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莲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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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英雄显神威

潘弱水虽赤手空拳站在刀剑丛中,却丝毫不惧,径直向众侍卫走去。众侍卫见他一招间制服布尔金、击伤苏克勇沁,都惧怕他的神威,见他走近,侍卫们自动闪出一条路来。潘弱水直接走向蒙科,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人,请了这么多帮手,设局来害我!”。蒙科武功不及潘弱水,对他有三分惧意,但是今天有布、苏助战,胜券在握,语言中便十分狂妄:“姓潘的,是爷爷设的局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今天爷爷就宰你小子,再杀到你家,杀了你的龟儿子!听说你老婆挺漂亮,爷爷先舒服几天,舒服够了再杀!”潘弱水没等听完,气得脸色都变了,一声怒吼,挥掌向蒙科打来!蒙科知他厉害,挥剑使了个虚招,向后就逃。潘弱水轻功何等高明,两步就追到蒙科身后,伸指点向蒙科后心。布尔金和苏克勇沁见蒙乎遇险,深知他一死,形式对潘弱水有利,对自己却是危险无比,二人心意相通,挥剑夹击潘弱水。潘弱水正要点中蒙科,忽然感觉头顶背心有劲风袭到!潘弱水先不急杀人,先求自保,脚尖点地,身子向左侧滑开数尺。两把长剑贴身而过!布苏二人一击不中,后招如水而至,蒙科也回身加入战团。三人三把长剑,舞成三个白色的剑圈,把潘弱水困在阵中。布尔金刚才被擒,一是由于不知对方身份太轻敌,二是有些酒意,手脚不及平时灵便。刚才被潘弱水制住,布尔金窝了一肚子火,再加上为弟报仇,酒劲也早醒了。此时布尔金使出平生绝技,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快如电光火石,势如大海连波,长剑落处真有闪电惊雷之威!苏克勇沁虽是满人,但是拜汉人为师,学的是华山剑法,一把剑长使得险峻奇绝、变化莫测。蒙科幼年曾跟随一个疯道人习武,练得一手精妙的青城派松风剑法,蒙科剑法阴险歹毒,招招致人死命,正好弥补了三人中内力最差的劣势。潘弱水力斗三大高手,进进退退十几回合,竟是丝毫不见败象。潘弱水比布、苏、蒙三人武功高出一大截,可是三人合力,威力绝非寻常。潘弱水为何不败?原因在于,潘弱水自幼爱剑成癖,学武的大半时间都放在练剑上。而且潘弱水对剑法悟性极高,对别人使的剑法,看过一遍就过目不忘,十几年过来,就对各门各派的剑法均了然于胸。布、苏、蒙三人的剑法招式,潘弱水均很熟悉,敌方一出手,自己便知道如何进退。再加上潘弱水使出了白莲教最高深的轻功“踏莲飞天”,能在眨眼间从远处移到别人眼前,在武功的低的人看来,潘弱水时隐时现,真是神出鬼没如同鬼魅!

布尔金剑如龙出大海,苏克勇沁剑如猛虎下山,蒙科剑如毒蛇出洞。四人又斗了十几个回合,潘弱水仍不落败!蒙科心中顿生寒意:我等合三人之力也奈何不了潘弱水!刚才大话说得太满,说要杀了潘弱水的妻儿家小,若潘弱水今夜不死,我这条命可悬啦!奶奶的!今夜的赢面不是九成!而是不足五成!!奶奶的!老子不逞英雄,还是借机逃命的好。蒙科心神慌乱,剑法少了灵动。潘弱水见有机可乘,用袖风拂开布、苏的剑招,一指电光火石般点向蒙科的右腕,蒙科想躲早已不及,手腕剧痛,长剑脱手!潘弱水伸手抄起长剑,一招“莲花点点”逼开布、苏二人,回剑就向蒙科头上削去!蒙科一走神,长剑便被夺去,再转眼一看,潘弱水长剑挥成一片剑墙,向自己头、胸、腹削来!蒙科危急之中伏地让开剑锋,潘弱水岂肯轻易饶他性命?回剑向蒙科头顶劈下!蒙科做梦也没想到潘弱水剑法这么快!第一剑刚过,第二剑已经劈到头顶,蒙科手脚并用向旁急滚!长剑削去了蒙科的半边帽子和一片头发!剑尖劈在青石上发出“当”的一声大响,击出一串火星!布、苏二人刚挡住潘弱水一招极高明的剑法,再看蒙科已经倒地,潘弱水快步追杀蒙科!布、苏明白,蒙科若要死了,自己二人必死于潘弱水剑下!二人心意相同,同时飞身扑上,长剑直刺潘弱水后心!潘弱水左手袖风急挥,把二人长剑带到一旁,右手长剑又向蒙科头顶砍下!蒙科别无他法,只是玩命地向前滚,离潘弱水远一分,活命的机会就多一分。但潘弱水剑法何等之快!蒙科眼见长剑又如电而至,无处可避!心想:我命休矣!!就在此时,一柄长剑挡住了潘弱水的长剑,另一柄长剑直指潘弱水咽喉!蒙科一见原来是副将李侍卫和步军营都统察哈泰挥剑解围!原来察哈泰见布、苏、蒙三人用剑和赤手空拳的潘弱水打得旗鼓相当,自己事不关己,不愿插手得罪了魏宗鹏。谁知潘弱水一抢到长剑,形势就立时发生巨变!察哈泰明白蒙科若死,布、苏必死无疑,形势不得不救!李侍卫见主将危急,也冲上去解救。四人联手共战潘弱水!潘弱水剑法如行云流水,剑光如一道白练,如一条银龙,如破空的闪电,将四人逼得手忙脚乱!潘弱水将一把长剑使得淋漓酣畅,把这几年饱受的屈辱、心内的愤恨、无尽的抑郁、人生的不平,全部发泄在剑招之中,把白莲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如有神助!蒙科侥幸逃生,回头再看场中己方险象环生,顾不得整理头发,夺了把剑又冲进战团,五人合战潘弱水,双方这才势均力敌。

