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巫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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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巫术与人类历史的纠葛(2)

在黑暗的中世纪,以罗马教皇为代表的天主教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对于不容于自己的异端邪说可谓毫不留情。为了“合法”地迫害对手,天主教会便将各种罪名加在他们的头上,而巫术正是其中之一。在这种背景下,一些异端派别和犹太教纷纷被指控为巫师或魔鬼上身。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韦尔多派,他们也是遭受迫害的第一批巫师。

韦尔多派本是基督教原教旨主义的一个派别,开始被称为“里昂穷人派”,后来因其创始人彼得·韦尔多而得名。话说在12世纪,法国有一位名叫韦尔多的商人,他宣扬教皇英诺森三世,曾宣布对各种异端进行镇压并身体力行安贫乐道,效法基督过清贫生活,变卖家产,周济穷人。不久,赢得一班支持者,形成韦尔多派。他们主张赤贫,人人有权传教,反对教会神职人员腐化,散播于法国南部及意大利北部。最初,教皇亚历山大三世为笼络他们,曾准许他们活动。但在1179年,该派遭到教皇的谴责,并被禁止自由传教。1184年,在伐罗那宗教会议上,教皇卢修斯三世宣布罚绝韦尔多派,并迫使韦尔多派与罗马教会决裂,韦尔多派转为地下活动。其后韦尔多派发生意见分歧而分成两派,而教皇英诺森三世于1208年进一步分化韦尔多派,使一些温和的韦尔多派归附罗马。

在教义方面,韦尔多派强调信守福音,特别是耶稣的登山宝训;主张恢复早期基督教会的习俗,否定许多教会礼仪和正统教义;相信幻象、预言、内在体验和千禧年主义;关心社会变革;认为教会对拯救信徒灵魂无特殊作用;声称施舍、斋戒、弥撒、祷告对已死的信徒无任何益处,并否认有炼狱;主张贫穷是灵魂得救的必要条件;反对教会聚敛财产和神职人员奢侈享乐。因此,它很快得到里昂城市平民的拥护和响应,并曾在瑞士西南部和萨伏依山区农民中广为流行,后在西班牙、波希米亚和伦巴第等地也有发展。韦尔多派13世纪初,与阿尔比派一同遭到罗马教廷的残酷镇压与迫害。其门徒被教皇斥为异端,只好逃到阿尔卑斯山谷隐居。

从1555年起,韦尔多派在在瑞士建造教堂,制定公开的礼拜仪式,促进宗教改革派信仰的传播。为了打击对手,欧洲各国教会开始将巫术的罪名加到韦尔多派头上,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迫害。在迫害时,宗教裁判所的法官和教士想方设法使他们在压力下承认种种罪名,从而将韦尔多派污蔑为一个为魔鬼效力的宗派。

经过宗教裁判所的宣传,许多欧洲人的脑海中对异端派别的巫术逐渐有了明确的概念。传说他们参加集会和巫魔会时,会用一根小棍子将特殊的油脂涂抹在身上,历史上的一个派别,其信徒谴责世俗,自称是纯洁的。原本是巴尔干半岛上的一个教派,他们反对神职人员称为完人,反对神职人员拥有财产,与当时罗马教会的神职人员的行为有强烈冲突,但深得反对腐败的基层人民支持。

1179年,教皇亚历山大三世宣布阿尔比派为异端,西欧各国对异端暴力镇压。1213年,阿尔比派遭到决定性的战败,十字军大肆屠杀劫掠法国南部。

这次暴力镇压经历20年,许多富庶的城市化为废墟,田园荒废,经济破坏,阿尔比派及法国南部的贵族势力都被摧毁。

子夹在两腿间就可腾空飞翔。他们在阿拉斯几公里外的森林聚会,那里有化身为山羊、狗、猴子或者男人的魔鬼在等待他们。当魔鬼抨击基督教时,出席者都大声赞扬。门徒必须抛弃基督教、咒骂上帝、咒骂三位一体和圣母,践踏十字架,并向受难耶稣吐唾沫,再结束以一场黑弥撒。这其中,人们把圣体面包喂给癞蛤蟆,然后将它砸成粉末,做成能让田地荒芜、人畜死亡的蛊药,以此来传播瘟疫。

