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立生出身贫寒,15岁时被父母送进一家钟表店学徒。
樊立生在修表的过程中,接触了很多修表师傅。有的师傅修了一辈子表,默默无闻,虽然也发出了自己的光和热,樊立生总觉得在他们身上还缺点什么。他想,我会不会也这样默默无闻地走完一生呢?可是,60年代,70年代,他除了能以生产队的名义修表挣工资以外,又能怎么样呢?他曾以收藏钟表为乐,“文革”中又被红卫兵当做崇洋媚外将钟表全部砸毁。他被批斗。
他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
80年代,中央文件讲,手艺人可以带徒弟,传授技术。他想,早盼着这一天,我一个人修一辈子,能修多少块表。如果把技术传授给别人,能量就大多了,对社会的贡献也大了。他说,带几个徒弟还不如办一个学校,受益的人更多。
他给乡里、县里递上申请书,很快得到批准。他东借西借,筹集了资金,一下子就盖起10间校舍。
怎样招生呢?他想,干就大干,不能小气。他又筹集了一笔资金,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了广告。原定收二三十人,结果来了近百人,学校顿时红火起来。学期定为4个月。实习期间,他把学生分组分片,整个焦作市到处都有免费义务修表的学生,他的影响也造出去了。
为了给学生讲解钟表发展史,他开始大量收集钟表。不到10年时间,收集了各式钟表几千座。他一一展示给学生,不仅令学生眼界大开,而且使学生更加热爱钟表事业。他逐渐形成了世界钟表发展史的讲稿。
他的几千座钟表,记录了世界钟表发展的步伐。它们组成了世界钟表的一座座丰碑。他由此想到,它们不应该就那么放着,应该建一座钟表博物馆。
他不顾家人反对,投资80万元在焦作市城东买下了20亩地,又投资400多万元,建起了一座高达33米的钟表博物馆。
这里有盘面直径6米、重20吨的大钟。也有200多年前的德国报时钟、布谷鸟催春钟,还有美国的珐琅钟、美女造型钟。各种钟表,琳琅满目。
樊立生经常一个人静坐其间,默默地欣赏。他想,待自己百年之后,把有人估价2000万元的博物馆捐献给国家,贡献不算小吧。自己做学徒时曾经想过的问题,现在也已有了结论,自己比一些师傅的眼光总算远了一点吧。他为此而感到欣慰。