五人力战潘弱水,七十余个回合,不见胜负。布尔金暗想:手下侍卫们都说,额尔赫几十回合就擒住了潘弱水,以现在来看,这不对啊!潘弱水武功明显比额尔赫高啊!绝对不是几十回合,可能是二百回合以外,而且还是额尔赫使诈侥幸取胜。对啦!为何不使诈呢!!布尔金道:“这姓潘的只是蹦跳的快,苏兄弟、蒙兄弟,我和察兄弟在前面挡住他,你二人在背后废了他的双腿!”潘弱水一听,不由一惊,双腿一废,轻功便施展不出,在五人剑阵中只有死路一条了。潘弱水眼神心思都留意身后的苏、蒙二人。布尔金暗喜,手中长剑仍然挥舞,左手从怀抽出一条黄色丝帕,向潘弱水头顶一挥,潘弱水一侧头,但是没有料到丝帕在头顶张开,一团黄雾罩住潘弱水的头顶。这下变故非常,苏、蒙、察等人均是一呆,布尔金大笑道:“三---二----一---倒!”潘弱水站立不稳,应声栽倒在地。

蒙科道:“布老爷子,您有‘三步倒’这种仙药,怎么早用?害得兄弟一直提心吊胆。”布尔金不答,长剑回鞘,猛然仰天长笑,笑声未绝变成哭声。喃喃说道:“兄弟,六年来,哥哥一直想给你报这血海深仇!老天爷可怜,让我整整等了六年三个月。”然后,对手下人道:“来人!准备香案、灵位、白蜡烛、纸钱,我要给兄弟,哦,还有郭佳兄弟报仇!以慰二位兄弟的在天之灵!”几名侍卫正要乱纷纷地离开找祭祀的物品,蒙科大声道:“且慢!”布尔金奇道:“为什么?”蒙科道:“这姓潘的武功极高,额大将军虽不重用他,但很重视他。时常向兄弟询问这姓潘的情况。如果不早除了这恶贼,只怕被额大将军知道了,会夜长生变!”布尔金暗想:额大将军若知道我们设了灵位灵堂,自然会怀疑我们杀潘弱水的动机,不免给日后添来无穷麻烦。于是道:“蒙兄弟说得有理!先杀了这恶贼!”布、苏、蒙、察四人抽剑,向躺在地上的潘弱水挥剑劈下!魏宗鹏把头扭向一侧,不忍再看。忽听人丛中长剑相击之声“叮当”乱响,转头去看,不由一愣:原来贾立业不知时跃入人丛之中,仗剑而立,挡在潘弱水之前。魏宗鹏暗自诧异:潘弱水用力撞他,他也摔得不轻,何必为一个伤害过自己的小小侍卫得罪了四位满人将领?不但魏宗鹏发愣,布尔金、苏克勇沁、蒙科等也是惊讶莫名?布尔金暗想:京城武官中除了额尔赫,就属贾立业职位高,难道是我们要杀潘弱水没请示他,他心里不高兴?布尔金等正自疑惑,贾立业收剑笑道:“布大哥,众位兄弟,先不急杀他,我有几句话问问他。”贾立业也不等布尔金等回答,道:“咱们进屋吧!”对众侍卫说道:“把潘侍卫抬进来。”说完走回大厅。众侍卫重新摆好座椅,贾立业居中坐了,布、苏、蒙、魏、察等人两旁坐了,几个侍卫把潘弱水架着倚靠在一把椅子上。

