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铁匠,探险者继续寻找,走着走着,又遇上一位农夫,探险者想,这回该可以要到吃的了吧,微笑着迎上农夫,并向他求救。农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现成的没有,不过我刚刚从很远的地方脱粒了一担稻米,你要,就送你几斤吧!”探险者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没锅没柴,怎么把稻米煮熟呢。”经过深思熟虑,探险者把最后的稻米也放弃了。
后来,救援人员在一间无人居住的茅草房找到探险者,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早就饿死了。细心的人发现,这间茅草房里,炊具样样齐全,有柴有锅有筷子有碗,唯一缺少的就是下锅的东西。
救命的耳光
瓦斯爆炸,煤窑坍塌,矿井里刚好有足够食物和水源。这给被困矿工赢得极大生机。他们找到各自位置安静坐下,等待救援。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大家已无法承受恶劣环境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个个都快要崩溃了。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黑暗中有人吼叫起来,“谁,他妈的谁打我?”一个黑影朝四个伙伴咆哮起着,四个伙伴都开始辩解。直至个个哈欠连天,被打的黑影才闭了嘴,倒在一旁呼呼大睡。过了许久,大家都睡醒了,又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这次挨打的是另位工友,只见他捂着脸,怒不可遏地号叫起来,径直扑向第一位挨打的黑影。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理论起来。
就在他们整天为耳光的事纠缠不清的时刻,头顶一丝微弱的亮光提醒他们,有人来救他们了。至此,他们在井底足足被困了二十三个日日夜夜。
躺在医院里,四位矿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打自己耳光,只有一位矿工笑呵呵地向四位工友讲起了一则在日本流传很广的故事。
古时候日本渔民出海捕鳗鱼,因为船小,回到岸边时鳗鱼几乎死光。但有一个渔民,他每次捕回的鱼都活蹦乱跳,卖的价钱也特别高,大家都很迷惑。临死前,这位渔民才把秘密告诉自己的儿子。在盛鳗鱼的船舱里,放进一些鲶鱼。鳗鱼和鲶鱼生性好斗。为了防止鲶鱼攻击,鳗鱼也被迫攻击对方。在战斗的状态中,鳗鱼忽略了被捕捉后面临的死亡威胁,所有的潜能被激发出来,投入战争。尽管伤痕累累,但绝大部分鳗鱼还是能生存下来。
听完这则故事,大家恍然大悟。
你的心在哪里?
一老一小两个和尚结伴回寺院。
通往寺院的山路本来坑坑洼洼,再加上白天下过雨,路面未干,路上走起来当然艰难。
为了照顾小和尚,老和尚把灯笼让给了他。
师徒俩人回到禅房,脱鞋准备睡觉的时候,小和尚发现自己的鞋又脏又湿,而师傅的鞋仍一尘不染。小和尚感到十分惊讶,好奇地问老和尚:“师傅,我打着灯笼都把鞋走脏了,你没打灯笼,鞋子为什么一尘不染呢?难道你真练有轻功吗?”
老和尚听罢,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鞋子脏不脏与灯笼关系不大,主要看你的心在不在。”
小和尚没有听懂,但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老和尚接着解释:“你拎着灯笼的时候,眼睛只注视灯笼,怕风把它吹灭,脚下自然不管,所以,即使鞋踩到泥坑你也未觉察。我虽然没灯笼照明,但我的心和眼睛都注视脚下,借着你的余光,鞋自然会避过坑坑洼洼,不让泥水给弄脏。”
末日琴声
草地上,除了帐篷,就是人影。
满世界,除了哭声,只剩叹息。
前人的预言已一点点被验证,世界末日,正无声地逼近。
女人抱着孩子,男人闷头抽烟。年轻人凑在一起,发挥着无边的想象力:海啸?地震?怪兽?魔鬼?或者……
没有什么比等待死亡更可怕的,也没有什么比不知如何去死更令人难熬的,更没有什么比亲人相互看着对方死去而让人悲痛的。
来吧,魔鬼,冲我来!一位年轻人高举木棒,对着夜空挥舞。随即,有人跟着喊。片刻间,一群人都在喊。
呐喊声没能撕破夜幕,也没迎来对方半丝动静。
草地,就似被黑山围困的陷阱,人们逃不出去,只能无奈地等待被吞噬。
一阵琴声飘起,很轻。呐喊声小了点,琴声响了许多。哭泣声渐渐止住,琴声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响。
没人看清拉琴人脸部的表情,他在缥缈的前方……
似《良宵》《江河水》《赛马》,那人揉弦,拉弓,一首首名曲流淌在人群和帐篷间。
没人去品评拉琴人技法的高低,此刻,人们仿佛全然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
孩子累了,沉沉睡去。女人累了,抱着孩子进了帐篷。男人坐下,吸烟。从今天凌晨到现在,谁也没有闭过眼。男人终于也累了,靠在帐篷口,额头抵着膝盖打起盹来。
醒来,睡去,又醒来,又睡去,满世界只剩盘旋的琴声,似乎从不停歇。
太阳升起的时候,草地上欢声一片。世界末日,原来只是个传说!
