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功,他自认不是幽冥堂七大护法里面任何一个护法的对手,但论起战场上的经验,显然对岸那三个小子还嫩了点儿。
怎么着,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这种没有水平的叫骂挑衅都上当,他还怎么有脸在军中呆下去。
“呵呵,末将真没那么想。”陈顺孝嘿嘿笑了笑,眼里那是精光直冒。
“你说李天承那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王爷灭了他五千兵马,他一言不发沉寂几天,突然又搞这么一出,他到底想干嘛?”
他常年驻守在金鸣关,四国之战打响,萧苍两国忙着攻打南国,幽冥堂主攻夜国不假,但李天承的目前始终都没有瞅上金鸣关这个地方。
地狱之渊天险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为何,李天承的目光,偏偏就在夜绝尘来了这里之后,才随之而来。
难道,他真就那么想与王爷一战,一较高低么?
“末将要是知道,早就直接去瞧瞧李天承那狗东西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了。”
萧知秋一听,想也没想一个巴掌就煽了过去,拍在陈顺孝的后脑勺上,发出一声闷响。
“甭管李天承怎么想了,你也去给本将军迅速调集一万兵马过来,将营中那几个最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小子也叫来,让老子好好教教对岸的黄毛小子们,到底该怎么叫骂喊阵挑衅。”
“是,末将这就去办。”
不过一刻钟时间,副将陈顺孝就调集来一万兵马,整整齐齐的站立在地狱之渊的边上,与对岸的二十万兵马形成对峙之势。
妄想用水路穿过地狱之渊是不可能的,走妖冥桥亦是不可行,因此,夜绝尘并没有安排太多的兵马驻守在地狱之渊的边上。
此时,这边的一万兵马与对岸黑压压的二十万兵马对峙,画面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就算他们只有一万人马,也丝毫不惧于对方的二十万人马。
丫的,有种你就冲过来试试,看你死不死,小爷还懒得动手了。
貌似被夜绝尘那番算不得豪言壮语的言辞洗脑过后,在他们的心里都燃烧着一簇不息不灭的火苗,一遇上敌人,就将星火燎原,焚烧一切。
萧家乃是武将起家,说萧家的人都是粗人也不为过,他们可玩不来文人那一套,斯文话说不来,粗话那是随口就有一箩筐。
更何况,萧知秋年幼时就跟他父亲扎根在军营里,耳濡目染之下,不但练就了他的爆脾气,更是练就了一张利嘴。
有了他这个大将军的带领,跟在他身后的一万士兵,那一句句的叫骂得那叫一个痛快,丫丫的,对骂了近一个时辰,竟然都没有重样的。
萧大将军,果然不是盖的。
这边,反叫阵,反挑衅来劲了,越骂越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那叫精神抖擞,对岸的傻眼了,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回句什么。
最初的气势,坦然无存。
二十万大军的气势,竟然被一万士兵的气势给压制了,想想都觉得丢人。
三大护法高居马上,面如菜色的对视一眼,暗忖:没关系,本来堂主派给他们的任务就不是跟夜国的人争输赢,而是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眼下,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的得意也该结束了。
届时,要他们哭得来不及。
另一边,对突然叫阵挑衅的幽冥堂本就抱着怀疑的萧知秋,带领士兵叫骂回去的同时,转头就吩咐陈顺孝去找夜绝尘。
凭着多年作战的经验,萧知秋压根不相信李天承那么精明的人会做这么没有所图的事情。
他的图谋,定是小心。
王爷吩咐他守牢金鸣关,他又岂能让王爷失望。
“堂主。”
“可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正如萧知秋所猜测的那样,李天承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所图谋的自然也不是那么简单。
妖冥桥那地方,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他是不会牺牲自己手底下的人马踏过去的。
就算那个念头曾在他心头掠过,他也断然不会在夜绝尘面前先失了气场。
赢要赢得漂亮,他要让夜绝尘知道,灭了他的五千精兵,是要付出相当凄惨代价的。
“回堂主的话,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发动攻击。”说到‘发动攻击’四个字时,来人的语气明显波动很大,阴厉的黑眸中闪掠着阵阵难言的兴奋。
他已经迫不急待的想要见到那样的攻击画面,他相信必定会给夜国的将士,一个永远都难以抹去的恐怖记忆,成为他们终身的阴影。
“叫赵意致来见本堂主。”
“是。”
李天承穿着银白色的锦袍,黑发高高束于玉冠之中,容颜俊朗,五官深刻,天蓝色的玉带束腰,为那一身的银白添了几分色彩。
锦袍之上,绣着蟒,那是前朝皇太子才有资格穿在身上的,此刻穿在他的身上,倒还真流露出那么几分皇族子弟的尊贵。
缓步登上高台,遥遥的眺望着地狱之渊的另一边,那里有着夜国的一个营地,只是不知道是否就是夜绝尘驻扎的营地。
既然战王不客气的收了他那么一份大礼,作为礼尚往来,他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欠债,要讨。
欠礼,自然也是要还的。
“赵意致参见堂主。”
“你来了。”
“是。”
“吩咐你做事情……”
“只要堂主一声令下,属下保证咱们的飞禽大军就将越过地狱之渊,让夜国陷入空前绝后的恐慌之中。”
没有谁会知道,在战事初停的这三个月,幽冥堂在执行什么任务,也应该不会有人相信,人类真的可以操控飞禽走兽。
但是,他们做到了。
从此,这不再是血月城驯兽家族特有的能力,他,赵意致同样也可以。
“如此甚好。”李天承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发的冷冽如冰。
“请堂主来下达指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