在那个日本电视剧中的立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精明强干自信善良助人为乐,但是为什么最后偏偏是她被剩下了呢?因为她有一点点任性。这一点点任性在做小姑娘的时候蛮可爱的,但是在婚姻的竞技场上,很可能让男人误解,男人会认为你实际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你一个人生活完全可以很好。男人是多么希望造成这样一种局面——由于有了他们,你的生活完全不同。立香还像电视剧开始的那样,雄心勃勃地走在茫茫人海之中,但是看电视的人却忍不住为她伤感。

我有很多单身的女朋友,她们愿意花时间去看话剧去听碟去读书接触新东西,她们也能把自己打扮得相当得体,举手投足仪态万千,更可贵的是,她们不会像一些已婚妇女一样动不动就祥林嫂似的鼻涕眼泪,她们能控制自己,无论是生活还是其他。但是,没有罗切斯特先生来爱她们。

我不愿意说这是太过独立的代价,但是,根据能量守衡原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代价的,保持独立保持个性也是需要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曲高和寡”。当然,无论妥协还是坚持,都是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