人们望向琴声响起的地方,拉琴人却不见踪影。大地上从此传诵着“上帝的琴声”的传说。
惊
他静静地站在月台上,人群的嘈杂声和火车的呼啸声,牵不动他的神经。对他而言,这儿只能算是户外工作室,就像雪山、沙漠,或者草原。
不,今天他不。他没带相机,那台为他挣得无数荣誉的宝贝。此刻,爱妻珍妮马上要远行归来,他要给她来个惊喜。
他习惯性地蹲在某个角落,策划着完美的情节。车厢门一开,他就用他敏锐的职业眼光筛选,捕捉。
当一缕金黄的长发飘出车门时,他的身子条件反射般抖了下,举着摄像机拼命往前跑去。
亲爱的!他王子般从天而降,一把搂住珍妮。
珍妮倚在他怀中,孩童般呓语:“上帝啊,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笑而不语,镜头一刻不离她。他在这里拍过生离,拍过死别,却头一回只对着心爱的人。
他很满意,回家后,对着电脑前痴笑。珍妮那副惊诧的表情,让他孩童般坏笑。
他打开装有获奖作品的文件夹,不假思索地命了名——二十八秒,那是他从月台冲刺到车门用的时间。
他笑了,这段视频虽不能拿出去参赛,可对于自己来说,跟获奖的那些同样珍贵,甚至超出了自己那组获得大奖的作品——《三十秒》。
“三十秒?!”他突然大叫一声,揪紧头发。
两秒,只差两秒!他点动鼠标,手指不知不觉抖动起来。
“上帝啊,我当时站的,就是今天这个位置……”他跪地祈祷。
那以后,他再没碰过相机。
教堂的钟声中,他默默祷告。有个影像烙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一位小女孩倒在铁轨上,向镜头投来惶恐的眼神。身后,一辆火车定格。
情歌
他无助地仰望天穹,心头却似被那轮弯月无声地刺中般又冷又痛。这个夜晚,他特别想她。
与她两年前相识于网络时,他刚失恋,又丢了工作。一天,她联系到他,说感觉他的文章颓废了些。他向她说起了自己的处境。那以后,他俩一有空就聊文学,谈人生。她经常为他唱歌,她的歌声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他爱上了她。
一年后,他考上了公务员。他大胆地向她表白,话筒那头的她却说:“网络只是虚拟的空间,我们相距遥远,不可能在一起。”他说:“我可以辞了工作,到你那儿去。”她说:“千万别,你找不到我的。”她唱了邓丽君的那首《独上西楼》后,从此没了消息。
他千万次呼她,她都没回音。他不知道她的住址和电话,每天,只能将日夜疯长的思念浓缩成一首首情诗,发在她的QQ上。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广场上飘来的歌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不由自主挤入人群。
一位清秀的长发女孩边弹边唱着。一曲终了,女孩说:“演出结束,今晚是七夕节,我祝天下有情人都眷属。”
是她!熟悉的声音让他激动不已。
掌声四起,她起身致意,他惊讶地发现她居然撑着一副拐杖。
他顿时明白了一切。人群散去,他微笑着走上前去说:“才刚开始,我们对唱一首好吗?”