贾立业对布尔金道:“布大哥,请您把潘侍卫身上的迷药解了吧。”布尔金面有难色道:“贾将军,这姓潘的武功甚高,这一醒来……”,贾立业道:“这个不难,封了他的丹田、气海二穴,让他真气不能凝聚即可了。”布尔金见贾立业决意要救醒潘弱水,无奈点了潘弱水的丹田、气海。蒙科换了一顶新帽子,也凑上前,说道:“兄弟也不放心,也点一下。”说着施重手向潘弱水胸口点去!魏宗鹏一旁看得明白,抬手把蒙科推开,道:“你小子眼瞎啦!这是死穴!”蒙科嘟囔一句道:“这大黑天,谁看得清?”没趣地走开。贾立业用眼扫了一眼布尔金,布尔金明白,叫下人端来一大碗冷水,含在口里,向潘弱水脸上喷去,连喷三次,潘弱水用手擦脸,摇摇晃晃地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贾立业悠然的品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说道:“潘大哥,醒啦?好些了吗?”潘弱水这才看清四周形势,见贾立业悠然的样子,突然怒道:“狗贼,原来是你设下的奸计!”说着便要挥拳冲上,刚走一步,潘弱水便丹田空空无物,一身高深的内力竟然无法凝聚!只得呆立原地,做声不得。布尔金道:“贾将军,这恶贼刚醒来就欲对将军您不利,不如早除去为好。”苏克勇沁和蒙科也用眼盯着贾立业,贾立业很沉着的一笑道:“先不忙。”布、苏、蒙三人陪笑时面上都有些僵硬。

贾立业漫不经心地对潘弱水道:“潘大哥,你可能忘记了,六年前你在回雁峰大开杀戒,杀死了布大哥的兄弟布尔察,杀死民蒙兄弟的结义兄长郭佳,还有这位苏将军的几名下属也折在你手里。自古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潘大哥,只怕你活不过今晚啊。”潘弱水道:“大丈夫生天地之间,但求光明磊落,但求无愧于心。你用生死来吓潘某,以为我潘某也象你一样只知道贪生怕死,只知道投机钻营、升官发财?”魏宗鹏听了一惊,心道:这话怎么能乱说?!贾立业冷哼了一声道:“潘大哥,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一直以为潘大哥不理解兄弟,今天看来,潘大哥是对兄弟有偏见,对我大清圣朝有偏见。潘大哥,你武功高我数倍,在侍卫营呆的时间也比兄弟长,本来你该做大官,享受人间荣华富贵。可是,就因为你脑子里有这种僵化的条条框框,额大将军怀疑你,众弟兄也怀疑你。你现在还住在几年前的小破屋,还象以前那样苦,潘大哥,你早该想想啊!”潘弱水道:“贾立业,要杀快杀,说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有什么用?”身后数人怒喝:“贾大人的名字也你这种人随便叫的!”“给脸不要脸!杀了这贼子!”贾立业向后摆了一下手,喊声顿时停止。

贾立业道:“潘大哥,我贾某恩怨分明,几年前的事潘大哥可能忘记了,不过,兄弟还记得,闭上眼睛一想,就好象发生在昨天。那是五年前一个的夜里,正是三九严寒,北风夹着大雪,把京城堆成一大片高高矮矮的棉花垛。贾某那时受了极重的内伤,又走了一天的路,一天水米无进,越走力气越微弱,越走越冷,身上冻得没了知觉,血好象也冻得不流动了。我一家一家的敲门,想喝碗热粥,想睡个好觉,可是人家早睡了,没人起来开门。我想贾某是不是活到头儿啦?是不是今天我命绝于此地?就在这时,就象大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看到了蓝色的大湖,我看到了一户人家还亮着柔和的灯光,屋里还飘散着饭菜美味至极的香气。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幻觉,就用残余的力气拼命砸那家的门。我就这样死命的砸门,不知过了多久,我就昏迷过去,人事不知。后来,等我醒了,我发现已经坐在床上,潘大哥在喂我吃饭。潘大哥,兄弟说了这么多,其实就说了一句,没有你潘大哥,兄弟五年前就已经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