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独眼看禅机
7059900000018

第18章 性爱篇(3)

常见不少在热恋中原本很有魅力的情人,好得不得了,真可谓如胶似漆,恨相见太晚。山盟海誓之后,双方都盼望尽快飞进“金色的鸟笼”。然而,一旦进了洞房,那缕缕情思仿佛就不翼而飞了,知心话儿似乎早已说完道尽,再也没有多少话要说的了。洞房、家庭倒成了“经济共同体”或“生育合作社”。维系双方的纽带,不再是爱的情思,而仅仅是拴在双方脖子上的那根婚姻法律的准绳。这样反倒转化为“爱的囚牢”、“笼中的鸟雀”。这就叫没有进笼时,很想飞进去,及至进去后,又想飞出来。当然既可以飞进去,又可以飞出来。结婚与离婚都是自由的,只要符合有关法律原则,那倒无可非议。在某种程度上说来,真要是造成了双方都感到无话可说的地步,那么,与其勉强地闷死在“爱情的坟墓”,倒不如趁早各奔前程的好。这里笔者不想论及这方面的问题,只想探索一下爱与美的关系及其魅力所在。

青春的丰采,形体的健美,心灵的纯结,等等,固然是爱情的魅力所在。但要紧的还是倘使你觉得对方确实值得你爱,那你就得“打破”

自己,与同样真心爱着你的对方一起重新塑造一个“我”——既有你,又有他。但这只是爱的火热,心的交流,情的渗透。而决不是“吞噬”,更不是“占有”对方。

爱情照样是有个性的。如果一对恋人或一对夫妇,一旦失去了爱情的个性,同样也就使爱情的共性失去了生存的条件。这样的话,同样是危险的。

法国诗人让·德·拉封丹曾写了一首很有感情与哲理的寓言诗,说的是一头狮子爱上了一位牧羊姑娘,姑娘也很爱狮子。但姑娘的父亲却不喜欢狮子的尖牙利爪,非要狮子把牙和爪剪掉、锉平不可。狮子太爱那位牧羊姑娘了,竟达到神魂颠倒的程度。于是,狮子满口答应,同意剪锉牙爪。殊不知,这样一来,雄狮的威武也就荡然无存了。

为了爱情,雄狮敢于“打破”自己,“牺牲”自己,这当然是对的。然而,由此而失去了雄狮的原有的本色美,特别是那最能显示雄狮“个性”的尖牙利爪,同时也就失去了姑娘对自己的爱。因为她爱的就是一头威武、健壮的雄狮,不是一头连几只猎狗都抵御不了的“驯服羔羊”。

爱的魅力发之于青春美、形态美、心灵美。

爱的魅力源于互相的尊重、依赖,尤其是对对方性格、气质的尊重。无视对方的志向、爱好、情趣,而一味的只要求对方“服从”自己的人,没有一个不走进爱情的坟墓的。真正的爱,是对他人的献出,不是对他人的占有。

善哉!善哉!

情人有情人的禅机

情人如花,坠入爱河中的情人,更是一朵美丽的花。

情窦初开是一种境界;情花凋谢也是一种境界。

禅师叫弟子插花,弟子索性把花全捋下来放进水里,禅师说“如此更好”。

该牵手时就牵手,该分手时就分手。

《红楼梦》的作者,显然也是斗机锋的老手。他笔下的宝玉,一身禅气,满嘴禅话,姑录几则吧。

“你从何处来?”

妙玉和惜春正在下棋,宝玉走来笑着问:“妙公轻易不出禅关,今日缘何下凡一走?”接着又说:“倒是出家人比不得我们在家的俗人,头一件心是静的。静则灵,灵则慧——”下面开始斗机锋了。

(妙玉)痴痴的问着宝玉道:“你从何处来?”宝玉巴不得问一声,好解释前头的话;忽又想道:“或是妙玉的机锋。”转红了脸,答应不出来。妙玉微微一笑,自和惜春说话。惜春说:“二哥哥,这有什么难答的,你没听见人家常说的‘从来处来’么。这也值得把脸红了,见了生人的是的。”(第八十七回)这段禅话,若明若暗,似斗非斗。其中还蕴涵了各人的心理活动,预示了后来的若干关捩。这是局外人无法领会的,但当事者却心照不宣,只用禅话来表达也。