这些想象来自于受苦刑迫害的犯人,但随后等待他们的不是宽恕,而是火刑架。传说人出于私欲,企图通过与魔鬼签约来获得撒旦的超凡能力。人能以灵魂换取财富、权利、还童术、隐身法和一切得不到的东西。如契约告终,则人的灵魂将永远在地狱,这就是所谓的人魔立约。据说立约的规矩有喝童子血、杀黑母鸡并用血来签约等。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欧洲原有迷信文化的推波助澜下,所谓的女巫更成为教会迫害的焦点。在那几百年间,往往流行这样一种说法:女巫往往是被认为用默契和魔鬼签约的人,并出卖自己的身体,被称作撒旦的情人。随着对异端迫害的加剧,15世纪末期,追捕巫师的司法机构几乎遍布整个欧洲,最终酿成了一场规模惊人的历史惨剧。

女巫形象的出笼

不过,虽然对女巫的迫害集中发生在15世纪以后,但对于西方人而言,“女巫”这个词也算得上源远流长。如前所述,早在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就有了以赫卡忒、美狄亚等为代表的女巫。在罗马时期,人们对女巫的形象也不陌生。公元前450年时,古罗马就有女巫可以毁坏收成的传说。在当时的拉丁语文字中,女巫的形象可谓千奇百怪。她们有的能在夜间变成猫头鹰,有的能吸人血,有的能诱拐儿童,有的会制作毒剂,还有的能呼风唤雨、兴风作浪。在公元1世纪罗马作家的笔下,女巫是被帝神遗弃了的女人,她们对众神俯首帖耳、低声下气,死人的墓穴是她们的住所,她们知道地狱里的所有秘密,会用死尸和粪便制作巫膏。她们都是由人变成的妖魔,残忍凶狠、刁泼疯癫,还会占卜前程。

法国历史学家罗伯特·穆尚伯雷在《乡村女巫》一书中写道:最早的所谓女巫,其实是活跃在乡村生活中的医生、草药师和占卜师。当动荡不安的中世纪来临之时,欧洲尚处于初级的农业社会发展阶段,封建领主间战祸不断,黑死病盛行,无论是人们自己,还是他们所饲养的牲畜和种植的粮食,这些脆弱的生命都如同襁褓中的婴孩,往往在天灾人祸中首当其冲、不堪一击。为了最大限度地延续生产生活,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从巫师处接受了一些预测将来、保护庄稼、治疗疾病、抵抗死亡甚至吸引异性的“咒语”、行为手段和植物原料。

众所周知,罗马帝国结束以后,欧洲经常处于不断的战乱、瘟疫和饥荒之中。在此情形下,人们不安的恐惧心理迅速加剧。

于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憎恶,欧洲人就寻找一些替罪羊。

最着名的一个例子是,被视为基督之敌的犹太人往往就首当其冲,人们指控他们在井里下毒,在门把和墙壁上涂油膏加速疾病传播。此外根据《圣经》中对撒旦魔鬼国的描述,人宗教裁判所:1220年,教皇洪诺留三世认为地方主教镇压异端不力,通令建立直属教皇的宗教裁判所或宗教法庭。宗教裁判所一般设在修道院内,审讯秘密进行。宗教裁判所所制定的审讯条例:有两人作证,控告便能成立。证人如果撤回证词,就按异端同谋犯处理,被告如不认罪,可用刑。被告不仅自己认罪,还须检举同案犯和异端嫌疑犯。异端辩护者应受罚绝。被告认罪之后,如果翻案,按异端处理。被判为异端者,没收其全部财产。宗教裁判所前后共经历约500年,15世纪以后,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最为残暴,仅1483年至1820年,判处的异端分子达38万多人,被火刑处死的达10万余人。而仅仅在1480-1488年间,被火刑处死的达8800人,受惩处者有96494人。