她一愣,随即泪流满面。
报答
福利院院长詹姆士回家正想开门,突然间感到身后有道黑影一闪而过,回头一看,黑影已没入暮色中的胡同了。难道是他?詹姆士急忙回身追上去,胡同口,黑影蹲在石阶上闷头抽烟。
“汤姆,你给我起来!”詹姆士大声喝道。
黑影站起来,嗫嚅着说:“院长,我——”
“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打小被遗弃,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可你……”詹姆士哆嗦着说不下去。
“院长,我知道错了。可你知道吗,念书时同学们都取笑我是没爹娘的野小子,在外面打工时,老板也欺负我没人帮衬,一直不发我工钱,我气不过才捅了他一刀呀。”黑影低声抽泣。
詹姆士望着眼前瘦得皮包骨头样的黑影,不禁叹了口气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杀人可是天大的罪孽,你还是去自首吧。”
“不!我不想死,您保重吧!”黑影惊恐地说完后拔腿就跑。
“你给我回来!”詹姆士想抓住黑影,无奈对方速度太快,转眼就消失了。
詹姆士刚喊出一个“抓”字,又顿住了。可转念一想,汤姆身无分文,这样下去总是个祸害,不行!詹姆士报了警。
几个月后,詹姆士去探望汤姆。一见面,詹姆士就满脸内疚地说:“孩子,别怪我,我是怕你再这样下去会罪上加罪,才……”
“不!院长,我不怨你,我的罪是不可饶恕的!”汤姆脸上居然浮起淡淡的笑意。
“举报得到的三万块钱奖励,我都交给了院里。”
“好!真好!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能回报给您和福利院的了。”汤姆欣慰地笑了。
绝招
A城、B城争创文明城市。
城市里三三两两的乞丐与文明城市显得极不协调。
A市政府严令城管两天内解决城内乞丐问题,否则很难竞争过B城。
A市城管召开紧急会议,集思广益,两天内解决乞丐问题。多人的提议都行不通。办公室的“智多星”献出绝招。
华灯初上,从城管部门驶出几辆大客扑向乞丐藏身之所。
连哄带骗,让所有乞丐登上大客。
大客像幽灵驶向B城。
翌日,A城、B城的人们惊奇地发现乞丐一夜之间换成了新面孔。
撞死一头小牛
局长和大学刚毕业的司机小张第一次出差。吃罢晚饭,局长显得很无聊,寂寞难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像“瘾君子”犯瘾。
“小张去联系联系,找个小蜜消遣一下,得漂亮的!”局长喷出一股大中华说。
“是…是…我这就去联系!”小张脸上飞起一股红晕。
小张在自己的房间里久久不能入睡,思考着社会的现实。
清晨,局长一身轻松,像“瘾君子”刚吸过毒品。
“小张,想着,把这写好单据,回去报了。”局长很自然。
“咋写?”小张一脸无奈。
“写上撞死一头小牛!”局长一脸不屑。
“啊……啊!”小张心里有了一点底。
第二次,局长和小张出差,小张又给局长找了小蜜,小张很自然地在报销单上写上了“撞死一头小牛”。
小张单独出差,回来拿着单据找局长签字报销,局长拿起单据一看,里面一张单据写着“撞死一头小牛”。
二狗
在煤矿打工的二狗有个习惯,每天从井下挖煤回来,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并且是电话响三声就挂,不等对方接通。工友都很纳闷,不理解二狗的做法,就问二狗。二狗也不说。工友就认为二狗是给哪个相好的打电话,不想让人知道,就不再问了。
一天,煤矿塌方,二狗被埋在了井下。当人们把二狗从井下救上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二狗示意工友拿出他的手机,说:“我每天打电话是给娘的。娘很挂念我,担心我的安全,可又担心多花钱,就让电话响三声,娘听见响声就知道我安全了,就能睡一个安稳觉。”二狗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行了,我不想让娘担心,请你们以后每天都给我娘打个电话,还是响三声就挂,每年把赔偿金的一部分给我娘寄去,就和我活着一样,我谢谢你们了!”