妙玉在回庵的路上,刚走到门口,她不无感叹地说:“久已不来,这里弯弯曲曲的,回去的路都要迷住了。”宝玉说:“这倒要我来指引指引何如?”妙玉道:“不敢,二爷请。”

双方都在打哑谜,斗机锋,也只有他们才明白。不过,妙玉说“你从何处来”,倒很好懂。

有一次,我去参访一位老和尚,他是临济派的。刚一见面,他即问我:“从哪里来?”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一般见面的问话,但一看老和尚的神态,分明是语带禅关。于是,我只好应对接机,说:“忘了。”老和尚又问:“那将到何处去呢?”我说:“不知也。”老和尚指着房门说:“好,你出去吧,但不要从门出。”我说:“本无内外,无进无出。”他又指着地下说:

“瞧,是不是你掉的东西?”我说:“本无一物。何来掉与不掉?”斗了半天,也不知我接应对了没有,但到底从老和尚的口中斗出了一个“请”

字,也才喝到了他亲泡的一杯“禅茶”。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宝钗生病,宝玉没顾上去看她,因此怕宝钗多心,心里很是着急。

黛玉劝他,他更加着急说:“我想这个人生他做什么!天地间没有了我倒也干净。”黛玉说:“原是有了我,便有了人,有了人便有无数的烦恼,生出来恐怖颠倒梦想,更有许多缠碍。……”宝玉听了,“豁然开朗”。笑着说:“很是很是。你的性灵比我竟强远了,怨不得前年我生气的时候你和我说过几句禅语,我实在对不上来。我虽丈六金身,还藉你一茎所化。”下面,又开始斗机锋了。

黛玉乘此机会说道:“我便问你一句话,你如何回答?”

宝玉盘着腿,合着手,闭着眼,嘘着嘴道:“讲来。”黛玉道:

“宝姐姐和你好怎么样?你和她好她偏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不和她好她偏要和你好你怎么样?”宝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黛玉道:“瓢之漂水奈何?”宝玉道:“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黛玉道:“水止珠沉奈何?”宝玉道:“禅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风舞鹧鸪。”黛玉道:“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宝玉道:“有如三宝。”黛玉低头不语。(第九十一回)

这里黛玉说“瓢之漂水奈何”,意思是说“好不成又该怎么办呢”?

宝玉说“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意为这就看双方的决心是否坚定了,他自己则是铁了心的,八风吹不动。黛玉说“水止珠沉奈何”?意为如果我死了呢,你怎么办?宝玉用“禅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风舞鹧鸪”,意为我就去做和尚,从此不想成家了。

“禅心已作沾泥絮”之语,是从前人诗句中化出来的。苏东坡在徐州时,参寥和尚特地从杭州来拜访他。在酒席宴上,苏东坡叫一个妓女向他讨诗敬酒,参寥便口拈一诗说:“多谢尊前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禅心已作沾泥絮,肯逐春风上下狂?”意为自已出家已久,早已抛开了儿女情长,不会再作轻狂之态了。

这段禅话,蕴涵了他们的两颗爱心,也透出了他们的“无缘之爱”

的结局。续书人基本上是按曹雪芹原来的构想来写的,大体上还说得过去。看去内内外外,扑朔迷离,禅味极浓,机锋藏而不露。只不过写得太“实”,斗得太“死”,反倒显得呆板,缺乏“鲜活”的禅韵。

“我们有我们的禅机”

宝玉和黛玉“打禅话”后,回来又对袭人说了一遍。

袭人:你们再没个计较,正经说些家常话儿,或讲究些诗句也是好的,怎么又说到禅语上了,又不是和尚。

宝玉:你不知道,我们有我们的禅机,别人是插不下嘴去的。

袭人:你们参禅参翻了,又叫我们跟着打闷葫芦了。

宝玉:头里我也年纪小,他也孩子气,所以我说了不留神的话他就恼了。如今我也留神,他也没有恼的了。只是他近来不常过来,我又念书……(第九十二回)

这段关于禅的对话,看去是对禅话本身的争论,其实是禅外说禅。

“我们有我们的禅机”,说明二玉始终生活在“禅”的世界里,而且只有他们才能心领神会,“别人是插不下嘴去的”。袭人虽然常听他们说禅话,但也一直在“打闷葫芦”,根本不理解“怎么又说到禅语上了”。