们又炮制出所谓的黑弥撒。但尽管如此,一直到中世纪中期,虽然也有人提出过巫师应被处死的主张,但对巫术存在的说法仍然形成不了气候。有意思的是,在公元10世纪的加洛林王朝,相信有鬼怪巫术的人反而要受到指控。当时,关于巫师妖魔的各种想象虽也多有描述,但都被归于迷信学说,传播者还要受到处罚。

但是到了12世纪末、13世纪初,随着教皇的权势达到顶峰。以教皇英诺森三世等为代表的统治集团认为:“教皇是太阳,皇帝是月亮,就像月亮要从太阳那里得到光辉一样,皇帝要从教皇那里得到政权。”为了对信仰及文化教育进行垄断,他们便建立起反对异端的理论纲要,对他们认为怀疑或反对天主教教义的人进行残酷迫害和镇压。与此同时,随着东方神秘主义、星相学、炼金术和阿拉伯魔法的传入,欧洲一些地方确实出现了所谓的女巫。她们声称拥有神秘的魔法和还魂术,能占卜未来、召唤恶魔和精灵以及调治草药、制作春药、制造护身符和咒语等。久而久之,女巫作为一种特殊的角色,其形象也越来越清晰了,这种形象又逐渐渗透到许多普通人的心目中。

中世纪的人们认为,每个女巫都会认为自己有召唤精灵恶魔、掌握咒语的能力,她们也相信自己能够通过一系列古怪的配方原料来制作神奇的魔法。女巫所崇拜的植物是黑色天仙子和颠茄,都属于剧毒的植物,但里面某些特性却可以入药,女巫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以巫医的身份存在的。一般说来,女巫有一些“害人”和施法的手段,包括一些荒诞的、不为人知的奇怪配方。16、17世纪欧洲的鬼神学者将女巫害人的法术分为七种:爱情不专、仇恨嫉妒、阳痿、疾病、死亡、疯癫、损失灾害和不幸。也有人总结为八类:谋害君主、亵渎神明、信奉魔鬼、用新生儿祭魔、发誓崇魔、使用爱情迷魂汤或毒药、用法术祸害牲畜、庄稼,与魔鬼性交。最荒唐的是,种种说法都认为女巫若能将法力移交给更重要的人或物,就可解除巫术,反之将作法自受。女巫只是有人身自由时才能施行法力转移,被捕后则丧失此能力。这也就是人们能肆无忌惮地迫害被认为是女巫的嫌疑分子,而后者完全没有申辩机会的原因。

根据流传下来的各种资料,我们可以了解一下女巫所谓的法术:

1)飞行术:我们常可以从各种小说和画面里看到戴尖顶帽子的女巫乘着扫把或拖把在空中飞行。事实上,她们在那之前涂了特殊的油脂,女巫们也可以乘坐化身为动物或人的魔鬼。人们戏谑地称她们是从烟囱里起飞的怪人。据说这油脂是小孩身上分泌的油脂,用它可以让自己在空中飞行。

2)语言:一般来说女巫会将诅咒蕴涵到一些奇怪而普通的话语里,来导致对受诅咒者的效果。包括使田地荒芜、人畜生病。一般来说,这样的施法效果是比较轻微的。有些地区的传说女巫可以以咒语来呼风唤雨。

3)目光:恶毒的目光可以伤害无辜的人,而且女巫使用这方法对付儿童。女巫的目光甚至可以打动法官、让他堕落,并能使人或者动物生病。

4)手:谁给女巫的手碰上,谁就会倒霉。女巫可以通过手来对人实行意念控制,甚至召唤魔鬼进入人体,这种形式是效果比较明显的法术。

5)吹气法:往往,女巫用该手段来杀死人畜。并可以让人瘫痪、疯狂。

6)棍棒法:利用自己特殊的涂油脂的道具对着目标,或者敲打。再配合符咒,好几个女巫都供认这样的法术已经导致很多牲畜的死亡,并且这样的法术对人类同样有效。

7)召唤: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黑魔法,通过女巫随身佩带的瓶子或镜子,女巫可以召唤恶魔或精灵、恶鬼。利用它们,女巫可以达到某些目的,包括满足人的欲望或实施对人的伤害。