遍地是肥羊
应老同学之约,蔡明走进芳芳开的化妆品超市。
芳芳说:“瞧你的眼袋和鱼尾纹哦!化妆品每隔两年就得换一个牌子!”望着已经是柜组经理的芳芳白皙的脸,蔡明欣然点头。
芳芳指着蔡明看中的一款带滚动按摩珠的眼霜,对售货员说:“这是我的老同学,享受优惠。”
“这款原价186,打个折开票100元就行。”接着芳芳又拉起蔡明的手,说:“来,赠送你一款护手霜,保管你用完之后指若兰花!”蔡明感激地连连称谢。
回到家,蔡明迫不及待地脸上一试。可没想到眼霜刚一按到眼角,那些按摩珠就稀里哗啦掉到了地上。蔡明决定回商场讨个说法。
芳芳听蔡明说完,看看眼霜,忽然掩口而笑。招呼售货员拿过一支打八折后360元的眼霜。一脸娇嗔地对蔡明说:“你要记住,女人,在关乎‘脸面’上要对自己‘狠’一点!便宜没好货的!”眼瞅着钱包里又少了两张大票,虽心里别扭,但还得强装笑脸说亏得老同学在,不然打折产品谁管你售后啊!”闲聊中,芳芳问起啥地方保养轿车比较靠谱。蔡明说,南环微型汽配啊,那里的服务周到,价格合理!芳芳惊喜万分的跟蔡明要了地址、电话。
走出超市,忽然感觉神清气爽,蔡明掏出手机给老公打了个电话,说:“明儿我有个同学去你那儿保养车,你可以对她‘狠’一点……”一家餐馆的喇叭传来郭兰英的经典老歌“南泥湾”,蔡明不由自主地跟着哼起来,到处是庄稼,遍地是肥羊……
老猫成精
我和老公为了争夺电视频道展开大战,最后还是我胜利了。老公赌气一翻身闷头睡觉,我津津有味地看《加油,妈妈!》,看着看着,我竟然睡着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我没理会,总是半夜有骚扰电话打来,响几声会自动停了。但这次响起来没完了,我就接了,听着听着害怕起来,赶紧踹醒老公。电话里有女人在喊“救命”!我怎么“喂喂”也不回答!一个男人骂着“贱货”“婊子”,并且“啪啪”地打女人耳光,女人悲惨地哭叫。我把免提打开,老公也凑过来,我们俩人一起听。不一会儿,手机那边竟然传来女人即将被男人强暴的求饶声。老公果断地挂断了手机,说,别听了,赶紧报警!老公翻出号码,打了咨询台,确认了归属地,赶紧拨打了那个城市的110。
我挤进老公的被窝,使劲睁大眼珠不让自己瞌睡,可是眼皮重得实在抬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大作。
竟然还是那个号码!我接电话的手都有点抖,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咆哮声:“你们怎么回事?报哪门子警?我们家养的老猫乱拨了你的手机号,客厅的电视机忘了关……你再多听一分钟就到广告啦……这可好,大半夜的,警察来了……”
我和老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老公尴尬地“哦、哦”着挂断了电话,嘴里嘟囔着:“这不怪咱啊,谁叫他们家老猫成精了!”
希望
女人领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她来买早孕试纸。一只辨不出毛色的小狗跟在后面。
女人肤色黝黑,头发干黄,在脑后绾个蓬松的髻。
“你是医生,看得准!”女人求医生看化验结果。语调里杂着浓重的湖南口音。
女医生笑了,递给她一个纸杯。
女人满怀希望地看着医生。
你要做妈妈了!医生指着那两道红色的杠杠告诉她。女人的眉眼里溢出笑意。突然,伏在她怀里的男孩呜呜叫着,嘴巴死死咬住女人的肩。女人稍一挣,那件汗渍斑斑的红T恤就裂了一道长口子。
女人就不动了。
医生急了,“你这孩子怎么咬妈妈呀?”女人却冲医生摆摆手,咬牙忍着,眼泪成串地掉下来。
“亮娃子!妈妈不会不要你的!我娃子要做哥哥了!你都十岁了。”女人哽咽着。
医生一愣,这才仔细端详起孩子,原来男孩是个侏儒!
“他怎么得的这病?遗传吗?”医生小心翼翼地问。
“医院也不知道。因为给他治病,家里啥都没有了。俺治不起了。俺还是再要一个孩子吧……”女人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像碎冰块迸溅到医生心上。
“你就不怕下一个孩子也……”
“绝不会!女人冷冷地打断了医生的话。”女人开始用老家话哄男孩,拍他的背,抚摸他的头。男孩终于安静了。
女人背起男孩蹒跚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