“说远就远,说近就近”

第一一七回,写宝玉同癞头和尚再度相逢时,宝玉问他:“请问师父可是从太虚幻境而来?”和尚说:“什么幻境,不过是来处来去处去罢了。我是送还你的玉来的,我且问你,那玉是从那里来的?”宝玉一时答不上来,和尚便笑着说:“你自己的来路还不知,便来问我。”后来,王夫人问宝玉那和尚住在哪里。——宝玉:这个地方,说远就远,说近就近。

宝钗:你醒醒儿罢,别尽着迷在里头。现在老爷太太就疼你一个人,老爷还吩咐叫你干功名长进呢。

宝玉:我说的不是功名么!你们不知道,一子出家,七祖升天呢!(第一一七回)这里所说的,有些是禅话、玄理,令人难测,深含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什么“来路”,什么“也该还我了”,都隐含着某种预示。“这个地方,说远就远,说近就近”,则指的是太虚幻境、大荒山。远者,言其天外太空;近者,言其在人的心里。

万物静观皆自得

汤贻芬在《画筌析览》中云:“善悟者观庭中一树,便可想见千林;对盆里一拳,亦即度知五岳。”这里讲的是绘画之道。

程明道、程伊川,曾说“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又道“会向红尘生野思,始知泉石在胸中”。这里讲的是诗文之道。

贾宝玉参禅,也常常借助于“静观”之法。他“时常没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的”。(第三十五回)对月长叹,与鱼说话,同花共语,见鸟谈心。这在一般人看来,无疑是“疯傻”的表现,至少可以说是精神不正常。但对宝玉而言,这却是他借此参悟人生的一条“门径”。他正是通过“万物静观皆自得”来悟透社会人生的。最典型的还是第五十八回中,写他对杏发呆的那段描写。

只见柳垂金线,桃吐丹霞。山石之后,一株大杏树花已全落,叶稠阴翠,上面已结了豆子大小的许多小杏。宝玉因想道:“能病了几天,竟把杏花辜负了。不觉已到‘绿叶成阴子满枝’了。”因此,仰望杏子不舍。又想起邢岫烟已择了夫婿一事。虽说是男女大事,不可不行。但未免又少了一个好女儿。不过两年,便也要‘绿叶成阴子满枝’了。再过几日,这杏树子落枝空;再几年岫烟未免乌发如,红颜似槁了。因此不免伤心,只管对杏流泪叹息。正悲叹时,忽有一个雀儿飞来,落于枝上乱啼。宝玉又发了呆性,心下想道:“这雀儿必定是杏花正开时他曾来过,今见无花空有子叶,故也乱啼。这声韵必是啼哭之声。……(第五十八回)这里宝玉由物及人,又由人及物,从近及远,又从远及近,并将自己摆进去,全身心投入,设身处地地去反复揣摩,终有所得。这就是人也好,树也好,鸟也好,终归要“绿叶成阴子满枝”;终归要“红颜似槁”;最后也都在劫难逃,先后死去。这一规律是不可抗拒的。

宝玉也知道这一点,并大胆地接受这一规律,而且说“死就是”,“死了就完事了,管他什么后事不后事”。

但同时,他又希望这个规律发展得缓慢一些,延长一些,不要来得这么快。事物的发展,最好“不到顶点”,因为一到顶点,就意味着结束。

如同一个大戏,“高潮”一到,就意味着收场。也同花开一样,只要盛开,就意味着枯萎。人也是一样,只要“成熟”,就意味着人生最精彩的一章已经过去,剩下来的就是收尾了。

事物——不到顶点“月满则亏”。

人——最妙的是不成熟。“登高必跌重。”

这是宝玉“万物静观皆自得”的对社会人生的参悟,和老子说的人类社会应复归或永远像纯朴的婴儿那样是一致的。他的这种静观还不是“禅定”,而是一种“体验”。

“脱与不脱”的“悖论”