8)占卜:女巫通常会对其信奉者宣扬自己有预测未来的占卜能力,利用一些神秘的仪式来对未来进行判断。

女巫能让人得的症状:胃病、头痛、脚病、肠绞痛、瘫痪、中风、麻风、癫痫、浮肿……此外,女巫为了显示自己的神秘法力,总是以一些类似魔术和障眼法的器具,并刻意渲染它的神秘性来达到蛊惑欺骗的目的。这些奇特的道具有:

1)女巫膏:女巫常用麻醉物达到其目的。包括:乌头碱、颠茄、曼陀罗、大麻、地黄等植物为原料制作的膏剂。在集体催眠暗示环境和特定的紧张气氛下,用其涂抹周身或某些敏感部位可产生特殊效果。根据教皇朱里奥二世的御医安德烈对某膏体的研究,发现成分是曼陀罗和芹叶钩吻。女巫膏又分为三种:引起幻觉和用巫魔夜会的药膏,用乌头碱和儿童脂肪制成;可使人骑着扫帚飞行的药膏,用颠茄和猫脑髓制成;可使人变成动物的药膏,用蛇油、鼹鼠油、狼油、狐狸油、豪猪油及人血混合而成。

2)火手:女巫挖掘尸体,砍下死者的手制作火手。手必须在星期五夜间砍下然后干燥,使其成空拳状。等完全干燥后放上一支黑蜡烛,尸体最好是绞刑者的尸体,而蜡烛芯必须用绞刑绳索制作。可用来寻宝,并能用来毒害任何人。

3)缢死者牙齿:女巫认为该物对施巫术十分重要,少了这个道具会导致法术不灵。

4)念珠:一般认为使用人骨的念珠会使法力强大,大多女巫使用的是仿制品。

5)巫术动物:蜘蛛、蜥蜴、黑马、乌贼、虾、黑猫、黄狗、老鼠、乌鸦、蝙蝠、跳蚤、蟾蜍、爬行动物和蛇。使用这些动物会使法术更强大。

6)巫术植物:荆豆、枸骨叶冬青、黑莓、栗子、芹叶钩吻、黑麦麦角、芦竹、菟丝子、橡子和野蔷薇。其作用同巫术动物。

中世纪的教会还认为,女巫们还常参加为崇拜撒旦而举行的集会。与会者乘坐扫帚或魔鬼赴会,开始是仪仗游行和向撒旦膜拜,然后是宴会及黑弥撒以及舞会,高潮是纵欲淫乐。2月2日、4月30日、8月1日和10月31日是集会举行的日子,通常在山顶举行,也有在私人住宅进行的,规模则比较小。往往在深夜开始,鸡鸣结束。为避免暴露身份,人们或带面具,或把脸涂黑涂白。

食物中均没有盐,因为魔鬼憎恨盐。白面包和食物油也被禁用。

那么,如何认定一名女巫呢?教会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例如宗教法庭认为,女巫在身体的某一部分,将会没有任何感觉,被称作恶魔的契约。女巫受到痛苦将没有眼泪,而且不会觉得有疼痛的感觉。在皮肤表面,可能有恶魔的印记。

有些女巫会有臭气,这是魔鬼赋予的特点,女巫因此而自豪。

在此基础上,对女巫的身份进行鉴别就有了一系列手段,诸如:1.针刺法。即让女巫脱去全身衣物,用一根针刺遍全身,在身体某一处如没有知觉,就会被判决为是女巫;2.水浸法。

女巫被捆上手脚,扔进湖里。如果她沉到水底,则表示她无罪;如果漂浮在水面上,那表示她受到魔鬼的保佑,必须送上火刑柱;3.触验法。据说儿童通过触觉能指出谁是女巫,因此当时法律规定有此项控告权的最小年龄是7岁;沸水验法:用手在沸腾的水里取一枚圣戒,然后把手打上绷带和封印,三天后若无痕迹,是为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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