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让他来给夜国狠狠的一击,让他的飞禽大军覆灭他们吧!
赵意致将一只短小的竹笛捧在手里,恭敬的递向李天承。
只要笛声一响,数千只凶狠的飞禽就将不惜一切代价的俯冲向对岸,真正做到于千里之外杀敌,而双手却不沾丝毫血腥。
接过小巧且不起眼的竹笛,李天承放在唇间,轻轻的吹奏起来。
“滴!滴滴!”
没有笛声原本的优美动听,用来操控飞禽的竹笛,声音短促,且吹奏起来极不流畅,似某种蜂鸣之声,听着只觉有些刺耳。
但就是在这声音响起之后,天空中的白云消失不见了,整个变得黑压压的,阴沉沉的,笼罩在地狱之渊之上。
是要下雨了?
是乌云么?
当然不是,那是不同种类,不同身形,却密密麻麻朝着同一个地点飞去的飞禽。
如此之多的数量,观者莫不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寒意遍生。
庞大的数量几乎赶上候鸟迁徙之时的壮观景象,密密麻麻,黑压压的笼罩在地狱之渊的上空,略显刺耳的笛声在它们听来,仿如世间最为美妙的仙乐,能让它们暂时抛开各自的种族,朝着同一个目标发动疯狂而又恐怖的攻击。
地狱之渊支流不计,主道绵延千里有余,两岸的直线距离约莫三百米,虽可隔渊而望,但普通人仅能看到对岸较为模糊的景象,而内力越是高强的人,双眼视物的能力亦是越强,即便隔渊望去,视野也不会太模糊。
独孤城与金鸣关,作为萧国与夜国的分界线,两国帝王为了方便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皆挑选了两岸直线距离最短的地方,修建了气势不凡的高台,用以打探敌情。
然而,两岸的高台,已近数百年没有发挥它的作用了。即便真的打起仗来,也几乎没有人会想在地狱之渊动手。
毕竟,这个地方有着死亡之渊之称,擅闯地狱之渊者,至今就没有一个活人。
各国的确都不缺少打仗的兵马,但那些拿来上战场的士兵,可不是拿到地狱之渊凭白无故送死的。
李天承以不计其数的飞禽来打金鸣关一战,不得不说他早有预谋,甚至是心思诡异。
既然地狱之渊,长不出翅膀的人过不去,箭羽也过不去,那飞鸟总过得去吧。
体型娇小的飞禽种族李天承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他所选中的种族,无一例外都是擅长攻击类型的。
苍鹰,秃鹫,猫头鹰,巨鹭,涉禽,火烈鸟,猎奇,秃鹳,鲸头鹳,鹈鹕,找不出一只不是攻击性的飞禽,不难看出李天承是下了血本。
想要将这么生活习性,生活环境都不尽相同的飞禽找齐,李天承花的时间必定远远不止一年半载,怎奈人家藏得太好,竟是没有一人有所察觉。
数量如此庞大的飞禽队伍,不管是驯服的,还是用药的操控的,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不管李天承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花费了多长时间,他成功了。
成功的组建了一支飞禽军队,而这支飞在高空中的队伍,很有可能就是扭转胜败朝向,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
到底,纵使夜绝尘的赤焰营神勇无敌,箭法精准,那也苦于背后没有长出一对翅膀,能升空作战呀。
陆战对上空战,陆战是显尔易见的吃亏,并且是吃大大的亏。
更何况,以李天承的心机,报仇雪耻的一战,又怎么可能只是利有他这支神秘非常的飞禽军队,声势浩大的飞掠过地狱之渊,只为乱夜国军心。
如若他的目的只是如此,那就不是他李天承了。
“擂鼓,摇旗,呐喊——”
高台之上,李天承将竹笛递还给赵意致,轻掀银袍足尖点地飞掠到最高处,满含内力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杀!”
“杀!杀!”
“杀!杀!杀!”
沿岸的二十万大军,原本被对岸萧知秋领着士兵骂得灰溜溜的,憋着一口气的他们,伴随着李天承满是肃杀之气的声音,胸中涌出一股势不可挡的气流。
热血,瞬间就沸腾了。
尤其在看到自独孤城飞出去那些密密麻麻,体型颇为巨大的飞鸟将如火似血的地狱之渊都笼罩住之后,越发的显得信心十足。
于是,士气高涨了。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天动地,甚至压过了敲得激动人心的战鼓。
凌厉的黑眸居高临下的扫过岸边,士气如虹的将士,李天承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声道:“攻击。”
夜绝尘杀了他的五千兵马,而他今日要夺回来的,又岂只会是区区的五千兵马。
他要的是夜绝尘驻扎在地狱之渊东边的五万兵马,若能一个不留全部死光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倒也影响不到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而他,这一战,注定是要赢得漂亮的。
以后的每一战,他都将狠狠的将夜绝尘踩在脚下。
他要让世人知道,究竟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霸主,谁才有资格登上那个至高无尚的帝王之位。
“是。”赵意致微微低下了头,右手紧紧的握住竹笛,听着李天承的声音也不禁浑身泛起一股冷意。
他不隶属于幽冥堂,也不属于其他任何一个势力,他只是想要证明,在飘渺大陆这片土地上,并非只有血月城中神乎其神的乌拉家族才能驯兽。
他,赵意致一样的可以。
转身,望着一步步走下高台的李天承,赵意致眸底掠过一抹光华,抬眸眺望那一只只振翅高飞,掠过地狱之渊朝着夜军营帐俯冲而去的飞禽队,嘴角绽放出邪恶的嗜血之光。
假如时间允许,他能做得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药……
罢了,虽然他不喜欢李天承这个人,也对打仗不甚有兴趣,但只有在幽冥堂,可以实现他胸海中那些疯狂的想法。
反正在幽冥堂,他的地位很高,高到除了李天承,几乎无人胆敢对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