“脱与不脱”的本身,就是人类自己为自己制造的一个难以超越的“悖论”。

“最大的勇敢,往往是最大的不幸”。但人类文明常常又需要这些最大的勇敢者与最大的不幸者来开拓与支撑。

始以“异端”为是,后以“异端”为非,这恰是人的致命弱点。

佛祖本人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太子,他舍江山、舍美人、舍爱子,几乎把传统翻了个底朝天,可谓“异端”者流。因此他学会了严于自律,也学会了宽容别人,如“裸体外道”。

(一)

时尚这东西怪得出奇,一旦有人有意或无意地率先行动起来之后,接着便有一大群人心甘情愿地去抢着效仿,最后则演变为一种时代风尚,撞击着人们的眼球。

比如赤裸之风,开始时还羞羞答答,半遮半掩,而且仅局限于游泳池之类的特殊场合。

但不经意间,作为显示人品和象征文明的衣着帷幕,不知怎么一下便拉开了。

健男美女们,赤身露体,一丝不挂,竟然一裸成风,摇摇摆摆地走上了人生的大舞台。

男人脱,女人也脱,连60老妪也想脱。

大脱特脱,直弄得橙橙肉光,四处闪亮。

君不见台湾的许晓丹女士,人家竞选议员时也敢脱,结婚时更是大脱特脱,一脱再脱,那才叫“脱”。不过,赞赏者有之,诟骂者也有之。

君不见众多明星形形色色的性感写真集中那些艳照早已满城飞舞,香风扑鼻。就连一度理论上是非卖品的“新闻”,也将裸体新闻直播视为一种时尚。

前不久,俄罗斯一家面包烘焙企业为宣传面包的“独特”风味,竟然让所有女性面包师祼体拍广告宣传,以吸引更多的顾客。

奥地利一家商店,竟鼓动200多名女顾客全身赤裸去疯抢购物。

日本流传千年之久的“美女玉体盛菜”,如今更是大行其道,流布四方。

最近,在英国纽卡斯尔市街头,竟有成千上万的志愿者,一丝不挂地上演了英国迄今最大规模的实体行为艺术大游行。那阵势看去的确大度恢弘,蔚为壮观。

至于德国、法国、日本等名目繁多、流传30年之久和拥有几十万志愿者的裸体运动与裸体俱乐部,则更是经久不衰,越演越烈。作为后起之秀的美国裸体协会,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必多说了,但人们不禁要问,难道现代人都疯了不成?为什么直弄得赤裸风暴席卷全球,连一向颇为传统的中华大地也不能幸免呢?

前不久,继南方杭州一家饭店发生一丝不挂的“人体宴”风波之后,北方一家服装店又传来几十名青年女性“脱光衣服”去争抢免费羽绒服的消息。

上海一男子,为了500元的“赌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裸奔800米。

至于在森林泳池裸奔裸游和以裸女作为推销产品的场面,那就更不用说了,简直不胜枚举。更有网上的裸聊和“裸照经典”,则更为时尚。

继木子美的裸体网络版风行一阵之后,广州某大学老师竹影青瞳女士也在天涯网络社区上发帖,挂帖出大量的裸照和独特的文字。在很短时间内,其点击率便扶摇直上,迅速飙升。

竹影青瞳女士的横空出世,自然招致不少网友的批评谩骂。不过,她申言说“我裸我不俗”。她一再宣称:“我对我自己身体的自拍,只是因为我有冲动要这么做。我的鲜血直往头上涌,我想看见自己美丽的样子,然后让别人也看见。”

她还说:“我把我自己的裸照贴在文字后面,我不觉得羞耻,因为我只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自然界中的某种物体来观赏。”她认为:

这红尘中的每一具肉躯无不把世界携带,每一具肉躯也无非只存在这么一世,这么一次。那么谁的肉躯不管怎么爱惜都嫌不够,谁的一世不该好好珍惜?

与此同时,具有大专学历的“芙蓉姐姐”也在网络上闪亮登台,而且也一跃而为裸星。

最近,又冒出一位名叫“二月丫头”的裸星,在短期内很快走红,点击率竟然一下飙升为60万之多,几乎把前面出现的网络裸星们通通踩在脚下,而受到粉丝们的膜拜。

至此,人们不能不问“到底应当怎样来解读这场赤裸风暴?是运用“法律”武器来打击乃至消灭呢,还是用“传统道德”的理念来加以引导和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